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镖行西北,初试牛刀
镖队的车轮碾过官道的尘土,吱呀作响,混杂着马蹄声与镖师们中气十足的呼喝,构成了一曲独特的行路乐章。林凡一行人混在镖队中,并不起眼。他依旧是一袭青衫,气质温润,仿佛游学的书生。若璃戴着斗笠,遮住了过于引人注目的容颜与冰蓝发丝。玄七则如同隐形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镖车阴影之中。唯有青鹰,偶尔会与镖师们交谈几句,打听着沿途风物。
离开江南水乡,地貌逐渐变得开阔干燥,远山呈现出苍凉的黛色。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草木混合的气息,与栖霞镇的湿润婉约截然不同。
总镖头姓雷,是个满面风霜的汉子,对林凡等人极为客气,时常亲自过来询问是否需要照顾。林凡皆以礼相待,言谈间对江湖事、地理志颇有见解,更让雷总镖头觉得这位林公子深不可测。
行至第五日,已入西北地界。官道两旁不再是稻田桑梓,而是大片耐旱的灌木与起伏的丘陵。天色近黄昏,镖队正准备在前方一处名为“野狼坡”的背风谷地扎营。
就在此时,前方探路的探子手快马奔回,脸色紧张:“总镖头,前面坡上……有绊马索,林子里影影绰绰,怕是撞上‘点子’了!”
雷总镖头脸色一沉,西北道不太平,他早有预料,却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他挥手示意车队停下,结成圆阵,镖师们纷纷抽出兵刃,神情戒备。
“可知是哪路神仙?”雷总镖头沉声问道。
坛子手摇头:“看不清旗号,人数不少,怕是有二三十号人,都带着家伙。”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镖局这边连探子手、车夫算上,也不过十五六人,实力悬殊。
林凡坐在马车内,神识早已如水银泻地般蔓延开去,将前方坡上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确实是伙剪径的强人,约莫二十五六人,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提着鬼头刀的彪形大汉,修为约在筑基后期,其余多是炼气期或略通武艺的壮汉,埋伏在坡道两侧的树林中。
“林公子,前面有些麻烦,还请待在车内,莫要出来。”雷总镖头来到车旁,语气凝重地嘱咐道。
林凡掀开车帘,神色平静:“总镖头不必担忧,些许毛贼,不足为惧。”他看了一眼青鹰。
青鹰会意,微微点头,身形一晃,已如猎豹般悄无声息地潜出车队,没入道旁的阴影之中。
雷总镖头见林凡如此镇定,又见青鹰身手如此矫健,心中稍安,但依旧紧握刀柄,紧盯坡上。
片刻之后,坡上传来一声唿哨,二十多名匪徒呼喝着从林中冲出,刀光闪烁,气势汹汹地扑向镖队!
“兄弟们,护镖!”雷总镖头大吼一声,正要带人迎上——
却见一道冰蓝色的身影,比匪徒更快!若璃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车队最前方,她甚至未曾拔刀,只是抬起纤手,对着冲来的匪徒轻轻一按。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极寒领域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冲在最前面的七八名匪徒只觉得一股彻骨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动作骤然僵硬,体表迅速凝结出一层白霜,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僵立在原地,眼中充满了惊恐!
这诡异的一幕,让后续的匪徒骇然止步!
几乎在若璃出手的同一时间,匪徒首领身后的阴影中,一道幽光闪过。
“呃!”
那彪形大汉只觉得脖颈一凉,浑身力气如同被抽干,手中的鬼头刀“哐当”落地,他难以置信地捂住喉咙,鲜血自指缝中汩汩涌出,庞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
玄七的身影在他身后一闪而逝,再次融入阴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首领瞬间毙命,前锋被诡异冰封!剩下的匪徒吓得魂飞魄散,发一声喊,丢下兵器,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转眼间便跑得干干净净。
从匪徒出现到溃散,不过短短十数息时间。雷总镖头和一众镖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景象,仿佛做了一场梦。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动手,危机便已解除?
众人看向依旧静立车旁的林凡,以及不知何时已回到他身后的若璃,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激。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明白,这位看似文弱的林公子,身边跟着的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林凡对雷总镖头微微一笑:“总镖头,麻烦已除,可以继续扎营了。”
雷总镖头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躬身行礼:“多……多谢林公子与诸位高人出手相助!雷某感激不尽!”
林凡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望向西北更深处的方向。这只是西行路上的一个小小插曲,真正的挑战,恐怕还在后面。而这次出手,也让他对若璃和玄七的实力有了更直观的了解,对即将面对的局面,更多了几分底气。
队伍继续前行,在野狼坡扎营。经过此事,镖局上下对林凡等人更是敬若神明,而西行之路,也在这初试牛刀后,正式拉开了充满未知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