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机关之秘与赛前推演
甲组第三轮的激战落幕，悬空塔广场的议论声持续了整整一日。牛霸天以半步大罗金仙初期的境界，接连战胜狂化战体、佛宗防御与七彩毒蜈的事迹，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四域修士圈，原本一赔十的夺冠赔率，悄然降到了一赔五。
迎客楼的丙字三号院内，却异常安静。
牛霸天坐在石桌旁，指尖摩挲着那枚七彩吞天蜈的内丹。内丹经雷火净化后，已褪去毒性，只剩下纯粹的能量波动，其中隐约蕴含着一丝空间法则的碎片——这是毒蜈常年吞噬空间灵兽积累的精华，对他领悟半步大罗金仙的空间道韵大有裨益。
“墨尘的机关术比蜈长生的毒术更难对付。”李兰将一杯灵茶推到他面前，青灵藤缠绕着几枚从墨家修士那里买来的机关零件，“这些零件的材质很特殊，掺入了‘空冥石’粉末，能增幅空间波动，难怪他的傀儡移动速度那么快。”
韩娟则铺开一张机关傀儡的拆解图，指着其中的核心枢纽道：“墨家的‘天工心’是操控傀儡的关键，据说与修士的神魂相连，傀儡受损，操控者也会受牵连。但这枢纽外层包裹着三层防御阵法，想破坏没那么容易。”
牛霸天拿起一枚机关零件，混沌心纹穿透金属表层，解析着内部的纹路结构：“空冥石粉末混合玄铁，确实能减轻傀儡重量，提升速度。但这种材质有个弱点——怕高温。”他看向雷火麒麟，小家伙正趴在一旁打盹，听到“高温”二字，立刻抬起头，金紫色的雷火在鼻尖跳动。
“你的意思是……”李兰眼中闪过明悟。
“用雷火破防。”牛霸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墨尘的傀儡再精妙，核心终究是金属，只要雷火的温度足够高，就能融化防御阵法，直接摧毁‘天工心’。”
韩娟却皱眉：“可墨尘不会坐视我们攻击核心。他至少有十具半步大罗金仙初期的傀儡，战时必然形成防御阵型，想靠近核心难如登天。”
“所以需要阵法配合。”牛霸天取出阵旗，在石桌上摆出一个复杂的阵型，“我打算布下‘颠倒迷踪阵’，此阵能扭曲空间，让傀儡的攻击轨迹发生偏移，再用雷火麒麟的大范围攻击压制，应该能撕开一道缺口。”
三人围绕着战术推演了整整一下午，从傀儡的攻击模式到阵法的启动时机，甚至连墨尘可能动用的底牌都一一模拟应对，直到夕阳西下才停下。
“差不多了。”牛霸天收起阵旗，体内的灵力在推演中运转愈发流畅，丹田内的八十一颗光点表面，空间纹路又清晰了几分——距离半步大罗金仙初期中期，仅差临门一脚。
“对了，”李兰像是想起什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这是王玄长老传来的消息，说白惊风在暗中接触其他组的种子选手，似乎想在决赛前联手对付你。”
玉简上记录着几个名字：丁组的白惊风（半步大罗金仙中期巅峰）、乙组的北域战族少主（半步大罗金仙中期）、己组的南疆巫教圣女（半步大罗金仙中期），都是各组实力顶尖的存在。
“看来他是怕了。”韩娟冷笑，“明着赢不了，就想玩阴的。”
牛霸天将玉简捏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联手又如何？真到了赛场，终究是各凭本事。倒是墨尘，你们觉得他会不会被白惊风说动？”
“应该不会。”李兰摇头，“墨家向来中立，且墨尘是出了名的武痴，只在乎胜负，不在乎阴谋诡计。”
接下来的三日，牛霸天进入了闭关状态。
他没有刻意修炼灵力，而是将精力放在融合空间道韵与雷火之力上。七彩吞天蜈内丹中的空间碎片，被他以混沌心纹一点点剥离、吸收，融入破风剑的剑气之中。每当青金色的剑气划过空气，都会留下一道细微的空间涟漪，威力比之前提升了近三成。
期间，李兰和韩娟也各自进行着决赛的准备。李兰的青灵藤在融合了一枚“生命之晶”后，防御能力大幅提升，已能硬抗半步大罗金仙中期的攻击；韩娟则炼制出一种“无影毒针”，毒针融入空间波动，能在悄无声息中击中目标。
第三日清晨，牛霸天从静修中醒来。
他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丹田内的八十一颗灵力光点匀速旋转，其中三十颗光点表面的空间纹路已完全成型，散发出稳定的空间波动——虽然尚未突破到初期中期，但对空间法则的运用，已远超同阶修士。
“准备好了吗？”李兰递过干净的衣袍，眼中带着鼓励。
牛霸天接过衣袍，雷火麒麟兴奋地蹭着他的腿，显然已迫不及待想上场。
“走吧。”他将破风剑斜背在身后，裂空戒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晕，“去会会墨尘的机关傀儡。”
甲组决赛的场地设在悬空塔一层的中央大殿，这里比露天广场更加宽阔，地面铺着能吸收能量冲击的“玄黄石”，专门用于高阶修士的比试。
此时大殿内已座无虚席，四域的顶尖修士齐聚于此，连悬空塔的塔主——一位大罗金仙后期的老者，也出现在主位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中。
墨尘早已等候在大殿中央，他的身前摆放着一具与常人等高的傀儡。这具傀儡通体银白，关节处镶嵌着蓝色的空冥石，双眼是两颗红色的晶石，散发着冰冷的光泽，与之前切磋时的裂山傀儡截然不同，气息更加凝练——显然是他的压箱底之作，“天工傀儡”。
“牛兄，”墨尘看到牛霸天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具天工傀儡，我用了三年才炼制完成，融合了墨家百年的机关术精髓，希望你能逼出它的全部实力。”
“彼此彼此。”牛霸天走到他对面，雷火麒麟低吼一声，金紫色的雷火在周身流转，“我也会拿出全部本事。”
主位上的塔主缓缓开口，声音传遍大殿：“甲组决赛，规则不变，点到为止，不得伤及性命。现在，比试开始！”
话音未落，墨尘已双手结印，口中念着晦涩的口诀：“天工开物，傀儡降世！”
他身前的银白傀儡双眼红光爆闪，背后突然展开两对金属翅膀，手中弹出两柄闪烁着寒光的短刃。更令人震惊的是，傀儡的胸口打开，飞出九具巴掌大小的迷你傀儡，在空中迅速变大，化作与之前裂山傀儡相似的战斗形态——十具半步大罗金仙初期的傀儡，呈九宫阵形分布，将牛霸天团团围住！
“十具傀儡同时出战！墨尘这是要速战速决啊！”
“那银白傀儡的气息好强，怕是有半步大罗金仙中期的实力！”
“牛霸天危险了！”
面对十面埋伏，牛霸天却异常平静。他不退反进，破风剑猛地插入地面，青金色的阵纹以剑身为中心爆发开来，瞬间覆盖整个大殿地面——颠倒迷踪阵，启动！
阵纹亮起的刹那，围住牛霸天的十具傀儡突然身形一滞，原本锁定他的攻击轨迹出现了细微的偏差。银白傀儡翅膀扇动的频率也变得紊乱，显然受到了空间扭曲的影响。
“雷火，左翼！”
雷火麒麟会意，金紫色的雷火凝聚成一道火龙，朝着左侧的三具傀儡冲去。火龙所过之处，空气灼热得扭曲，玄黄石地面被烧出焦黑的痕迹——高温果然对金属傀儡有效，三具傀儡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
“天工心，校准！”墨尘低喝一声，银白傀儡胸口的“天工心”发出柔和的蓝光，其余九具傀儡的动作瞬间恢复正常，短刃与巨斧同时攻向阵纹中心的牛霸天！
“来得好！”
牛霸天的身影在阵纹中闪烁，裂空戒的空间道韵发挥到极致，每次移动都恰好避开傀儡的攻击。同时，他手中的破风剑不断挥出青金色的剑气，剑气融入阵纹，让颠倒迷踪阵的空间扭曲越来越强，甚至在傀儡周围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空间漩涡！
“铛！铛！铛！”
傀儡的攻击落在空间漩涡中，如同陷入泥沼，威力被削弱了近五成。但它们的数量太多，攻击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牛霸天虽能闪避，却始终找不到反击的机会，渐渐陷入被动。
墨尘站在银白傀儡身后，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牛霸天，你的阵法确实厉害，但傀儡不需要呼吸，不需要休息，耗也能耗死你！”
他操控着银白傀儡，翅膀上弹出数道银色光刃，光刃穿透空间漩涡，直取牛霸天的破绽——这是他观察许久，找到的阵法运转间隙！
千钧一发之际，牛霸天突然做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放弃了闪避，任由光刃逼近，同时双手快速结印，将颠倒迷踪阵的所有力量凝聚于一点！
“混沌·裂空斩！”
青金色的剑气与空间漩涡融合，化作一道巨大的剑轮，不仅挡住了银白傀儡的光刃，更以摧枯拉朽之势，朝着傀儡阵型中最薄弱的右翼斩去！
“咔嚓！”
两具傀儡躲闪不及，被剑轮直接劈成两半，玄铁与空冥石的碎片散落一地。银白傀儡胸口的天工心猛地一颤，墨尘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傀儡被毁，他的神魂受到了轻微的反噬！
“这都能反击？！”墨尘又惊又怒，眼中却闪过一丝兴奋，“这才有意思！银白，合体！”
随着他一声令下，剩下的七具傀儡突然解体，化作无数零件飞向银白傀儡！银白傀儡的身体如同海绵般吸收着零件，体型在瞬间暴涨到三丈高，背后的翅膀变成了巨斧形状，双手握着融合了所有傀儡武器的长枪，气息飙升到半步大罗金仙中期巅峰——这才是天工傀儡的最终形态！
“牛霸天，接我这招‘天工破阵枪’！”
墨尘与银白傀儡的气息完全同步，长枪带着撕裂空间的锐啸，无视颠倒迷踪阵的扭曲，直刺牛霸天的眉心！这一枪凝聚了墨尘全部的灵力与十具傀儡的精华，威力已无限接近大罗金仙初期！
大殿内的所有修士都屏住了呼吸，连主位上的塔主都微微前倾身体——这一击，将决定甲组决赛的胜负！
牛霸天看着刺来的长枪，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前所未有的平静。丹田内的八十一颗灵力光点同时加速旋转，三十颗带有空间纹路的光点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与裂空戒、破风剑产生了共鸣！
“空间道韵，雷火相融——破！”
他没有再躲，破风剑迎着长枪斩去。青金色的剑气中，第一次融入了金紫色的雷火之力，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混沌心纹的调和下，形成一道青金与紫金交织的光柱，光柱所过之处，空间剧烈扭曲，连空气都被点燃！
“轰——！！！”
剑气与枪芒在大殿中央碰撞，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风暴。防御结界剧烈震颤，玄黄石地面崩裂开来，四域裁判同时出手，才勉强稳住风暴不波及场外。
风暴散去时，两道身影分立大殿两侧。
牛霸天的破风剑拄在地上，嘴角带着一丝血迹，气息有些紊乱，但眼神依旧锐利。
墨尘的银白傀儡胸口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天工心的光芒黯淡了许多，他本人脸色苍白，显然消耗极大。
“我输了。”墨尘看着傀儡胸口的裂痕，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释然，“你的剑气……融合了雷火与空间，正好克制我的机关术。心服口服。”
主位上的塔主缓缓起身，宣布：“甲组决赛，牛霸天胜！晋级四域大赛八强！”
大殿内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连西域佛宗的长老都对着牛霸天点头示意。
李兰和韩娟快步跑上前，前者立刻用青灵藤的治愈之力帮他稳住气息，后者则递过疗伤丹，眼中满是喜悦。
牛霸天接过丹药，目光越过人群，看向丁组的方向。白惊风正站在那里，手中的折扇不知何时已经合上，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八强已出，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凶险。而他丹田内的八十一颗灵力光点，在刚才那一击的刺激下，已有半数浮现出空间纹路——突破到半步大罗金仙初期中期的契机，已然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