2006年4月10日，北京。清晨的阳光透过四合院老槐树新抽的嫩叶，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还带着点料峭春寒，但枝头叽喳的麻雀已经宣告着春天的彻底到来。
刘艺菲穿着柔软的珊瑚绒睡袍，趿拉着毛茸茸的兔子拖鞋，打着哈欠从卧室晃悠到客厅。她昨晚被汪言折腾得够呛，腰还有点酸，但精神头却很好。刚在机场官宣恋情的甜蜜劲儿还没过去，整个人都像泡在蜜罐里。
“茜茜姐，早！”助理小跑着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刚榨的橙汁在桌上，还有汪导吩咐买的豆汁焦圈，不过我觉得你可能喝不惯……”
“谢谢小玲。”刘艺菲接过蜂蜜水，小口啜着，走到餐桌边坐下。桌上除了橙汁和豆汁焦圈，还摊着几份刚送来的报纸。
她随手拿起最上面一份《新京报》，娱乐版头条赫然是昨天机场她和汪言被记者围堵的大幅照片，配着醒目的标题：《汪言机场深情告白！刘艺菲是心口朱砂痣，亦是眼中白月光！》
下面还有小字副标题：《金像奖风波后续：水晶影业雷霆手段，伟、则二人疑似遭全面封杀！》
“咦？”刘艺菲来了精神，仔细看下去。报道详细描述了昨天机场汪言那番“朱砂痣与白月光”的表白，也提到了金像奖后台阿伟和阿则“意外受伤”的传闻，但更关键的是后面一段：
“据圈内多位知情人士透露，水晶影业已通过旗下院线及强大影响力，向业内发出明确信号：任何有阿伟或阿则参与演出或制作的电影项目，将无法在水晶院线获得排片支持。
更有消息称，中影集团高层亦已向其他院线打过招呼，建议减少此类影片的黄金场次排片。此消息虽未获官方证实，但已在业内引发强烈震动。”
刘艺菲又拿起旁边的《京华时报》，娱乐版同样聚焦此事：《水晶影业出手封杀？伟、则二人事业恐遭灭顶之灾！》
报道里详细列举了首当其冲的受害者——4月6日刚刚在香港小规模上映的文艺片《伊莎贝拉》。
该片由阿则和梁络诗主演，原本口碑尚可，有望在内地引进。但据可靠消息，该片在内地的发行计划已全面搁浅，原本洽谈中的几家院线纷纷撤档，已上映的零星场次也几乎无人问津，彻底“查无此片”。
报道还提到：“受此风波影响，多部正在筹备或拍摄中、有阿伟或阿则参与的电影项目已紧急调整。包括捧浩翔导演的《大丈夫2》、刘为强导演的《伤城》，以及王百鸣监制的《大电影之数百亿》等。
部分项目已与二人解约，或大幅删减其戏份。有业内人士透露，阿则已退还部分片酬以求自保，其处境尤为艰难。”
“哇……”刘艺菲看得小嘴微张，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她知道汪言哥很生气，也知道向桦强那边会处理，但没想到水晶影业这边的动作这么快、这么狠！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教训”了，这是要彻底断了他们在内地电影市场的路啊！尤其是阿则，刚靠《无间道》有点起色，这下……
“看什么呢？”汪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晨跑回来，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运动服，额角带着薄汗，气息平稳。
“汪言哥！”刘艺菲立刻转身，把报纸递给他，“你看！报纸上说……水晶院线要封杀阿伟和阿则？是真的吗？”
汪言接过报纸扫了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随手放到一边：“嗯。水晶院线不欢迎这种管不住嘴、心思龌龊的人。他们的电影，脏了观众的视线。”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刘艺菲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这就是顶级资本的力量吗？一句话，就能让一个演员在主流市场寸步难行？
“那……阿则他……”刘艺菲还是有点于心不忍，“会不会太……”
“太什么？”汪言拿起桌上的橙汁喝了一口，目光转向她，带着一丝洞察的锐利，“茜茜，心软是好事，但要看对谁。娱乐圈里，有些底线不能碰。碰了，就要付出代价。”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冷意：“他既然敢在台上说出那种话，就该想到后果。这不仅仅是针对你，更是对所有演员、对艺术创作底线的挑衅。不杀一儆百，以后谁都敢在台上信口开河，泼脏水。”
刘艺菲怔怔地看着他，汪言话语中的深意和那份不容置疑的强势，让她心头微震。她忽然明白了，汪言哥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她被冒犯，更是因为伟，则二人亵渎了那个舞台，亵渎了电影本身。
“嗯……我明白了。”她轻轻点头，心里那点小小的不忍也消散了。她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焦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汪言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吃东西的样子，眼神柔和下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快吃，吃完去公司。今天有正事。”
“什么正事？”刘艺菲好奇地问。
“收购发布会。”汪言言简意赅。
上午十点，水晶影业总部大楼。多功能会议厅里座无虚席，长枪短炮的摄像机早已架设完毕。主席台上，水晶影业执行总裁刘小丽、副总裁陈振宇、特效公司“天工映画”总经理刘伟以及几位西装革履、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已经就座。
台下，除了各大媒体记者，还有不少闻讯赶来的业内人士和投资机构代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兴奋和期待的气氛。
“各位媒体朋友，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刘小丽作为主控方代表，率先发言，声音沉稳有力，“感谢大家莅临水晶影业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今天，我们将宣布一项关乎水晶影业未来战略布局，乃至整个华语电影工业升级的重要举措！”
她环视全场，语气带着一种开拓者的豪情：“众所周知，电影特效技术是现代电影工业皇冠上的明珠，是提升视听体验、拓展想象边界的核心驱动力。
然而，长期以来，华语电影在顶尖特效制作领域，受制于技术、人才和经验的瓶颈，难以与国际一流水平比肩。”
“水晶影业自成立以来，始终致力于推动华语电影工业化进程。今天，我们非常荣幸地宣布：水晶影业已完成对全球顶尖特效公司——base Fx的100%股权收购！”
哗——！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惊呼和热烈的掌声！base Fx！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凭借参与《星战前传3：西斯的复仇》等好莱坞大片的特效制作，在业内已崭露头角，技术实力不容小觑！
“同时，”刘小丽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强大的自信，“水晶影业旗下的特效公司‘天工映画’，将与base Fx进行深度整合！我们将以此为基础，启动‘中国特效基地’计划！”
她身后的巨大LEd屏幕亮起，展示出宏伟的蓝图：“我们将投入重金，在全球范围内招募顶尖特效人才！包括但不限于来自工业光魔（ILm）、数字领域（digital domain）、索尼图形图像（Sony pictures Imageworks）等国际顶级特效公司的精英！”
屏幕上滚动着招募计划和人才引进的待遇细节，优厚得令人咋舌！
“此外，”刘小丽语气郑重，“我们已与新西兰维塔数码（weta digital）达成战略合作协议！双方将在技术交流、项目协作、人才培养等多方面展开深度合作！”
维塔数码！《指环王》、《金刚》等史诗巨制的缔造者！这个重磅消息再次引爆全场！
“最后，”刘小丽的声音拔高，“为支撑这一宏伟计划，水晶影业已启动‘中国特效基地’的选址考察工作！目前，青岛和无锡两地已进入最终候选名单！我们将打造一个集技术研发、项目制作、人才培养于一体的世界级特效产业基地！”
“哗——！”掌声雷动！闪光灯疯狂闪烁！
“刘总！请问收购base Fx的具体金额是多少？”
“天工映画与base Fx整合后，技术主导权如何分配？”
“与维塔数码的合作具体包括哪些内容？是项目外包还是核心技术共享？”
“青岛和无锡两地，各自的优势是什么？最终选址何时确定？”
记者们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砸来。
刘小丽从容应对：“收购金额属于商业机密，不便透露。但可以告诉大家，这是一笔足以体现我们决心和诚意的投资。整合后，base Fx的核心技术团队将保留并融入天工映画，共同主导技术研发方向。”
“与维塔数码的合作是全方位、深层次的战略合作，包括但不限于特定项目的联合制作、核心技术的交流学习、以及高端人才的联合培养。具体细节，将在后续合作中逐步落实。”
“至于选址，”刘小丽看向身边的陈振宇，“请陈总为大家详细介绍。”
陈振宇推了推眼镜，拿起话筒：“青岛和无锡都是国内影视产业基础雄厚的城市。青岛拥有优良的港口和空港条件，气候宜人，政府支持力度大，且正在规划大型影视产业园；
无锡则拥有央视影视基地的基础设施优势，交通便利，人才储备丰富。两地各有千秋，最终选址将在详细评估后公布。”
他顿了顿，补充道：“无论最终花落谁家，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打造属于中国的、世界一流的特效梦工厂！为华语电影插上技术的翅膀！”
发布会在一片激动人心的氛围中结束。记者们意犹未尽地围堵着刘小丽和陈振宇追问细节。刘艺菲坐在台下嘉宾席，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母亲和沉稳干练的陈振宇，又看看身边神色平静但眼神深邃的汪言，心里充满了自豪和憧憬。
她知道，汪言哥在下一盘大棋。收购base Fx，挖角全球精英，联姻维塔数码，打造中国特效基地……这一切，都是为了打破好莱坞在顶尖特效领域的垄断，让华语电影真正拥有自己的“工业光魔”！
发布会结束后，刘小丽和陈振宇被记者团团围住。刘艺菲则跟着汪言，在保镖的护卫下，从侧门离开，前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电梯里，刘艺菲忍不住问：“汪言哥，那个特效基地……真的能建成世界一流的吗？好莱坞那边……会不会……”
“事在人为。”汪言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技术可以学，人才可以挖，经验可以积累。好莱坞不是神坛。他们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他顿了顿，看向刘艺菲，眼神带着期许：“茜茜，未来的电影，尤其是科幻、奇幻、动作大片，特效将是核心竞争力。《带上她的眼睛》只是开始。以后，会有更多需要顶尖特效支撑的华语大片，在咱们自己的基地里诞生。”
刘艺菲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嗯！我相信汪言哥！也相信妈妈和陈总他们！”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进汪言那间视野开阔、装修简约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北京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刚坐下没多久，陈振宇就敲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
“汪董，刘总。”陈振宇打了招呼，将文件递给汪言，“这是收购base Fx的最终协议和整合方案，请您过目。另外，维塔数码那边，合作协议的细则已经发过来了，法务部正在审核。”
汪言接过文件，快速翻阅着。刘艺菲则好奇地凑过去看。
“还有，”陈振宇继续汇报，“关于特效基地选址的初步评估报告也出来了。青岛和无锡两地都派了专业团队实地考察过。
青岛方面，政府给出了非常优厚的土地政策和税收减免，承诺配套建设大型摄影棚和水下拍摄设施，但人才储备相对薄弱，需要从外地引进；
无锡方面，依托央视基地，基础设施完善，周边高校资源丰富，人才供给有保障，但土地成本和后续扩建空间不如青岛。”
他打开手中的平板电脑，调出几张航拍图和数据分析图：“综合来看，青岛在硬件规划和政策支持上更具前瞻性，适合打造一个全新的、国际化的产业基地；无锡则在现有基础和人才链上更胜一筹，整合见效可能更快。”
汪言看着屏幕上的对比图，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思考片刻：“把报告发给刘总一份。让她牵头，组织一个专家评估团，包括技术、运营、财务、政府关系各方面的人，下周亲自带队去两地再考察一次。我要最详尽的实地报告和风险评估。”
“明白！”陈振宇记下。
“另外，”汪言放下文件，看向陈振宇，“挖人的进度怎么样？尤其是工业光魔和数字领域那几个核心的技术主管，有没有进展？”
“有！”陈振宇精神一振，“工业光魔那边，负责流体动力学模拟的首席技术官克里斯托弗·汤森德（christopher townsend）已经初步表达了意向！
他对我们提出的‘中国特效基地’计划很感兴趣，认为这是一个开创性的挑战！数字领域的特效合成总监艾米丽·陈（Emily chen）也有强烈意愿，她是华裔，一直有回国发展的想法。”
“很好。”汪言点头，“待遇不是问题，关键是要让他们看到平台的价值和未来的发展空间。尽快安排他们来北京或者去青岛\/无锡实地考察。维塔数码那边，技术交流的团队什么时候能到位？”
“维塔数码那边，技术交流的团队什么时候能到位？”
“维塔数码的首席技术官理查德·泰勒爵士（Sir Richard taylor）非常重视这次合作，他本人下个月会亲自带队来北京，与我们进行首次高层技术会谈。
同时，会先期派遣一个五人技术小组进驻天工映画，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技术交流与项目协作。”陈振宇回答。
“嗯。”汪言对这个进度表示满意，“基地选址要快，人才引进要稳。双管齐下。”
“是！”陈振宇应道，随即又想起什么，“对了，汪董，青岛和无锡两地的领导，知道我们下周要去考察，都表示要亲自接待，规格很高。您看……”
“让刘总全权代表。”汪言摆摆手，“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我们只负责定方向，看结果。”
“明白！”陈振宇汇报完毕，拿着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汪言和刘艺菲。刘艺菲还沉浸在刚才那些宏大计划和国际人才的名字里，小脸上满是兴奋：“汪言哥！那个克里斯托弗·汤森德，是不是参与过《加勒比海盗》特效的大神啊？还有艾米丽·陈，我看过报道，她超厉害的！”
“嗯。”汪言应了一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繁华的都市景象。
刘艺菲也走过去，靠在他身边，小声问：“汪言哥，你说……我们真的能建起比肩工业光魔的特效基地吗？好莱坞那边……会不会打压我们啊？”
“打压是肯定的。”汪言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了然，“蛋糕就那么大，谁愿意多一个分食者？尤其是来自东方的竞争者。”
他转过头，看着刘艺菲清澈的眼睛，眼神锐利如刀：“但这不是退缩的理由。技术壁垒，靠钱砸开；人才壁垒，靠诚意和平台打破；
市场壁垒，靠作品说话！我们要以《带上她的眼睛》票房的成功，来证明了华语电影在全球市场的潜力。只要我们能拿出不输好莱坞的视效大片，观众会用脚投票。”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和决心：“厚积薄发，10年以后华语电影就有挑战好莱坞的底气了。”
刘艺菲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眼中闪烁的光芒，心潮澎湃。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看到了那些诞生在中国特效基地、震撼全球的华语科幻巨制！而她自己，也将成为其中闪耀的一员！
“嗯！”她用力点头，挽住汪言的手臂，眼神坚定，“汪言哥，我会努力的！演好每一个角色，尤其是《带上她的眼睛》的沈静！让世界看到中国演员的实力！”
汪言看着她充满斗志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揉了揉她的头发：“好。”
几天后，青岛。 胶州湾畔，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吹拂。几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一片开阔的、尚显荒芜的海滩旁。刘小丽、陈振宇带领的专家评估团，在当地政府官员的陪同下，正在实地考察。
“刘总，陈总，请看这边！”一位戴着安全帽的规划局负责人热情地指着摊开的巨大规划图，“这一片，就是我们为水晶影业‘中国特效基地’预留的核心地块！总面积超过2000亩！背山面海，环境绝佳！
按照规划，这里将建设包括大型数字摄影棚、动作捕捉中心、渲染农场、研发中心、人才公寓在内的综合性产业园区！政府承诺，土地将以最优惠的价格出让，并配套完善的道路、水电、通信等基础设施！”
他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港口轮廓：“距离青岛港不到十公里，方便大型设备运输和国际交流！胶东国际机场也在规划中，未来交通将极其便利！”
刘小丽和陈振宇仔细听着，不时询问细节。技术专家们则更关注地质条件、电力供应、网络带宽等硬性指标。
“电力供应是重中之重。”天工映画的刘伟提出关键问题，“特效渲染是耗电大户，基地建成后，峰值负荷会非常大。现有的电网能否支撑？扩容计划有没有时间表？”
“这个请放心！”电力局的领导立刻保证，“我们已经将基地的用电需求纳入市重点保障项目！配套的变电站建设已经启动，确保双回路供电，万无一失！”
“网络带宽呢？”来自base Fx的外籍技术主管克里斯托弗·汤森德用英语问道，“我们需要与好莱坞、维塔数码实时传输海量数据，低延迟、高带宽是基础。”
“光纤骨干网直接接入！”通信管理局的负责人拍胸脯，“千兆到桌面是标配！国际出口带宽也会优先保障！”
考察持续了一整天。傍晚，一行人下榻在海边的五星级酒店。会议室里，评估团成员正在汇总意见。
“青岛的优势很明显，政府决心大，规划超前，硬件起点高，面朝大海，环境对吸引国际人才也有加分。”陈振宇总结道，
“但劣势是，本地影视产业基础薄弱，高端技术人才几乎为零，需要大规模从外地甚至海外引进，配套的生活、教育、医疗资源也需要时间完善。”
“无锡那边反馈怎么样？”刘小丽问。
“无锡的考察团刚发回初步报告。”一位助理打开笔记本，
“无锡的优势是背靠央视影视基地，周边配套成熟，南京大学、南京艺术学院等高校资源丰富，人才供给有保障，生活便利度高。劣势是土地资源相对紧张，扩建空间有限，且缺乏青岛那样的港口和未来机场的交通优势。”
刘小丽沉吟片刻：“把两边的详细报告整理好，尽快发给汪董。另外，通知无锡方面，我们三天后过去。”
“是！”
夜色渐深。刘小丽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海面和远处港口的点点灯火，海风带着凉意吹拂着她的发丝。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汪言的电话。
“喂，阿姨。”汪言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背景音很安静。
“小言，在青岛看了一天，感触很深啊。”刘小丽感慨道，“政府热情很高，规划也很诱人，像在一张白纸上画最美的图画。但白纸也意味着……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嗯。”汪言应了一声，“无锡那边呢？”
“无锡是老基地，底子厚，见效快，但格局可能受限。”刘小丽分析道，“就像装修老房子和新房子，各有各的难处和优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汪言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决策者的果决：“那就选新房子。白纸才好作画。我们要的不是修修补补，是开天辟地。
人才可以全球挖，配套可以砸钱建。但面朝大海的格局和政府的破釜沉舟，不是哪里都有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最终报告出来再定。但基调，可以按这个方向准备。”
“明白了。”刘小丽心中了然。汪言这是更倾向于青岛了。破釜沉舟，开天辟地……这很符合他的性格和野心。
挂了电话，刘小丽看着窗外深沉的大海。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低沉的轰鸣。她知道，一旦选址确定，一场轰轰烈烈的造城运动就将在这片海滩上拉开序幕。而水晶影业，也将踏上一条充满挑战却也无比辉煌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