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众打工仔们逐渐“适应”(或者说麻木)了科技堡垒的“福报”生活,在各自的岗位上与打火机、变异杂草、死机机器、吓哭小孩等难题艰难搏斗时,堡垒管理层(特指林墨)为了“进一步提升员工归属感与幸福感,营造温馨和谐的工作氛围”,决定举行一次别开生面的“季度福利发放大会”。
依旧是那个挂着红色横幅的主大厅,依旧是那群强打精神、面色各异的“前巅峰强者”。只是这一次,空气中除了惯常的憋屈和无奈,还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杂着荒谬和些许病态期待的诡异气息。毕竟,按照林墨一贯的作风,这“福利”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林墨站在临时搭建的、铺着红布(疑似从某个庆典现场顺来的)的台子上,手里拿着一个造型夸张的、镶满水钻(塑料感十足)的麦克风,脸上洋溢着热情洋溢(且不怀好意)的笑容。
“各位亲爱的同事们!大家辛苦了!”林墨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大厅,带着一股子晚会主持人的浮夸腔调,“在过去的一个季度里,大家兢兢业业,努力‘福报’,为堡垒的发展(和我个人的乐子)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为了表彰大家的付出,也为了体现堡垒大家庭的温暖,经管理层研究决定,特为大家准备了一份精心挑选的——季度福利!”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一种“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的眼神盯着他。
林墨仿佛毫无所觉,继续激情澎湃地说道:“这次的福利,非同一般!它不是普通的能量棒,也不是乏味的饮料!而是我们结合各位的‘个人特色’与‘历史渊源’,量身定制的——‘专属宝物周边纪念品’!”
“宝物周边?”众人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只见林墨一挥手,几个符文傀儡推着几个盖着红布的小推车,哐当哐当地走上了台。红布掀开,露出里面堆放的“福利品”。
那一刻,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推车上的东西,琳琅满目,却无一例外地透着一股廉价、粗糙和极致的讽刺意味。
林墨开始亲自发放,并附上“贴心”讲解。
他首先拿起一个透明的小塑封袋,里面装着几片泛黄的、边缘毛糙的碎纸片,走到姜子牙面前。
“姜尚同志!”林墨语气郑重,“这是特意为你保留的,当年那封神榜被我不小心……呃,是自然风化脱落的一角!蕴含着无上的……嗯,历史价值与纪念意义!希望你看到它,就能回想起当年执掌封神、口含天宪的峥嵘岁月!(虽然现在只能靠口头约定)拿好,这可是限量款!”
姜子牙看着那几片仿佛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碎纸,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颤抖着手接过。
接着,林墨拿起一个钥匙扣,上面挂着一个粗糙的、红色塑料制成的火焰形状饰品,走向萧炎。
“萧炎总监!看!异火钥匙扣!完美复刻了你当年掌控万火的风采!虽然不能真的烧东西,但挂在腰间,走路带响,提醒你永不忘记炎帝的荣耀!(以及现在只能用打火机的现实)”
萧炎看着那地摊货般的钥匙扣,再想想自己那空荡荡的异火库和负值的功德点,脸色黑如锅底,一把抓过钥匙扣,死死攥在手里,仿佛要把它捏碎。
林墨又拿起一个巴掌大的、塑料制成的、绿色小瓶子模型,瓶身上还印着“加油”两个字,递给了角落里的韩立。
“韩立管理员!你的小绿瓶……周边版!虽然不能凝聚灵气,也不能催生灵药,但用来当个摆件,或者……装点你珍藏的萝卜干,还是挺合适的嘛!睹物思瓶,激励前行!”
韩立面无表情地接过那个塑料瓶子,手指微微收紧,感觉自己的道心又被狠狠地摩擦了一遍。
随后,各种“宝物周边”被一一发放:
· 唐三得到了一枚蓝银草书签(塑料叶片,一掰就弯)。
· 宁缺得到了一柄浩然剑造型的塑料尺子(刻度不准)。
· 纪宁得到了一个混沌剑胎图案的鼠标垫(印刷模糊)。
· 楚阳得到了一个九劫剑样式的……痒痒挠(材质低劣)。
· 徐凤年得到了一块印着“大黄庭”字样的……暖宝宝贴(效果存疑)。
· 周维清得到了一颗天珠造型的玻璃弹珠(内部有气泡)。
· 林铭得到了一截“至尊骨”模样的……粉笔(一写就断)。
· ……
几乎每个人都收到了与自己被抢走的宝物相对应的、粗制滥造的“周边”纪念品。这些玩意毫无实用价值,更无任何力量蕴含,唯一的用途,似乎就是时时刻刻提醒他们:你们的东西在我这儿,而你们,只配拥有这种垃圾仿品。
场面一度十分“感人”。有人(如姜子牙)捧着碎纸片老泪纵横(气的),有人(如萧炎)盯着钥匙扣眼神凶狠,有人(如韩立)默默收起塑料瓶仿佛在收敛屈辱,有人(如徐凤年)看着暖宝宝贴考虑着是不是该贴在林墨的椅子上……
然而,更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林墨紧接着宣布,这些“宝物周边”将同步在堡垒对外的、与蓝星连接的“内部福利商城”上限量发售!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林墨兴奋地宣布,“由于设计独特,寓意深远,我们的‘宝物周边’系列,在蓝星试销市场上取得了空前热烈的反响!尤其是‘封神榜历史碎屑珍藏袋’和‘异火主题炫酷钥匙扣’,更是成为了爆款!供不应求!”
为了证明这一点,他还让范闲在大屏幕上投影出了蓝星网购平台的后台数据截图。只见“封神榜碎纸片”下面标注着“蕴含上古神性气息(心理作用)”,售价高达999蓝星币,已售罄;而异火钥匙扣也被标注为“炎帝信仰加持(虚假宣传)”,销量惊人。
看着屏幕上那荒谬的销售数据和夸张的宣传语,再看看自己手里那粗劣可笑的“福利”,所有打工仔都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他们视若性命、苦苦追寻的至高宝物,其“周边”竟然在凡俗世界被当成旅游纪念品一样热销?而他们这些正主,却只能拿着这些垃圾,在堡垒里苦哈哈地打工还债?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林墨看着台下众人那五彩纷呈的脸色,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大家对福利都很满意嘛!这就对了!”
“希望这些充满纪念意义的物品,能够时刻激励大家,努力工作,争取早日……呃,用真正的功德点,换回它们的‘本体’!(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
“散会!都回去好好感悟一下福利中蕴含的‘深意’!”
打工仔们拿着各自那份充满“深意”的福利,神情恍惚地散去。
萧炎将异火钥匙扣狠狠扔进储物柜,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韩立将塑料小绿瓶放在记录能量流失的日志旁,与那张“最佳摸鱼奖”贴纸相映成趣。
姜子牙将封神榜碎纸片小心翼翼地收进一个木盒,仿佛在收敛自己破碎的尊严。
徐凤年看着那块“大黄庭”暖宝宝,考虑着下次林墨再来拍他肩膀时,是不是该把这玩意儿直接拍对方脸上。
这一次的“福利发放”,没有扣除功德点,却比任何一次扣分都更深刻地刺痛了他们的神经。
那些热销的“宝物周边”,如同最尖锐的讽刺,将他们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魄,赤裸裸地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他们的打工生涯,似乎又多了一层新的、名为“周边纪念品”的耻辱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