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渊刚把手机揣进兜里,不到两分钟,姜悦兮微信就“叮”了一声。
“姐妹快看论坛!沈墨渊那个帖炸了!”
她点开链接,加载三秒,标题直接怼脸:《关于林悦造谣事件的完整证据链说明》。
底下十七张图,一张比一张狠。
第一张是聊天记录,林悦发:“你敢跟别人在一起,我就去你学校闹。”时间是去年十二月。
第二张语音转文字:“你不答应我就跳楼。”后面跟着沈墨渊冷冰冰的回:“我已报警,楼下有保安。”
第三张是论坛后台记录,“清风明月”这个号三个月发了二十一条“沈墨渊白月光心碎退学”的帖,Ip全指向林悦常用设备。
第四张是录音上传平台的凭证,时间戳和报警记录严丝合缝。
第五张……是林悦妈妈给沈母打电话的文字版,清清楚楚一句:“您儿子把我们女儿逼到住院,这事儿没完。”
姜悦兮一口气翻到底,评论区早炸了。
“我靠,原来女方倒打一耙?”
“沈墨渊居然全程录音?太狠了。”
“不是狠,是清醒。换我我也录,这种人不防等着被坑死。”
“重点是姜悦兮根本没做错什么,林悦凭什么骂她小三?”
“楼上,人家高中根本不是情侣,纯属单方面意淫。”
“笑死,我还以为沈墨渊多深情,结果早就划清界限了。”
她抬头看沈墨渊,他正低头刷手机,眉头松了,嘴角微微翘。
“你啥时候发的?”
“昨晚。”他收起手机,“等你睡着后。”
“你不早说?”
“说了你又要多想。”他耸肩,“现在全网都知道了,你就只能信我了。”
她轻哼,“你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瞒我录音?”
“没想让你原谅。”他笑,“就想让你以后别怀疑自己。”
她刚想怼,手机又震。
室友甩来一张截图,林悦朋友圈。
十分钟前发的,就三个字:“我错了。”
下面全是:“终于认了?”“早干嘛去了?”“姜悦兮都懒得骂你,你装什么大度。”
她把图转进班群,陆羽秒回:“这瓜我追了三个月,今天终于熟了。”
她回:“你不是说有些人走了就别回头?”
那边卡了五秒:“我说的是自己,又不是她。”
她笑出声,转头告诉沈墨渊。他挑眉:“他总算说了句人话。”
第二天早课,姜悦兮刚进教室,前排女生回头递来一包草莓味软糖。
“听说你喜欢这个口味。”
她愣住,“谁告诉你的?”
“贴吧。”女生笑,“现在全网都在扒你日常喜好,说你是‘被谣言误伤的纯欲天花板’。”
她差点呛住,“什么鬼?”
“还有人叫你‘甜妹战神’,因为沈墨渊为了你直接掀桌。”
“他那是正常操作。”她小声嘀咕。
“正常?”女生瞪眼,“我前男友被人造谣,第一反应是删好友装死。”
她没接话,低头拆糖。
课间班长在群里发通知:“学生会取消‘校园情感故事征集’活动,林悦分享环节作废。”
她扫一眼,回:“挺好,省得有人借题发挥。”
班长私聊她:“其实早收到举报,说她内容造假,但没证据不敢动。”
她回:“现在有了。”
“沈墨渊那帖,法学生都在当案例讲。”
她看着这句话,忽然笑起来,转头给沈墨渊发消息:“你知道你现在在法学院成了反造谣教学模板吗?”
他回得快:“那让他们讲仔细点,别漏了关键步骤。”
“哪一步?”
“第一步,发现不对劲立刻留证。第二步,不回应、不解释、攒证据。第三步——”
“第三步?”
“等她自己蹦出来,送上门。”
她把手机倒扣桌上,笑得肩膀发抖。
中午食堂,他们刚打好饭,隔壁桌女生突然站起来,举着手机:“沈墨渊!能合个影吗?”
他抬头,面无表情。
姜悦兮夹了块鸡排塞嘴里,“你红了。”
他皱眉,“我不拍。”
“就一张!”女生哀求,“我发誓不发朋友圈!”
“不行。”他声音冷,“我不做流量素材。”
女生僵住,脸涨红。
姜悦兮放下筷子,“要不我替他拍你一张?反正你现在是‘正义使者女友’,也算沾光。”
全桌笑翻。
那女生也笑了,摆摆手坐下,“你们真有意思。”
饭吃到一半,沈墨渊手机震了。
他瞄一眼,眉头微动。
“谁?”
“林悦。”他把手机转给她。
微信里一行字:“对不起,我不该利用你。”
姜悦兮盯着那行字,没说话。
他收回手机,删了对话。
“你就不回一句?”
“回什么?”他夹菜,“她不是道歉,是求放过。”
“你怎么知道?”
“真道歉的人不会用句号结尾。”他淡淡道,“她用句号,说明等着你回应,好继续演。”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人脑子像台精密仪器。
下午没课,他们去商场买茶会要穿的裙子。
店员推一条白色蕾丝裙,姜悦兮试完出来,沈墨渊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一眼,直接说:“换。”
“不好看?”
“太素。”
她挑眉,“你不是让我穿白色?”
“白色没错。”他走过来,手指划过衣架,“但得有点设计感,不然你爸看见以为我让你穿寿衣。”
她笑出声,“你才穿寿衣!”
最后选了条珍珠扣腰的米白连衣裙,配她迎新晚会那双细跟鞋。
结账时她瞥见收银台贴着论坛热帖二维码,标题是《从白月光到网暴者:一场校园谣言的始末》。
她扫码看了一眼,视频博主正分析:“沈墨渊最狠的不是发帖,是发布时间——选在林悦提交转学申请后两小时,直接堵死她卖惨退学的路。”
她抬头看他,“你故意的?”
“嗯。”他付完款,“她想用退学逼学校压我,我就让全校知道她为什么退。”
“你不担心她妈真告你?”
“告啊。”他把购物袋递给她,“我律师昨晚就准备好了。”
她抱着裙子,忽然停下,“沈墨渊。”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天我没信你,一直躲着你呢?”
他看着她,眼神很静。
“那我就一直等。”
“等到什么时候?”
“到你饿了。”
“啊?”
“你每次心烦就吃不下东西。”他轻声说,“上次躲我三天,体重掉了两斤。所以我就等,等你哪天突然想吃火锅了,我就出现在你面前。”
她鼻子一酸,“你连这个都记得?”
“我记得你每个月十五号会买奶茶,下雨天不爱打伞,考试前一定吃巧克力。”他顿了顿,“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在迎新晚会笑的时候,台下那么多人,我只看见你。”
她咬住嘴唇,“那你现在看见我了吗?”
“看得清清楚楚。”
晚上回家,她刷论坛,热帖又更新了。
标题是《林悦正式申请退学,沈墨渊回应:法律程序继续》。
他发了条声明:“造谣需付出代价,这不是报复,是规则。”
评论区彻底倒戈。
“本来还觉得沈墨渊太冷酷,现在觉得他够刚。”
“支持走法律,不然以后谁还敢站出来?”
“姜悦兮也发个声明吧,我们都挺你!”
“她不用发,她男朋友已经替她骂完了。”
她关掉手机,靠在床头发呆。
十一点,沈墨渊发来消息:“睡了吗?”
“没。”
“明天陪我去趟律所。”
“干吗?”
“签文件。”
“这么正式?”
“嗯。”他回,“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欺负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