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临江郡王侍妾来着,也不知道什么缘故,被休弃赶回娘家了。”
“然后没两天全家就被抄家了,她伯父还是朝中三品大员,我听到的罪名是。
勾结匪祸危害一方,拐卖孩童妇女,还有贪赃枉法,等好几个罪名来着。”
“然后一家子都被宰了,包括那个女子,连贬为奴的资格都没有,行刑那天我还去看了看,一家子好几个尿都吓出来了。”
宋书宴不屑的说道,脑袋掉了也就碗大个疤,有什么可怕的?
战场上万箭穿心他都不怕,越怕死越死的快,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其实,他们那些罪名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里面还有三个臭名昭着恶匪,的确是他们一家子人。
我见过相貌很相似,他们还称呼那个大官为三哥。看样子朝廷是没杀错了。”
“那女子真的死了?”顾青荷听到这个消息明显也很惊讶,说起来要不是宋书宴重提此事,她都快忘记这个女的了。
毕竟对方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行为有些过分的路人而已,她整日忙的团团转真的没有时间去记住这种不需要记住的人。
“死了,我亲眼看见她的头被砍下来!刑场上还有好多百姓拿他们的血蘸馒头吃呢?我觉得有些恶心就走了。”
战场上尸山血海的场景他见多了,什么胳膊乱飞的,肠子流一地的他都见过,
但一百姓像疯子一样的拿着馒头去蘸死人血吃这种事情,他还是本能的心里厌恶。
“哎!可惜了,那里面还有两三个小孩子,年纪也不比我们家石头大多少。”
顾青荷一听这话也沉默了,当官也是有风险的,但只要自身正不贪污受贿,
也不掺和不该掺和的事,脑子聪明点别被人拉下水了,基本上是可以平安到老的。
而且官宦人家的抗风险能力,可比普通百姓强多了,没有意外轻易不会死。
那些当官的虽然说也有冤死的,但大多数还是罪有应得,跟普通百姓被冤死的相比较,那几个被冤官员又算得了什么呢?
“夫君,你说那女子是临江郡王的侍妾,我记得咱们益州府好像就一个临江郡王吧!他是当家圣上的亲侄子?”
“是亲侄子,他爹是圣上亲哥,后面战死了后追封忠武王。忠武王两个儿子,嫡长子继承忠武王爵位,次子被封为临江郡王。”宋书宴说道。
顾青荷摸着下巴思索道:“这临江郡王怎么会纳那样人家的女儿为侍妾,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宋书宴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或许是那女子有些手段,又或者是郡王被蒙蔽了眼。
不过这事儿和咱们也没多大关系,管他的呢!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顾青荷点了点头,“也是,咱们本本分分种田,把孩子养大就成。”
两人正说着,石头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爹娘,我好热,我要喝水。”
顾青荷赶紧起身,给石头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又给他倒了一碗凉茶,“慢点喝,别呛着。”
石头咕噜咕噜几口就把凉茶喝完,抹了抹嘴,“爹娘,我跟小伙伴们去抓鱼啦。”
“等等,看你热的这身汗,换身衣服再去。”顾青荷赶紧一把抓住大崽崽给他换了一身衣服,整天穿着汗湿的衣服要感冒的。
宋书宴见此皱了皱眉头,告诫道:“石头,河边危险,你别去河边抓。”
石头拍着胸脯保证:“爹,我知道啦,我们稻田旁边的小水沟里抓,不会有事的。”说完拿了两块点心后又一溜烟跑了出去。
稻田旁边的小水沟水不深,都淹不到大人膝盖,不过因为常年积水的缘故,里面是有一些小螃蟹小杂鱼,村里的小孩都会跑去玩。
至于村里的小河边上,只有大孩子敢去,小孩子去了被大人看见是要挨揍的,村里的大人才不管你是谁家的孩子。
反正看见了是绝对要挨抽的,因此村里的小崽子们一个个机灵的很,根本不会往水深的河边那种危险的地方跑。
“娘亲,大哥哥呢!”
“我们要跟哥哥玩……”
午觉睡醒后的二宝跟三宝,伸着小手揉着眼睛,踉踉跄跄的卧室走了出来。
那双眼迷离的小眼神一看就是还没清醒,不过嘴里却闹着要哥哥,要让哥哥陪着玩。
顾青荷笑着抱起二宝和三宝,“大哥哥去稻田边小水沟抓鱼啦,等他回来再陪你们玩。”
二宝和三宝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两个都往顾青荷怀里扑吵着也要去。
“娘亲,找哥哥,找哥哥!”
“去抓鱼鱼……”
顾青荷力气小差点没抱住两个臭小鬼,还是宋书宴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将其中一个小崽子给抱走后,顾青荷这才站稳。
见两个小崽子实在是闹腾,顾青荷想了想后无奈道:“要不咱们一起去,既能让孩子玩得开心,咱们也能看着点。”
“好。”宋书宴点头同意。
一家人来到小水沟旁,石头正兴奋地拿着小网兜抓鱼,与此同时还有好几个同龄的小崽子在抓螃蟹,稚嫩的小嗓音老远都能听见。
“小胖这里!”
“螃蟹,好大一只。”
“看看我抓的鱼,比你们的多……”
“石头,那边好像是你爹娘!”
“爹,娘我在这里!”
见爹娘和两个弟弟一起来了,石头立马开心的站起来招手,小手小脚全是泥水。
二宝和三宝见到哥哥后,也扭着身子挣脱顾青荷跟宋书宴的怀抱,跑到小水沟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抓水里的小鱼。
突然,三宝脚下一滑,差点掉进水里,宋书宴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三宝,下次可要小心点。”宋书宴轻声说道。
“嗯,我小心,爹。”三宝嘟着嘴点点头。一家人在小水沟边玩得不亦乐乎,夕阳西下,才带着满满的收获,开开心心地回家了。
晚上,借着烛火的灯光,顾青荷一边翻看着账本,一边数着家中剩余的银钱。
“宅院一千三百五十贯,马匹三百二十贯,加一起是一千六百七十贯。
家中剩余银钱还有四百七十贯钱,你去京城取书籍要预备一百贯钱带上。
学堂跟家中扩建的院子已经修好,账也结清了,接下来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了,三百七十贯钱也足够撑到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