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卡卡西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看着那个昏迷不醒的根部忍者，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杀人，和用一个活人当祭品，去亵渎死者的灵魂，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前者是忍者的宿命。
后者，是魔鬼的行径。
“鸣人，住手。”卡卡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我们可以用别的方法获取情报……拷问，或者幻术……不能用这个术！”
“别的方法？”鸣人甚至没有回头看他，目光依旧专注在卷轴上那亵渎的术式上。
“拷问？根部忍者的嘴，比石头还硬。幻术？他们的脑子里都被团藏设下了最恶毒的咒印，一旦触及核心机密，大脑就会自我摧毁。”
鸣人抬起头，冰冷的目光扫过卡卡西那张写满痛苦的脸。
“卡卡西老师，你的仁慈，很廉价。”
“你所谓的‘底线’，只是因为你没有被逼到绝境。你没有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去，没有体会过整个家族被屠戮的绝望，更没有背负过整个村子的恶意。”
“你的痛苦，你的原则，都建立在木叶这个温室之上。”
“而我，早已在地狱里走过一遭了。”
鸣人收回目光，语气变得极度不耐烦。
“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探讨哲学。要么，你把人带过来。要么，你就站在一边，看着我怎么做。”
卡卡西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的理智，他的情感，他作为木叶忍者的信念，在这一刻发生了剧烈的冲突，几乎要将他的精神撕裂。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动了。
是佐助。
他一言不发，走到那几个根部俘虏面前，单手拎起其中一个，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他拖到了空地中央，扔在了展开的卷轴旁边。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很好。”
鸣人赞许地看了佐助一眼。
这个眼神，让佐助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做对了。软弱和犹豫，只会成为强者的累赘。
鸣人不再理会那个陷入自我挣扎的卡卡西，他蹲下身，开始准备施术。
“秽土转生，需要死者的dNA。哪怕只是一点点血肉组织。”
鸣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另一个封印卷轴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被特殊符文包裹的小块组织。
那块组织上，还残留着一只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
是从团藏那条手臂上，剥离下来的战利品之一。
佐助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认得那只眼睛的查克拉模式。
那是……
“第一个问题。”鸣人没有抬头，声音平静地问道，“我们应该先召唤谁？”
他像是在问一个“晚饭吃什么”的寻常问题。
卡卡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佐助死死地盯着那块血肉，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他是谁？”
“宇智波止水。”
鸣人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轰！
佐助的大脑一片空白。
宇智波止水！
那个被称为“瞬身止水”的宇智波一族最强天才！那个在灭族之夜前，就已经死去的传说中的男人！
鼬的挚友！
“你……你怎么会有他的……”
“团藏的手臂，是个宝库。”鸣人冷冷地解释道，“他不仅移植了写轮眼，还融合了部分身体组织，以降低排斥反应。这，就是我们打开真相之门的钥匙。”
鸣人将那块属于止水的血肉，放在了术式的中心。
然后，他看向那个昏迷的根部忍者。
“现在，是献祭的时刻。”
他的双手，开始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结出复杂而诡异的印。
寅－巳－戌－辰！
随着最后一个印的完成，鸣人双手猛地按在地上！
“通灵之术·秽土转生！”
嗡——
以卷轴为中心，黑色的术式瞬间亮起，无数咒文像活过来一样，顺着地面蔓延，缠绕上了那个作为祭品的根部忍者。
“啊——！”
昏迷中的根部忍者猛然惊醒，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他的身体被黑色咒文死死捆住，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裂、剥落，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在被瞬间抽干。
与此同时，大量的尘土和纸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以那块血肉为核心，迅速包裹住那个惨叫的祭品。
尘土飞扬，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卡卡西猛地睁开眼，他能感觉到，一股阴冷、不祥、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查克拉，正在凭空出现！
佐助更是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正在成型的人影，连呼吸都忘了。
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
惨叫声，戛然而止。
尘土散去。
一个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穿着宇智波一族常见的高领深色战斗服，黑色的短发微微卷曲，脸上带着一种属于死者的苍白。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
空洞，无神，眼白是诡异的灰色。
但那张脸，那张曾无数次出现在家族记载和长辈口中的天才的脸，佐助绝不会认错！
瞬身止水！
他真的……从地狱里，被重新拉回了人间！
【系统提示：成功施展S级禁术‘秽土转生’，召唤目标‘宇智波止水’。】
【技能熟练度+100。】
【‘灵魂洞察’技能触发：已解析目标灵魂基本构造。该灵魂存在残缺，部分记忆被强力封印。】
鸣人缓缓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个完美的“作品”。
这就是禁术的力量。
玩弄生命，操纵死亡。
卡卡西踉跄着后退一步，几乎要站立不稳。
眼前的景象，彻底击溃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学生，用另一个木叶忍者的生命作为代价，将一个早已死去的英雄，变成了一具没有意志的傀儡。
而自己，这个所谓的老师，全程旁观，无力阻止。
这是何等的讽刺。
何等的……荒谬。
佐助的反应则完全不同。
震惊过后，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狂热。
复活死者！
拷问真相！
这就是鸣人所说的力量！一种足以颠覆一切，无视生死规则的力量！
只要拥有这种力量，什么灭族之夜，什么鼬的背叛，所有的秘密，都将被揭开！
他看向鸣人的背眼，那眼神，已经近乎于在看一尊神。
一尊执掌生死的，黑暗的神。
被召唤出来的宇智波止水，像一具人偶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鸣人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在他的后脑勺上，留下了一枚刻着特殊术式的苦无。
这是控制的“钥匙”。
“醒来。”
鸣人冰冷的声音响起。
宇智波止水的灰色眼眸中，猛地亮起了一对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
他“活”了过来。
“你……”止水开口，声音沙哑而空洞，带着死者特有的僵硬，“是谁……召唤了我？”
“一个能给你第二次‘生命’的人。”
鸣人淡淡地回答。
他绕着止水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现在，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鸣人停下脚步，与那双猩红的写轮眼对视。
“宇智波灭族之夜的真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