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清晨,是小白叫醒了周生,她神情有些不对眼中似乎有泪光,周生问道:“怎么了?”
“老爷,你出来看就知道了。”小白的语气有些哽咽,低着头走出屋子,周生心中有不好的感觉,走到屋外,周生看到那个老人家坐在屋外,很安静。
“老爷,婆婆她给我说,他家老头来看她了,然后,然后...”说到这里,小白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去,哽咽的说道:“为什么,我的法术对婆婆没用?”
周生上前轻轻抱住她,看着老人脸上还挂着的笑容,安慰道:“婆婆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如果把人的寿命比作一根蜡烛,那么婆婆的已经燃烧到了到了尽头,不是术法能救的,这是天道。”
小黑从屋顶飞到小白的肩膀上,叹了一口气,嘎嘎叹道:“她遇到我们,也算是善终了。不只是人,就算是我们妖寿命看似很长,但是更那光阴长河相比,还是如同一粒微尘。”
周生拍拍小白的肩膀道:“送婆婆最后一程吧~我去喊他的儿子。”
老人家走的时候没有没有执念在,残魂早已经散去,不过生前老人家给周生讲了很多,就连儿子家中有几口水缸,门前挂的什么门神都讲得一清二楚。
等周生到的时候,才看到一个母亲都对儿子的爱,这个地方其实并不好,甚至没有老人家住的地方好,家里很多地方都是破旧的,这个窑洞也很小,小到只有一个卧室。老人的儿子出去了并没有在家,家中一个年轻的妇人正在晒一种蔬菜,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囤起来冬天吃。
“是钟平家吗?”周生站在门口问道。
年轻的妇人看向周生,看到周生干净整洁的衣服,细腻的皮肤愣了半秒之后,一下子就跪倒在地,身体不住的发抖,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周生看了自己一身的穿着始终没想明白自己长得这么吓人吗?
家中传来咣当一声响,周生瞧见一个小男孩正趴在窑洞的窗户边上看他,兴许的看到他的母亲如此样子,也是吓到了,脸上露出惧色,脚下没踩稳,一下子就摔了下去,孩子的哭声让这个母亲清醒了过来,她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屋子,抱紧了自己的孩子。
似乎是没办法沟通了,周生干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眼睛看着他们母子两人,时间大概是过了半个时辰,女子终于是止住了哭泣,偷偷抬头看向周生。
见周生正无聊的看着太空,她怯生生的说道:“是。”
周生见她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便问道:“你猜到了我身份?”
女子慢慢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是仙师,只有仙师的手才会比地主家的女儿手还要白净好看。”
稍微聊了几句后,女子终于冷静下来,愿意跟他沟通了,原来是这附近出了一名会掳走凡人女子的修行者,尤其是对有夫之妇极为感兴趣,被掳去的女子无一不是连最后的尸体都找不到的下场,所以她看周生长得玉树临风,便以为周生就是那人。
这个理由让周生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说明了自己真实的来意,女子听完之后,点头表示婆婆就是自己丈夫的母亲。她眼神中有一些失落,有一丝解脱,也许她和婆婆之间是有什么矛盾的,只是到了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老人家的儿子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家中,他其实没有活干,就是在荒地里挖一些能吃的东西,这个季节,又遇到干旱,地里根本种不下什么东西。
得知这个消息,男子背篓掉在了地上,周生看到里面的各种野菜还不到一半。眼眶中的泪水无法止住的往下流,周生说可以带他过去看看,后面他的妻子欲言又止,看样子也想跟着一起去。
周生点头同意了,一家人最后团聚在老父亲亲手修建的窑洞里,只是男子的母亲已经不能再起来喊他一声了,一声“妈”道出了自己无尽的思恋。
丧事并没有大办,儿子也没有这个实力,最后将他的母亲埋在了屋后的地里,周生这才看到,原来老父亲的墓碑也在这块地里。
这一切周生都只是看得多,做得少,道别的时候,女子率先跪下感谢周生的帮忙,她还不停示意身边的丈夫,丈夫也是一下子就跪了下来,不成想女子哭道:“仙师大人,救救我们家吧,干旱摧毁了今年的收成,我们一家三口已经一个月没吃一口饱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