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b愈发焦躁,陈浩楠至今下落不明。
洪兴大会在即,总不能推举一个生死未卜的逃犯担任红棍,岂不荒唐!
他厉声催促手下:“五天!五天内必须找到人!”
靓坤则蠢蠢欲动,行动更加肆无忌惮,频繁联络各堂口。
甚至不惜让出巨大利益,换取支持。
有人点头,也有人观望。
至于红棍一级,大多跟随堂主行动,鲜少像陈宇与靓坤这样上下对立。
“坤哥,还要拉拢陈宇吗?”大牙仔问。
靓坤脸色一冷:“他还是不肯松口?”
大牙仔无奈:“送去的礼照单全收,跟饿鬼投胎似的!”
“但一提吃饭碰面,立马装聋作哑,人影都找不到!”
“唯一庆幸的是,他没直接拒绝。”
靓坤听得咬牙切齿。
然而,无论他如何表现,局面都不会因此改变。
尽管满心烦躁,为了长远计划,靓坤只能硬着头皮去讨好陈宇。
“备点礼,明天我亲自去见他。”
……
第二天。
靓坤掐着饭点登门,毫不客气地坐下,顺手拿了副碗筷。
陈宇瞧着他的举动,眼中带着戏谑。
“坤哥,这是唱哪出?”
“总不至于穷到连顿饭都得来蹭吧。”
靓坤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语气低沉。
“少废话,你心里清楚我的来意,再装傻别怪我不客气。”
“想打哪边?提前说,我好凑过去挨着。”
陈宇笑眯眯地回应。
光听这话,或许真以为他对靓坤恭敬有加。
可配上他那副玩味的神情,只会让人火冒三丈。
靓坤强压性子,几次旁敲侧击,陈宇要么装糊涂,要么直接岔开话题。
滑不溜手,句句推脱,一点点耗尽了靓坤的耐心。
终于,他懒得再绕弯子,干脆挑明。
“陈宇,拐弯抹角没意思,直说吧。”
陈宇点头:“洗耳恭听。”
“过几天我有大事要办,你别来搅局。”
靓坤沉声道。
“之前是我不对,但傻强已经死了,这笔账算两清,如何?”
陈宇故作惊讶:“什么事?傻强死了……突然提这个,难道刺杀我的人跟你有关?”
靓坤死死盯着他,分辨不出他是真不知情还是装傻。
陈宇演得逼真,靓坤无从判断,只得说道:
“到此为止,别再深究。如果一切顺利,我记你这份情;但要是有人不识趣,那就鱼死网破!”
“坤哥,我耳朵软,听不得狠话,容易头疼。”
陈宇慢悠悠倒了杯酒,浅尝一口。
“我一头疼就容易犯浑,到时候做出什么可就难说了。来人,坤哥用完了,送客。”
靓坤脸色阴沉,刚要开口,风雨修已上前一步。
“坤哥,请吧……”
看着这个曾经器重的瘸子,靓坤眼中再无半分好感。
这是
你很不错,胆子也大,祝你一直这么顺利。
封于修根本没把这种话当回事,平静地回应:多谢坤哥吉言。
砰!
大门重重关上,靓坤怒气冲冲正要离开,一转身却看见乌鸦带着人马走来。
靓坤一直密切关注陈宇的动向,自然知道前些天乌鸦在陈宇手上吃了亏。
这是又来 ** 了?
靓坤本想看场好戏,但眼珠一转,突然意识到这是个绝佳机会。
要是帮陈宇解决乌鸦这个麻烦,陈宇还好意思跟自己作对吗?
想到这里,靓坤径直走到乌鸦面前。
洪兴的地盘上怎么总有野鸟乱窜?
靓坤眯眼望天,故意提高音量。
乌鸦脾气火爆,一句话就被激怒: ** 放什么屁?
他身后跟着几百个小弟,纷纷亮出家伙,目露凶光。
靓坤不慌不忙:乌鸦,你这人小肚鸡肠,尽干些没名堂的事。
在洪兴地盘 ** ,带这么点人,真能活着出去?
乌鸦直接顶上前,额头抵着靓坤:老子活这么大还没见过能要我命的地方,你要试试?
是没见过还是忘了?前几天要不是陈宇给骆先生面子,你能活着离开?
......
屋里,小结巴兴奋地喊:陈宇!靓坤和乌鸦对上了,快来看好戏!
外面双方人马已经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动手。
路人都退到十米开外,没人敢凑这个热闹。
跟道上的人看热闹?那得先问问自己有几条命。
可就在这时,大门突然打开,几百号人搬着板凳围坐成圈。
陈宇坐在中间,手里还捧着半块哈密瓜。
这阵势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别管我们,来学习前辈怎么做事,你们继续。
陈宇咬下一口果肉,汁水顺着嘴角流下。
挺甜的,你们先忙,完事了可以过来尝尝。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番作态让原本就来找茬的乌鸦火冒三丈,就连打算帮腔的靓坤也气得直翻白眼。双方正要拔刀相向,这人却悠闲地吃起水果,简直荒唐透顶。
此刻众人早没了互斗的心思,只想把陈宇的脑袋按进瓜皮里闷死。见他们迟迟不动手,陈宇失望地叹了口气:不打?那我先撤了。
陈宇!乌鸦怒喝,今天我来是给你最后机会!不管王宝是不是你杀的,只要交出黄飞鸿系列电影的全部收益,这事就一笔勾销。他冷笑道:连八面佛沙立那边我都能帮你摆平,这买卖够划算吧?
对沙立而言,手下性命不值一提,真正让他追查不休的是被吞掉的货和钱。乌鸦自然不愿自掏腰包补这个窟窿,但若对方识相,用新片收入破财消灾,他也乐得省事。
噗...哈哈哈......陈宇突然笑得前仰后合,像看傻子似的盯着乌鸦。这人是久居高位把脑子待坏了吧?空口白牙就想吞掉近亿资产,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靓坤冷眼旁观。他太了解陈宇这个貔貅性子——当年就为几万块分红都能翻脸,乌鸦竟妄想用几句话套走上亿?真要成了,他宁愿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你什么意思?乌鸦沉下脸。
我这儿有点现金,先给乌鸦哥应应急。陈宇笑眯眯地说。
乌鸦脸色稍霁,看来这人还算识相。一旁的靓坤却瞪圆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陈宇刚才出门前吃药了?
怎么还能从这贪得无厌的家伙手里抠出钱来?
怕不是吃错药了吧!
封于修明白陈宇的意思,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手指一弹,钢镚儿精准砸在乌鸦脸上。
啪!
硬币落地,颤动着滚了几圈,像极了此刻浑身发抖、怒火中烧的乌鸦。
“乌鸦哥这是穷疯了吧?连自己脑子有病都察觉不到。”
陈宇指了指地上的硬币,眼中带着戏谑。
“我家底也薄,兄弟们凑了块大洋,乌鸦哥别嫌弃,赶紧去看看脑子。”
靓坤噗嗤笑出声,盯着那枚硬币,摇头感叹。
“ ** 缺德!”
** ** 诛心,不过如此!
乌鸦脑袋嗡的一声,气得几乎炸裂。
他下意识就要挥手让小弟动手——今天拼了命也得把陈宇弄死!
按之前的情报,陈宇手下不过百来人,自己带了五倍人马,足够收拾他!
“乌鸦,陈宇是我洪兴的人,想动他,先问过我!”
靓坤冷声警告。
说实话,他巴不得看陈宇 ** 掉。
但众目睽睽之下,若任由别社团对自己小弟下手,传出去太难听。
为了面子,靓坤只能硬着头皮扛下这事。
“老大,靓坤带的人不少,硬拼咱们占不到便宜。”
乌鸦的手下低声劝阻。
这儿毕竟是洪兴的地盘,闹大了对方援兵源源不断,自家兄弟赶过来却需要时间。
等他们到了,早凉透了。
乌鸦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响。
他几次想不管不顾下令开干,非要陈宇的命不可。
可最终,他还是强压下了冲动。
陈宇不是软柿子,一百人就能扛住他两三百号人,而靓坤的手下也不比他少。
真打起来,眼前这批人就够他喝一壶,更别提洪兴还能迅速摇人。
要是再被打崩,可就里子面子全丢光了!
乌鸦咬紧牙关,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
“你们……很好!”
“行了,知道你下一句要放什么屁。”
陈宇几口啃完哈密瓜,瓜皮随手扔在乌鸦脚边。
下次见面要弄死我是吧?你们这些反派能不能换点新鲜词?翻来覆去就这几句,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乌鸦气得直喘粗气,差点背过气去。
就陈宇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当职业杠精都绰绰有余!
乌鸦黒着脸带人离开,生怕再多待会儿会折寿。
陈宇转头看向靓坤,眼神突然温和起来:你提的事,我会考虑。
靓坤闻言一愣,原本都做好白跑一趟的准备了,刚才硬刚乌鸦不过是最后挣扎。没想到阴差阳错,居然真让陈宇态度松动?
他顿时来了精神,拍着胸脯道:都是自家兄弟,内部怎么闹都行,对外必须一致。这话既说乌鸦的事,也在试探陈宇。
陈宇没接茬,只是点点头,转身对众人摆手:散了吧,没啥好看的。
......
洪兴大会前夕,陈浩楠出事,靓坤上蹿下跳......
山雨欲来的压抑感笼罩在每个人心头。各堂主私下串联,盘算着该怎么应对靓坤。这家伙这几年顺风顺水,除了在陈宇手上栽过跟头,几乎没吃过亏。要是他真有那个心思,倒也不是不能推一把。
暗流涌动间,十日转瞬即逝。洪兴大会当天,众人陆续入场,蒋天生依旧最后压轴。但这次大佬b身后,那个留着斜刘海的男人又出现了——陈浩楠和山鸡分立两侧,中间隔着个大头,气氛剑拔弩张。
那不是陈浩楠吗?还有脸回来?
搞兄弟女人的软蛋,换我早找根绳吊死了!
围观的小弟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大佬 ** 神阴鸷,扫视众人。
换作平日,以他堂主之尊,旁人早该噤若寒蝉。
可今日众人却一反常态,对他的威压全然无视。
数道冷语接连刺来:
陈浩楠坏了规矩,大b哥还想护短?
吃相别太难看,山鸡和弟兄们心里能痛快?
砰!
大佬b怒拍桌案,霍然起身。
靓坤趁机发难,迎面顶撞:
大b哥好大的威风!
我的人犯错就该死,你的人就能逍遥?
传出去洪兴还怎么立规矩!
字字诛心,众人神色动摇。
蒋天生突然轻咳一声:功过须分明,先论澳门之功......
生哥老糊涂了?
满座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