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城外,圣殿骑士团先锋千骑精锐尽墨、主帅贝尔纳被生擒的噩耗,如同瘟疫般迅速传回后方主力部队。五万圣殿骑士大军顿时陷入巨大的震惊与恐慌之中。信仰加持的狂热尚未褪去,眼前血淋淋的现实却已带来刺骨的寒意。进军?耶路撒冷城头那恐怖的紫色电芒如同噩梦萦绕。退兵?收复圣城的誓言与教皇的期望又如巨石压心。全军上下,正进退两难,士气濒临崩溃。
就在此时,一个更加雪上加霜、近乎致命的噩耗以惊人的速度从西方传来——巴黎,丢了!
就在他们倾巢而出、远征东方之际,吕师囊率领的罗马军团主力,如同最狡诈的毒蛇,趁虚而入,绕开防线,直扑法兰西岛心脏!那座他们出发前还在此誓师、象征着信仰与新起点的巴黎圣母院,已然飘起了罗马的鹰旗!
“老家被抄了!”
这一消息彻底击垮了圣殿骑士军团最后的理智与纪律。恐慌瞬间化为滔天的愤怒与绝望!他们如同被端了窝的蜂群,又像是被夺去幼崽的猛兽,彻底疯狂了!
“回师!夺回巴黎!” “杀了那些背信弃义的罗马人!” “为了法兰西!为了上帝!”
宗教信仰、国家荣誉、家园存续,所有情绪混合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五万大军再也顾不上耶路撒冷,顾不上什么战略战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调转方向,朝着来路,朝着巴黎的方向,开始了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回师。
他们日夜兼程,人马困顿,心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却也埋藏着深深的恐惧与不安。当疲惫不堪、队形散乱的圣殿骑士大军终于看到巴黎城墙的轮廓时,他们看到的不是欢迎的家乡,而是一座武装到牙齿、杀气森严的罗马堡垒。
吕师囊早已严阵以待。
巴黎城外,罗马军团展现了其堪称教科书般的古典防御艺术。深深的壕沟、锋利的拒马、连绵的土垒工事层层叠叠。工事之后,是排列得如同铜墙铁壁般的罗马重步兵方阵,巨大的塔盾组成密不透风的盾墙,长矛如林从盾隙中探出,闪烁着死亡的寒光。两翼是严整的骑兵与轻步兵掩护。更后方,是密密麻麻的弩炮、投石机阵地,以及……数量惊人的、从迦南“赞助”来的能量弩箭发射器(罗马仿制改良版)!
圣殿骑士们已被愤怒和绝望冲昏了头脑,根本无视了这恐怖的防御阵势。为首的骑士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发起了毫无章法的疯狂攻城!
“为了上帝!冲啊!”
重甲骑士们催动疲惫的战马,如同潮水般冲向罗马军的阵线。
“立盾!稳守!”罗马百夫长们冷静的命令声在方阵中传递。
第一波冲锋撞上了罗马人的盾墙!战马的悲鸣、骑士的怒吼、金属撞击盾牌的巨响瞬间爆发!骑士们的骑枪折断在厚重的塔盾上,巨大的冲击力让罗马方阵微微晃动,但训练有素的军团士兵迅速相互支撑,长矛凶狠地刺出,将落马的骑士钉死在地!
冲锋的浪潮被硬生生遏止在壕沟与拒马之前,留下满地人马的尸体。
“弩炮!放!”吕师囊冷漠下令。
咻咻咻——! 嗡——!
巨大的石块、燃烧的火油罐、以及特制的、闪烁着不稳定能量光芒的弩箭,如同暴雨般从罗马军阵后方升起,划破天空,狠狠地砸入圣殿骑士后续跟进的、更加密集的队伍中!
轰!嘭!啊——!
爆炸声、撞击声、惨叫声响成一片。尤其是那些能量弩箭,落地后并非简单穿刺,而是产生小范围的能量爆炸,虽然威力远不如光明卫的制式武器,但对付密集冲锋的骑兵效果惊人,往往能炸翻一小片骑士,引起更大的混乱。
圣殿骑士的冲锋一次次被击退,他们在罗马人的工事和远程火力下撞得头破血流,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巴黎郊外的土地。他们的重甲在罗马人的长矛阵和远程打击面前显得笨重而无力,他们的狂热在绝对冷静的杀戮机器面前迅速消耗殆尽。
吕师囊站在高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屠杀。他精确地调配着兵力,时而令两翼骑兵出击,截杀试图迂回的圣殿骑士;时而令轻步兵投掷标枪,覆盖冲锋的间隙;时而又让能量弩箭进行精准的点射,清除那些看起来像是军官的目标。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一方是疲惫、混乱、仅凭血气之勇的宗教狂热骑兵,另一方是以逸待劳、纪律严明、装备精良(甚至掺入了部分能量武器)、且占据了绝对防御优势的古典军团。
结局毫无悬念。
圣殿骑士团的攻势很快从疯狂变为绝望,再从绝望变为溃散。当损失超过三分之二,指挥官也大多战死之后,剩余的骑士终于从疯狂的梦境中惊醒,陷入了彻底的崩溃,四散奔逃。
然而,罗马军团并不打算放过他们。骑兵出击,轻步兵追剿,如同猎犬追逐惊慌的兔子,将那些逃散的骑士一一猎杀。
巴黎城下,圣殿骑士团主力五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旷野上尸横遍野,破损的十字旗在血污中燃烧,无主的战马哀鸣徘徊。
一场原本旨在重现荣光的圣战,最终以老家被端、全军覆没的极端耻辱和惨烈方式画上了句号。吕师囊用罗马军团的无情铁壁,彻底碾碎了圣殿骑士的疯狂与梦想。法兰西的天空,暂时被罗马的鹰影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