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鲁手中的刀还滴着马老板的血,他脸上憨傻的表情早已被阴冷和狠戾取代。他对着惊呆的老麦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都绑起来!”
王导见状,下意识地举起刚才捡到的枪对准嘎鲁:“你他妈——”
话音未落,嘎鲁手腕一抖,一道寒光闪过,飞刀精准地刺入王导的手腕!
“啊!”王导惨叫一声,枪掉在地上。
沙丘后面,吴邪和黎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妈的,这傻子是装的!”黎簇低骂。
“不止是装傻,”吴邪脸色阴沉,“苏难和他是一伙的。他们的目标一直是我,用其他人是为了要挟我。”
“那现在怎么办?”黎簇焦急道。
吴邪深吸一口气:“我去救人,你待在这里别动……”他话还没说完,黎簇已经猛地冲了出去!
“喂!黎簇!”吴邪阻拦不及,只能立刻跟上。张琪琳无声地紧随其后,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全场,评估着威胁等级,发现暂时没有能瞬间致命吴邪的武器,便按捺住没有立刻出手,只是保持着随时可以干预的距离。
“放开他们!”黎簇热血上涌,冲着嘎鲁大喊,一拳挥了过去。
嘎鲁轻易地格开黎簇的拳头,反手一拳重重打在黎簇腹部。黎簇痛哼一声,蜷缩着倒地。
“不自量力。”嘎鲁冷笑,转向紧随其后的吴邪,“关根,或者说…吴邪?等你很久了。”
“汪家的人?”吴邪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和他身后的苏难。
“有点见识。”嘎鲁活动了一下手腕,猛地向吴邪攻来。他的身手极好,招式狠辣,远非一般人可比。
但吴邪早已不是当年的吴邪,多年的历练让他的格斗技巧也极为扎实。两人迅速过了几招,嘎鲁虽然凶猛,却逐渐被吴邪沉稳老练的打法压制。几个回合后,吴邪找到一个破绽,一个肘击重重打在嘎鲁肋下,随即一记扫堂腿将他放倒在地!
就在吴邪准备制伏嘎鲁时,老麦的枪口顶住了吴邪的后脑勺:“别动!”
局势瞬间逆转。
然而,老麦还没来得及得意,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传来一阵剧痛,枪已经脱手飞出!张琪琳不知何时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紧接着,她身形如电,在场中快速移动,几乎没人看清她的动作,嘎鲁、苏难以及他们几个还想反抗的手下,都在瞬间被她击倒晕厥过去,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吴邪看着瞬间被清场的局面,复杂地叹了口气,走到张琪琳身边低声道:“…谢了。”虽然不想她过多暴露,但不得不承认,有她在,很多绝境都能轻易化解。
“嗯。”张琪琳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吴邪和黎簇赶紧给被绑的人松绑。
吴邪对惊魂未定的剧组和王盟道:“你们都看到了,这里的水远比你们想的深。别再往前走了,带着还能用的东西,原路返回,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劝走了其他人,吴邪、黎簇、王盟和张琪琳四人则继续追踪着那片诡异移动的海子。
“跟着它!它可能是关键!”吴邪喊道。
四人跳入水中,奋力游动。但沙漠中的海子移动极快,游泳极其耗费体力。黎簇很快体力不支,呛了几口水,身体一点点向下沉去…
…
当吴邪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奇异的白沙上,四周死寂,一丝风都没有。王盟躺在不远处。
“黎簇呢?琪琳呢?”吴邪猛地坐起,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黎簇和张琪琳的身影。
他仔细打量四周,环境非常古怪。更让他惊讶的是,不远处竟然停着几辆老式汽车,看样式像是半个世纪前的产物。
“王盟!醒醒!”吴邪叫醒王盟。
两人检查那些车,发现轮胎痕迹很奇怪,不像是在沙地上行驶留下的。“沙子下面肯定有一条硬路。”吴邪判断。
他们在一辆车旁发现了一具穿着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欧美工程师工装的干尸。从另一辆车后又拖出一具尸体。王盟从这具尸体上发现了一个皮质笔记本和一块依旧在走动的昂贵手表。
“这表…主人非富即贵。”吴邪翻看着笔记本,里面是各种工程数据和潦草的笔记,“这里过去肯定进行过某种大型工程。”
继续探索,他们在一块被沙子半掩的砖墙上,看到了模糊却清晰的刻字:“古潼京零五六”。
“找到了…我们找到真正的古潼京了!”王盟激动道。
但吴邪眉头紧锁:“进来容易出去难。海子不见了,我们被困住了。而且…黎簇和琪琳还不知道在哪。”
他们继续检查车辆。吴邪发现一辆车的驾驶座上有一具尸体,车里还有一个奇怪的密封容器。
“驾驶员死了,可能和这个容器有关。”吴邪小心地观察,“看情况,这东西现在应该没危险了。而且…他不像是要和这东西同归于尽,更像是被人关在里面的。”
当吴邪和王盟试图将驾驶员尸体抬出来时,一串联着手榴弹突然从尸体下拉了出来!引信正在冒烟!
“手榴弹!”吴邪瞳孔一缩,反应极快,一脚将整串手榴弹踢向远处空旷的沙地!
“轰!!!”
一声巨响,沙子被炸飞大片。爆炸也震落了其他车辆上的积沙,露出了更多的老式汽车。
“黎簇!你看那是不是黎簇!”王盟指着不远处一辆车旁趴着的人影喊道。
两人跑过去,果然是昏迷的黎簇!吴邪赶紧检查,发现他只是晕了过去,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张琪琳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身上依旧干爽,仿佛只是散了个步。她看了看现场,目光在那奇怪的容器和砖墙上停留了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嘴唇微动,刚想对吴邪说什么。
吴邪立刻抢先一步,轻轻拉住她的胳膊,微微摇头,用极低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可能看出了什么,先别说。”
张琪琳看了他一眼,闭上了嘴,安静地站到一旁。吴邪心里嘀咕:小祖宗,这里有什么古怪肯定瞒不过你,但咱先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别嚷嚷。
黎簇悠悠转醒,还以为自己到了天堂,结果发现是真正的古潼京,后背还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
四人汇合,仔细观察地形。几辆车围成一个圈,像是某种防御阵型。
“他们是想抵抗沙尘暴?”王盟猜测。
“或者…是想围住那个海子?”吴邪若有所思。
为了生存,三人开始在车辆和尸体上寻找有用的物资和干粮。张琪琳则坐在一旁的白沙上,似乎对搜寻不感兴趣,只是安静地放空。
找到一些罐头和水后,吴邪提议道:“把这些遇难者埋了吧,让他们入土为安。”
三人动手,将找到的尸骸小心埋葬,并立了一块简单的石碑。
吴邪看着石碑,轻声道:“都是离开家再也回不去的人,就叫‘离人悲’吧。”
…
北京,雨夜
张日山依约来到咖啡馆外,看到梁湾急匆匆跑来,浑身湿透,还在不住地打喷嚏。
“对不起…张先生,下班前有个急诊…又赶上大雨…”梁湾不好意思地说,鼻子通红。
张日山脱下自己的外套,自然地披在梁湾身上:“没关系。你感冒了,我送你回去。”
车上,梁湾咳嗽不止。张日山道:“回去多喝点热水。”
到了梁湾家楼下,张日山坚持送她上楼。进屋后,他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梁湾。梁湾接过水杯时,宽松的病号服后领微微下滑,露出了脖颈下方一小片皮肤——一个清晰的凤凰纹身图案一闪而过!
张日山的目光骤然凝固!那个纹身…他绝不会认错!
梁湾敏锐地感受到了张日山气场的变化和目光的锐利,她瞬间意识到可能暴露了。她脸上的柔弱和病态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警惕和疏离。她放下水杯,语气变得公事公办:“张先生,谢谢您送我回来。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张日山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门关上的瞬间,两人的眼神都变得复杂无比。张日山心中警铃大作:梁湾,汪家人?而梁湾则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决绝。
…
第二天,张日山直接找上了霍家。
霍老板的办公室内,气氛并不融洽。张日山冷冷道:“霍老板,我们合作多年,但你的手下最近做的生意,似乎越来越出格了。”
霍老板手下的一个负责人态度嚣张:“张会长,九门协会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我们霍家做什么生意,似乎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张日山眼神一厉:“哦?是吗?罗雀!”
早已守在门外的罗雀应声而入。
“去‘请’霍家运输队的那批货下来,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多管闲事。”张日山命令道。
“是!”罗雀领命而去。
不久后,消息传来,霍家那批涉嫌非法物资的货车被罗雀带人拦下。
霍家负责人脸色铁青。张日山站起身,俯视着他:“九门有九门的规矩。既然霍家觉得协会管得太宽,那好,从今天起,霍家可以退出九门。一切后果,自负。”
此言一出,连霍老板的脸色都变了。退出九门意味着什么,他们很清楚。那负责人顿时不敢再嚣张。
张日山不再多言,转身离开,留下霍家一众人面色难看地留在原地。清理门户的行动,已经悄然开始。而古潼京深处,吴邪四人面对的,将是更古老和致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