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洒在长宁县的土地上,本该是一片繁忙的春耕景象,然而今年的田野却显得格外冷清。赵天霸站在自家高耸的阁楼上,俯瞰着远处的农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陆县令,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赵天霸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赵天霸在长宁县经营多年,名下拥有大量土地,通过高额地租和放高利贷,牢牢控制着百姓的生计。如今,他在陆县令手中吃了亏,心中愤恨不已,决定给陆县令一个颜色看看。
“春耕在即,我不租地、不借钱粮,看你们怎么种地!”赵天霸冷笑着对手下吩咐道,“传令下去,所有土地一律不租,钱粮一律不借!”
手下领命而去,赵天霸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只要百姓无法春耕,秋收必然无望,届时民怨沸腾,朝廷必定追究陆县令的责任。轻则调任,重则丢官弃命,这便是他的惯用手段。
百姓们站在田埂上,望着肥沃的土地上全是杂草,眼中满是绝望。
“今年的春耕,怕是没指望了。”老农李大爷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一把稻种,声音沙哑,“赵天霸不租地,也不借钱粮,我们连种子都买不起,怎么种地啊!”
一旁的王大娘抹着眼泪:“我家娃儿还小,要是今年没收成,可怎么活啊……”
百姓们的叹息声在田野间回荡,仿佛连风都带着苦涩。孩子们饿得面黄肌瘦,妇女们愁眉不展,男人们则蹲在田边,低头不语。
陆县令站在县衙门口,望着远处荒芜的田野,眉头紧锁。他的手中握着一份奏折,上面写满了百姓的请愿书。
“若是春耕无法进行,秋收无望,长宁县必将陷入饥荒。”陆县令喃喃自语,心中焦急万分,“朝廷若是追究下来,丢官是小,这些无辜百姓又是何等无辜,我该如何是好啊?”
他转身走进书房,翻开一卷卷典籍,试图找到解决之法。然而,无论他怎么翻阅,都找不到一条可行的出路。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百姓饿死吗?”陆县令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无奈。
沐雪走在田间小路上,看着百姓们愁苦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她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一个小女孩的头:“小妹妹,饿了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渴望。沐雪从怀中掏出一块干粮,递给她:“拿去吃吧。”
小女孩接过干粮,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沐雪看着她,心中更加不忍。
回到家,沐雪对父亲林屠夫说道:“爹,百姓们太苦了,我们得想办法帮帮他们。”
林屠夫叹了口气:“赵天霸在长宁县根深蒂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沐雪啊,你若是真有主意,爹支持你。”
萧山家中,萧惠正抱怨着:“哥哥,我们家也没余粮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也要饿肚子了!”
萧山揉了揉妹妹的头,安慰道:“别急,哥哥会想办法的。”
富贵坐在一旁,神情颓废:“还能有什么办法?赵天霸不租地,我们连种子都买不起,种不了地,秋收无望,大家都得饿死。”
萧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翻着手中的卷轴,试图从中找到解决之法。他的眼中满是疲惫,却依旧坚持着。
沐雪站在新修的水泥公路上,远眺着田间绝望的百姓,目光坚定。她知道,赵天霸这次的土地封锁是最后的疯狂反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一举击垮这个毒瘤。
“大家别担心。”沐雪走到老农身边,声音清亮有力,“赵天霸以为不租地就能困死我们,他打错算盘了。”
回到家了后,沐雪看着萧山连夜翻查卷轴,忽然灵光一闪,就在萧山的厚厚的书堆里翻找出一本律法书。
沐雪揉了揉眼睛,又把油灯剥亮一点,仔细查看每条律法……
次日,陆县令正愁眉不展地走在田间小路上,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说话声。他抬头一看,只见沐雪和萧山正站在路边,仿佛是专门等他一般!
“陆县令!”沐雪笑着迎上前,“您怎么愁眉不展的?”
陆县令叹了口气,将春耕的困境一一道来。沐雪听完,微微一笑:“陆县令,我有一个主意,或许可以解燃眉之急。”
陆县令眼前一亮:“快说!”
沐雪缓缓将昨夜与萧山讨论的方法一一道来,陆县令听后,连连点头:“妙计!妙计!可是,赵天霸那边……”
沐雪笑道:“赵天霸的生意全靠高利贷和垄断,若是百姓有了本钱,自然会通过各种渠道找到货源。赵天霸的生意必定大受影响。他若是派人破坏,敢轻举妄动,正好给我们抓他的把柄。”
陆县令拍手称赞:“好!就这么办!”
三日后,县衙公告栏贴出醒目告示:
【长宁县土地流转公告】 今有县内无主耕地三百亩,现面向全县农户租赁,首年免租,种子农具由县衙统一提供。另设互助粮仓,无息借贷口粮。有意者速至县衙登记。
公告前围满了百姓,议论纷纷。 “无主耕地?长宁县九成土地不都是赵老爷的吗?” “首年免租?还有这等好事?”
原来,沐雪早已查清赵天霸名下大量土地实为强占所得,地契文书漏洞百出。她联合陆县令,依据《大靖律·田宅令》中“凡地主连续三年荒废耕地者,官府可酌情收归公有”条款,依法将赵天霸故意抛荒的土地收归县衙管理。
与此同时,新修的水泥公路上,一支支商队运来了周边州县的优质种子和农具,由县衙补贴以成本价向农户供货,支持秋收后以粮抵款。
赵天霸在宅中闻讯暴跳如雷:“他们哪来的土地?哪来的钱粮?”
管家颤声回道:“是县衙收了咱们西边那三百亩地...还有,商队都是长宁县那些长期被老爷打压的家族组织的,说是‘互助合作社’...”
更让赵天霸恐慌的是,往日依附他的中小地主们见公路修通后外来商贾增多,纷纷转向与县衙合作——将土地租给县衙统一规划,反而获得更稳定收益。
赵天霸气得暴跳如雷,对手下怒吼道:“去!给我把那些小摊贩都砸了!”
手下们领命而去,然而他们刚动手,便被早已埋伏在附近的衙役抓了个正着。赵天霸的阴谋再次落空。
随着百姓们的小生意越做越红火,赵天霸的生意日渐萧条。他名下的钱庄、商铺纷纷关门,收入锐减。赵天霸手底下的人见赵天霸垮台,纷纷卷钱跑路,赵天霸焦头烂额,却无计可施。
沐雪趁机建议陆县令:“现在正是打击赵天霸的好时机。我们可以鼓励那些被赵天霸欺压的百姓前来告状,官府为他们做主。”
陆县令点头称是,立即发布了告示。百姓们纷纷前来告状,赵天霸的罪行一一被揭露。
“赵天霸,你还有什么话说?”陆县令冷冷地看着他。
赵天霸无言以对,最终被押上公堂,面对百姓的控诉,他的罪行一一被揭露。
赵天霸为强占土地,逼死农户张三一家三条人命。新修公路时意外挖出受害者遗骸,人证物证俱全。
公审当日,沐雪请来州府监察御史旁听。赵天霸为祸一方,谋财害命,铁证如山。
陆县令当堂宣判:“赵天霸夺产害命,罪证确凿,依律革去功名,秋后问斩,家产充公!其名下土地全部收归官有,重新分配!”
赵天霸的垮台让长宁县恢复了平静,百姓们直称陆县令为青天大老爷。
百姓贷款事宜,都由萧山亲力亲为,陆县令对萧山的表现也十分满意,决定提拔他为师爷。
萧山谦逊地说道:“陆县令,我只是尽了一份力,真正出谋划策的是沐雪。”
陆县令笑道:“你们二人都是长宁县的功臣。萧山,你心思缜密,处事稳重,正是师爷的不二人选。至于沐雪,朝廷还没有录用女官的先例,我只能用其他方式弥补!”
萧山虽感遗憾,但还是感激地点头:“多谢陆县令信任,我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您治理长宁县。”
赵天霸的垮台让长宁县的众多家族深感震撼。他们纷纷规劝家人要低调做事,决不能为非作歹。半个月后,长宁县百姓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春耕景象,虽然晚了些,但是这来之不易的局面更加让人热泪盈眶。
县令发布了贷款良种和小额借贷的政策。百姓们纷纷前来申请,田野里渐渐有了生机。秧苗一株株种下,百姓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有了这些种子,我们终于可以种地了!”李大爷握着手中的稻种,眼中满是感激。
王大娘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有了本钱,我还可以做些小生意,贴补家用。”
赵天霸的倒台让全县欢腾,新修的公路上的车马更加繁忙。
夕阳西下,田野里秧苗青青,一条水泥公路延伸向远方,仿佛连接着更加美好的生活。
集市上,百姓们开始做起小生意。物美价廉的商品琳琅满目,百姓们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
富贵看到官府愿意贷款给百姓做生意,心中燃起了希望。他找到沐雪,眼中满是坚定:“沐雪姐姐,我想出去闯闯,试试做生意。”
沐雪微笑着点头:“好啊,富贵,你有这个想法很好。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她从柜子中掏出一百两银子,递给富贵:“这是给你的启动资金,拿去好好干。”
富贵接过银子,手微微颤抖,眼中热泪盈眶:“沐雪姐姐,你……你竟然这么信任我?”
沐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柔:“尽力就可以,安全最重要。钱没了可以再挣,但你一定要平安归家。”
富贵重重地点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做出成绩,不辜负沐雪的信任。
富贵带着沐雪给的一百两银子,踏上了经商之路。他利用以前乞讨时探听到的消息,很快就搭上了外地的粮商。经过多次交道,富贵逐渐摸清了门道,生意越做越顺。
几个月后,富贵带着两百两银子回到了长宁县。他捧着银子,激动地找到沐雪:“沐雪姐姐,我做到了!这是两百两银子给您,剩下的我想继续做生意。挣更多的钱孝敬姐姐!”
富贵在包袱里翻了翻又道:“这只金簪给您的,这坛酒是是我孝敬林叔叔的!”
沐雪看着眼前的银子和金簪,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富贵,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有经商的天赋。这钱我暂时不要,你先拿去继续做生意吧,做生意需要钱的地方多着呢,我等你以后给我挣大钱给我花!这只金簪我很喜欢!”
富贵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一定会的姐姐。”
萧山看见沐雪如此的说辞,看见沐雪头上的金簪如此晃眼,立马叫住富贵:“富贵,你的字认全了吗?如果没有,以后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萧山哥!您看我这记性,这是给您带的纸笔,我对这些也不大懂,只听掌柜说这是好东西,也不知有没有诓骗于我!”
富贵看见旁边萧惠恶狠狠的样子:“萧惠姐姐,这只头花给你的!”
......
沐雪站在高处,俯瞰着长宁县的田野,心中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