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过谭笑七的那个杀手留下的遗书经过各种环节的审查,终于放在钱景尧的领导的办公桌上。说实话,如果钱景尧只是雇佣了杀手去干掉谭笑七,钱景尧的头头知道了反应平淡,钱景尧的身份这样对待谭笑七,难免有一种不仅是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的感觉,还有会让所有知情人觉得这件事钱老办的真没劲,有失钱景尧的身份。
但是当钱景尧的头头看到杀手遗书里告诉外界,说钱景尧花大钱开办了一个小型的杀手培训营时时真的怒了,你一个革命干部,办这种东西是要搞什么?是不是有一天你看我不顺眼,也会派出杀手就像你对待谭笑七那样捅我几刀?
于是钱景尧的头头下令将钱景尧关进北京市第一监狱,严厉审查他到底想干什么。
对于钱景尧的头头而言,其实个把人命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一个决定一出,就有可能千百个人头落地。钱景尧的头头倒是很在意师兄连带着师兄那个小孙女,毕竟师兄救过他五次命,以后很可能会救他第六次。钱景尧的头头现在在意的人又多了一个,虞和弦。
钱景尧的头头识人的本领很高,他很早就看出来李瑞华虽然是综合体,看着有点天然呆,但是这种女孩内心坚定得紧,一旦认准了自己的路或者自己命里的人,就绝对不再动摇。既然这两个丫头是师兄送来练功的,大领导绝对不会对女孩子用强,下药以及其他下三滥的方式。
钱景尧的头头的儿子适龄成婚,虽然已经31岁,却是一个英俊,文雅,有才识的小伙子,他来钱景尧头头家帮自己父亲取文件,恰好虞和弦在院子看大鱼缸里的锦鲤,与这位小伙子有了一面之缘,于是钱景尧的头头觉得虞和弦成了锦鲤。
和两位姑娘接触久了,钱景尧的头头知道绝对不能勉强这两个女孩,只能采取感化的方式,让虞和弦慢慢忘记谭笑七那个小个子。虞和弦和李瑞华天天出双入对,那天遇到小伙子时,李瑞华恰好在卫生间,大领导也想过,要是小伙子看见了这一对不是姐妹的姐妹花,会作何感想。
想起来,钱景尧的头头有些羡慕谭笑七,大领导见过谭晓烟的照片,更是亲眼目睹过许林泽在国内参加世界比赛的身影,他不明白怎么这个1米58的小个子会得到这么多姑娘,嗯,以漂亮居多的姑娘们的青睐。还这么的死心塌地。
在谭语安降生后,谭笑七给邬总打电话,要她转告李瑞华和虞和弦,他帮她俩在国外各存了一个亿的那个周末,邬总代替谭笑七给两个姑娘打电话,按照惯例钱景尧的头头手下需要监听电话并且录音,但是既然邬总打的电话,大领导便觉得没有窃听的必要,恰好谭笑七的师父,大领导的师兄来看望李瑞华和虞和弦,所以大领导并不知道谭笑七转告给两个姑娘的话。
对于很多女孩子来说,并不是钱越多越好,足够即可,例如1992年的一个亿,可以满足一个普通女孩子的全部幻想。不管是李瑞华还是虞和弦都是这样,两个女孩心里充满了对谭笑七的感激。
前边总结过,后来谭笑七家庭和睦的关键就是每个女人都能财务自由,这个非常重要。很多家庭不睦的根源就是钱,例如有句古话,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家里有三个孩子,就两套房子可分,那么这个家庭肯定会陷入内战。
谭笑七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从未体会过什么叫做家庭矛盾。
钱景尧想不到终于有一天他和谭笑七的弟弟谭笑九成了狱友,这很让钱老气愤不已,而更让钱老愤怒的是,谭笑九的待遇比他好的多,特么的凭什么呀。
因为钱景尧的头头的震怒,所以无论是监狱里边还是外边,没人敢给曾经德高望重的钱老以特殊待遇,所谓特殊待遇就是单人牢房,现在过春节不久,监狱里很多牢房又冷又潮,关键是没有热水澡,钱老又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即使冬天他也要每个早晚各洗澡一次,那个洗澡水必须很烫才行,钱老岁数大了,身体里边的热量不够。
钱景尧忍了两天,终于忍无可忍,他哆哆嗦嗦地脱下衣服,露出一身橘子皮,先试探用手试一下水温,我的妈呀!这跟冰水有什么两样?钱老迟疑了。
于是后边的看守很不耐烦地问钱领导到底洗不洗。钱老一想我还是得洗,要不今天晚上睡不着觉。于是钱老想起了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受苦人,为了全世界人民的事业,他勇敢地采取跳河一闭眼的大无畏精神,将自己瘦弱的身躯置于冷水龙头下,他不顾寒冷,顺着水势用灯塔牌肥皂快速地给自己的头发和身体打了各遍,然后马上冲洗,就这样,秒针才过去67秒,钱老已经洗完了一个澡。他用监狱内不知道被多少人擦干过身体的粗粝的毛巾给自己擦拭时,忽然想起此刻在杨江还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的那个小情人,曾经多么精心地伺候自己洗澡,他俩洗一个澡能用去一个小时,那不叫洗澡,那个叫享受。
果然钱老夜里发起了高烧,他窃喜,钱老猜测钱景尧的头头肯定会很快知道自己生病,这是从牢房内转到监狱管理局医院的一个契机,至少在病房里,有暖气,还有热水。
谭笑九怜悯地听着钱老咳嗽了一整夜的噪音,换成别人大概会怕被传染,可谭笑九一个癌症晚期患者,他会怕传染?今天又是外边送吃食和止疼药的日子,虽然就隔一天,但是小九觉得这是他的节日,值得他大喊大叫的节日,他觉得那个中药真的很奇妙,比芬太尼都强,他一度非常惧怕的疼痛在喝下汤药后两个小时内彻底消失,而在隔天送药前,那种痛苦又渐渐攫取了谭笑九的身心,如果在不错的吃食和汤药之间让他选择,谭笑九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汤药,肘子诚可贵,红烧肉价更高,若为不疼故,二者皆可抛!嗯,这是中国诗人裴笑九的大作。
当日头重新爬上牢房屋顶那扇小窗时,从昏睡中醒来的钱老终于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没睡在温暖的病房里,还是身处在这间令人绝望的冰冷的牢房,他甚至都喝不到一口热水,没有一粒退烧或者止咳药片,哪怕给一口儿童止咳糖浆呢。
迄今为止,钱景尧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如何落到这般田地的,他倒是能明白了谢颖颖第一次被自己投进监狱三天后站在自己面前时的冷面和恼火,这里边确实不是人待,钱老下决心以后轻易不会再把任何手下随便扔进监狱。
这时狱警给谭笑九送来了吃食和汤药,闻到那种又苦又甜味道的钱老就跟嘴馋的小孩子见到别的孩子在吃巧克力糖一样,馋的要命,他对今天谭笑九的伙食已经不感兴趣,虽然荤菜是京酱肉丝,素菜是醋溜白菜,他就想喝点热乎乎的汤药,不仅取暖,还能缓解剧烈的咳嗽。
当钱老低下高贵的头,向那个跟自己同一间监室却没交谈过一句的狱友讨要一点汤药时,谭笑九十分不屑地一口气喝光了汤药,一边告诉这个老头说,“你知道这个汤药是治什么病的吗,你喝不了,再有就是你能喝我也不会给你,因为你是我的仇人!”
钱景尧大惑不解,你特么又不是我的首席秘书,咱俩何仇之有?
谭笑九边用豆腐皮卷肉丝送进嘴里,连送了七八口,然后对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钱老说,“我叫谭笑九!!”
于是钱景尧恍然大悟,原来这小王八蛋就是那个杀了医生的谭笑七的弟弟,情报里不是说他和谭笑七势不两立吗,怎么自己反而成了他的仇人。“你不是非常恨你哥吗?”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要是恨我哥,我会吃他送来的饭吗?”小九再次显示了不屑。
钱老头昏脑胀,没觉得谭笑九的话有很大的语病,他不挨边啊。看着这孩子把汤药一饮而尽,钱景尧恼怒之余,讲出恶毒语言,“据说你没几天好活了,又杀了人,你神气什么?”
谭笑九根本不为所动,他冷笑地看着这位养尊处优又身陷囹圄的上位者,“对啊,你也知道我杀人了,那我要是再杀一个你,法院就会对我杀你的案子进行审判,我至少能多活半年,你说我该不该神气呢?”
钱景尧一震,大意了,真不能惹恼这小子,要真的被他杀了,那得多憋屈,说出去也不好听啊,曾经打过仗的钱景尧最后被一个快要死了癌症晚期患者给杀死了,特么的好说不好听啊!这要是被谭笑七知道了,丫还不得笑掉大牙。
钱景尧忽然想起一件差点被他遗忘的事,于是大力敲响牢房的铁门,狱警过来再外边不耐烦地问“谭笑九,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你要干什么?”
钱老有点谦恭地回答,“报告,我是新进来的钱景尧,我有重要情报要汇报给的我领导,请拨打电话不管三七二十一。
大约两个小时后,那位跟钱景尧不对付的曾经让谭笑七购买60辆特种的车辆的领导施施然走进监狱办公室,吩咐狱警将犯人钱景尧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