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8月，洛杉矶比弗利山庄。
汪言坐在庭院藤椅上，浏览着笔记本电脑上《加勒比海盗2》的特效测试片段。屏幕里，戴维·琼斯那张布满藤壶的脸在幽蓝海水中若隐若现。
汪言哥哥！刘艺菲从屋里跑出来，端着一碟刚烤好的柠檬挞，尝尝改良版的！加了香草荚和海盐焦糖酱！她刚结束《仙剑奇侠传》的剧本围读，脸上还带着赵灵儿的灵气。
汪言接过碟子。挞皮酥脆，内馅酸甜适中，海盐的咸味恰到好处地提升了层次。不错，他点点头，挞皮更酥了，海盐用得巧。
刘艺菲笑弯了眼，满足地坐在旁边的小凳上：艾米丽老师说，好的甜品就像表演，要有层次！就像灵儿初见逍遥，懵懂里要带着好奇和宿命的牵引！
她拿起汪言的手机，翻看《仙剑》定妆照。这时，另一部手机响起，显示加密号码。
汪先生，早上好。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男声，我是华纳兄弟的巴里·梅耶。
汪言眼神微动。华纳cEo亲自来电，绝非寻常。
梅耶先生，幸会。
祝贺《加勒比海盗》的成功。不知今天下午是否有空？华纳有一个重要项目，希望能与您当面探讨。
汪言扫了一眼正专注看手机的女孩：可以。下午两点。
挂断电话，刘艺菲好奇地问：华纳老板？要拍新片吗？
可能。汪言吃完剩下的柠檬挞，下午去趟华纳。你好好练习灵儿的台词。
知道啦！刘艺菲点头，晚上回来还有柠檬挞！这次试试加迷迭香！
汪言揉揉她的头发：
下午两点，华纳兄弟总部。
华纳影业主席艾伦·霍恩和总裁杰夫·罗比诺夫亲自在门口迎接，身后跟着一众高管。
汪导！欢迎！霍恩热情握手，《加勒比海盗》令人叹为观止！期待与您探讨合作可能。
会议室里，投影仪打出巨大的蝙蝠标志。
汪导，霍恩语气沉重，蝙蝠侠是dc最宝贵的资产之一。但自从1997年《蝙蝠侠与罗宾》失败后，这个系列已经沉寂六年。我们尝试过无数次重启，始终找不到能赋予他新生的方向。
罗比诺夫接话：我们研究过您的所有作品。从《鬼影实录》到《加勒比海盗》，您对商业类型片的掌控力无人能及。华纳需要一位能拯救蝙蝠侠的导演，一位能让他回归黑暗本质，同时引爆全球票房的掌舵人！我们认为您是最佳人选！
会议室一片寂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汪言身上。
汪言靠在椅背上，指尖轻敲桌面。蝙蝠侠的魅力在于内心的挣扎和道德的模糊。要重启他，不是拍炫技超英片那么简单。
他环视众人：我可以接手，但有条件。
第一，锚点影业参与投资，拥有10%的全球票房分成和大中华区发行权。
第二，现有方案全部推倒，我要做三部曲：《蝙蝠侠：侠影之谜》聚焦起源；《蝙蝠侠：黑暗骑士》探讨混乱与抉择；《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完成传承。
第三，最终剪辑权和核心演员选择权在我。
第四，需要18个月筹备期，预算要充足。
汪言的话如同重锤，又如同最精准的蓝图，敲在霍恩和罗比诺夫的心坎上。他们何尝不知道蝙蝠侠Ip的巨大潜力？
只是被过去的惨痛失败、董事会的保守短视以及大制片厂固有的傲慢束缚了手脚。 汪言的蓝图清晰、诱人，充满了颠覆性的想象力，但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如果他失败了，华纳将再次成为笑柄，他们两人的位置也岌岌可危。
“汪导，”杰夫·罗比诺夫沉吟片刻，眼神锐利如刀，他更务实，需要解决具体的障碍，“您对第一部票房的保守预期，是基于什么判断？
我们如何说服董事会接受这种‘战略性亏损’的可能性？他们习惯了看到绿灯系统里清晰的盈利模型。”
“基于现实。”汪言回答得干脆利落，逻辑清晰，“一个被观众唾弃了六年、被媒体钉在耻辱柱上的Ip，需要时间重建信任。
写实黑暗的风格，虽然深刻、有质感，但初期可能不如传统的爆米花超英片那么‘合家欢’，会过滤掉一部分低龄观众。
我的目标是打造一部像《教父》之于黑帮片、《阿拉伯的劳伦斯》之于史诗片那样的里程碑作品，一部能进入电影学院教材的超英电影，而不是一部速食的快餐。
口碑发酵需要时间，但一旦成功，它将拥有长尾效应，并为后续作品奠定无与伦比的基础。届时，第二部、第三部的回报是指数级增长的。 至于说服董事会……”
他嘴角勾起一丝微妙的、充满自信的弧度，“告诉他们，这是汪言的项目。我过往的票房记录从《鬼影实录》到《加勒比海盗》，就是最好的风险对冲。我的名字，就是盈利模型。”
这句话霸气十足，却又让人无法反驳。汪言出道以来，从未失手，每一部电影都是票房和口碑的双重炸弹！他的名字，在好莱坞就是“成功”的代名词，是比任何数据模型都更有说服力的金字招牌！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轻微的咳嗽，那是高管们在掩饰内心的震动。 艾伦·霍恩和杰夫·罗比诺夫再次交换眼神，这一次，两人眼中都看到了决断。
汪言的自信、清晰的规划、极具说服力的愿景、以及他过往那令人炫目的成功光环，最终压倒了所有的疑虑、保守和制度束缚。
他们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次妥协，而是一次必须抓住的、重塑华纳电影未来的机遇。错过汪言，蝙蝠侠可能真的会永远沉沦。
“汪导，”艾伦·霍恩站起身，绕过会议桌，郑重地向汪言伸出手，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仪式感，“华纳兄弟，愿意与您和锚点影业，共同开启蝙蝠侠的新纪元！ 您的条件……我们原则上同意！
具体的细节条款，交由双方的法务团队在48小时内启动谈判，尽快敲定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合同！我们希望，蝙蝠侠的重生之路，就从今天，从这间会议室开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如释重负。 “合作愉快，霍恩先生，罗比诺夫先生。”
汪言起身，与两人有力一握，脸上依旧是那副沉静无波的表情，仿佛刚刚敲定的不是一部可能改变超英电影格局、价值数十亿美金的巨制，而是一笔寻常的生意。但墨镜后的眼神，已然投向哥谭市那阴云密布的天空。
会议结束，汪言婉拒晚宴邀请。坐进车里，他收到刘艺菲的短信：
【谈完了吗？新烤的柠檬挞在保温！灵儿看到小逍遥偷衣服那段，我想到一个新表情！又羞又恼又好奇，像小鹿被惊到的样子！等你回来看！(笑脸)】
汪言嘴角泛起笑意，回复：
【好。马上回。看看你的新表情。】
车子驶入洛杉矶傍晚的车流。哥谭市的阴影在他心中铺开，而家的方向，柠檬清香正等待着他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