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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就这一套了，库房里也没了。”
这就没了？秦淮茹有点失望。加上这套，她也才买了四套。
她朝周围看了看，不好意思地对营业员说：“同志，他们手里拿着的书，要是他们不买，我就一起买了吧。”
书店里的人都盯着她，一听这话，那些拿着书的人都不由得把书抓得更紧了。
“我买，这套我要了！”
“我也买！”
“这套书谁都别跟我抢！”
…………
书店里顿时响起一片抢购声，秦淮茹听了也只能无奈。
“算了同志，我就要这一套吧。”
眼看快引起众怒，秦淮茹不敢再打其他书的主意。她从兜里掏出钱递给营业员。
付完钱，她把书装进麻袋，临走前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同志，这套书你们书店还会进货吗？”
营业员一脸纳闷：“你还买？都买了四套了，还不够吗？”
秦淮茹背着麻袋，尴尬地笑了笑。
见她没说话，营业员只好耐着性子解释：“这几套书都是压仓底的，以前卖得也不好。以后进不进货，得看领导安排，我也不清楚……”
“哦，这样啊，麻烦您了。”
唉，秦淮茹本来还想多买几套的，这下没希望了，除非去别的书店看看。
她背着麻袋，心里有点郁闷。四套书花了六十五块二毛，手里的钱一下子又少了一大半。
其实，就算书店还有货，她最多也只能再买两三套，再花钱的话，就得动用老太太给她的自行车钱了。
不过自行车的事就罢了，值得但没必要。
………………
“这是什么书？那位女士都买了四套了，还要再买，光买书就花了六十多块吧？真是阔气。”
“你去问问看呗。”
“我才不去呢…………”
………………
“这女的看起来有点面熟，是不是住这附近的？”
“眼熟，确实眼熟。”
“你认得她？”
书店里闹哄哄的，一群人望着秦淮茹，纷纷议论。
秦淮茹听见身后的声音，有些不自在。今天实在有点招摇了。
她拎着麻袋加快几步，赶紧走出书店。被这么多人盯着，浑身不自在，还是低调些好。
离开书店，她便朝四合院方向走去。
背着麻袋，转过路口，刚进胡同，就看见傻柱摇摇晃晃地推着自行车，正往前挪。
秦淮茹觉得有点奇怪，快步上前走到他身旁。
一靠近，就闻到一股酸溜溜的酒气。再看他脸上——好家伙，两边脸颊红得像猴屁股似的，看来真是喝高了。
“嘿嘿，秦、秦姐，你、你怎么在这儿？”傻柱醉醺醺的，话都说不利索。
他一开口，酒臭味扑面而来，秦淮茹赶紧在鼻子前扇了扇，往后退了半步。
她一脸嫌弃：“傻柱，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傻柱努力瞪大眼睛，嘿嘿笑了两声，“没、没多少，跟我、我爸喝，当然得、得喝个痛快……”
噫，秦淮茹被他那一声“爸”激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傻柱醉成这样，看来她三叔也没少喝。
她有点好奇地问：“傻柱，我三叔答应你跟京茹的事了？”
“哼。”傻柱一脸得意，特意腾出一只手，抹了抹额前的头发。
“我、我是谁啊？有我这样的女婿，谁、谁能不愿意？”
“噫——”听完这话，秦淮茹满脸嫌弃。这傻柱，还得意起来了。
“看路，看路！前边有电线杆，别撞上了……”秦淮茹简直无语。
哎哟，傻柱赶紧扶稳车把，拐了个小弯，勉强避开胡同口的电线杆。
“没、没事，我、我又不瞎，哪会撞电线杆啊！”
“砰。”
“哎哟喂……”
秦淮茹扶住额头，放下麻袋，赶紧过去把傻柱扶起来。
“你是喝了多少啊？怎么往墙上撞呢？”
她又帮傻柱扶起自行车，心里实在无奈。
傻柱平时在家每天都喝点小酒，酒量并不差。醉成这样，秦淮茹还真是头一回见。
“你自己推车还行不行啊？”
“没、没问题……”
傻柱脸更红了，拍拍身上的灰，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秦淮茹看他歪歪扭扭的样子，心里又好笑又无奈：“你慢点儿，急什么呀，小心再摔了。”
傻柱一听，推着车走得更快了。
嗯？秦淮茹瞧他那副模样，不由得心里一乐——傻柱这是不好意思了？
走进四合院，秦淮茹背着麻袋跟在后面，傻柱在前头推着自行车。
才进里院，就看见一大爷和一大妈站在院子里，明显是在等傻柱。一见他回来，两人赶紧迎上去。
“哎哟，柱子，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没……没喝多少……”
一大妈连忙搀住傻柱，一大爷接过他手里的自行车，停稳后又转身和一大妈一起扶着他往屋里走。
“说话都不利索了，还没喝多少？”一大爷语气里带着不满。
………………
秦淮茹从他们身边经过，也没打招呼。一大爷和一大妈也像没看见她似的。
得，秦淮茹心里明白，这是把她给记上了。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真是莫名其妙。
她也懒得理会，背着麻袋径直走向后院。到家门口，门还锁着，槐花不知跑哪儿玩去了。
开门进屋，麻袋也没放下，她顺手拿了个搪瓷缸子，就背着麻袋进了空间小超市。
在小超市里，她把麻袋里的书取出来，跟之前那两套并排摆好。
随后拿起搪瓷缸走向饮料区，开了瓶可乐，先灌了一大口，剩下的全倒进缸子里。
忙活这一阵也累了，她端着搪瓷缸回到家里，拉了个凳子坐下休息。
“喵呜……喵呜……”
黑炭凑了过来，秦淮茹顺手把它抱到腿上，轻轻摸着猫脑袋。
她端起缸子喝了一大口可乐，又揉了揉黑炭圆乎乎的脑袋。
“喵呜、喵呜。”黑炭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缸子。
秦淮茹笑了：“怎么？黑炭你也想喝呀？”
她用力揉了揉猫头，乐道：“这个你可不能喝哦。”
“吱嘎——”
秦淮茹抬起头，见槐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下午没见你人影，跑哪儿去了？”秦淮茹问。
“槐花去胡同里找果树苗啦……”
槐花一脸兴奋。前几天下过雨，胡同角落里冒出不少小苗，她今天可挖了不少。
“妈，妈，你快帮槐花看看，这几棵是什么树的苗呀？”
槐花手里攥着五六棵十几厘米高的小苗。秦淮茹看了看，指着一棵说：
“这是杏树苗，那棵是桃树苗。”
杏树？槐花眼睛一亮。桃树她以前挖过，杏树还是头一回见到。
知道是什么树，她就放心了。槐花攥着小苗，噔噔噔地又跑了出去。
秦淮茹叫住槐花：“槐花，你只能种小花园西边那小块地方，其他地方别碰，我还要种菜呢。”
槐花停下脚步，回头苦着脸说：“妈，西边我都种满了，再给我一块地吧？”
秦淮茹摇头：“槐花，过阵子你想不想吃西红柿和黄瓜？”
槐花歪头想了一会儿，勉强点头：“槐花想吃……”
“噗，哈哈。”秦淮茹被她逗笑了。
“那就好，小花园其他地方我要种黄瓜和西红柿，你别动。”
“这些果苗种哪儿呢？”
秦淮茹耸肩表示没办法，她把黑炭放下，转身去架子旁准备晚饭。
槐花闷闷不乐地走出屋子，站在小花园边叹气。西边已经种满果树苗，没空地了。她舍不得扔手里的苗，尤其那棵杏树苗是她第一次挖到的。
她看了看小花园，挖出一棵最小的桃树苗，把杏树苗种进去。挖出来的桃树苗她也舍不得扔，在院里找地方时，发现许大茂屋前有个破搪瓷缸子。
她兴奋地跑过去看。缸子掉了很多瓷，底也有洞，但槐花不介意。她用它装了些土，种了两棵大点的桃树苗，浇了水摆上窗台。
“嘻嘻。”槐花得意自己的聪明。
还剩几棵桃树苗没地方种，她在院里转悠想再找破缸子。前后院都找了，一个也没找到，她又郁闷起来。
槐花耷拉着脸往回走，看着剩下的树苗发愁。
“槐花，洗手吃饭了！”秦淮茹在屋里喊。
“噢，这就洗。”
她只好在小花园角落挖个坑，把几棵苗临时埋进去。
洗完手进屋，槐花盯着桌上的搪瓷缸子叹气：“唉，咱家的缸子为啥不破呢……”
秦淮茹盛好面条放桌上，完全不知道槐花的心思。
“跑了一天，饿不饿？吃点东西。”
槐花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秦淮茹也盛了一碗，边吃边问：“挖回来的果苗种上了吗？”
槐花咽下一口面，抬起头答道：“两棵桃树种在搪瓷缸里了，剩下的没地方种，都埋在小花园了。”
“嗯。”秦淮茹没再多说。小花园地方有限，槐花种得又密，恐怕过一年苗就挤不下了。不过她也没干涉，随孩子自己弄吧。
吃完饭，见槐花在屋里待着无聊，秦淮茹想起下午买的小人书。
“槐花，去里屋床上找找，我给你买了本小人书放那儿了。”
“小人书？妈，什么是小人书呀？”槐花一脸不解。
秦淮茹正在洗碗，扭头笑了笑：“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槐花跳下凳子，哒哒跑进里屋。
不一会儿，里屋传来她的声音：“妈，槐花不认字呀，这上面写的什么？”
哎呀，秦淮茹这才想起女儿还没上学，不识字呢。
她只好朝屋里喊：“你先看画，一会儿我过去念给你听……”
洗好碗，擦干手，秦淮茹走进里屋。
槐花正趴在床上翻小人书，一见妈妈进来，连忙问：“妈，书里这猴子是干什么的呀？”
“那是孙悟空。”
“孙悟空？”槐花听过这名字，却是头一回见到画像，“妈，快给槐花讲讲书里写的什么！”她急得直催。
秦淮茹挨着槐花趴下，拿过小人书，翻到封面：“槐花，这四个字是‘大闹天宫’，就是这本书的名字。”
槐花似懂非懂，连连点头。
秦淮茹翻开第一页，发现这本小人书是沪城人民美术社出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