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鲜艳的花棉袄，胳膊抱在胸前，站在沈家门口跟巡逻一样来回晃。
沈若棠把门推开：“转够了没？”
陈柳“嘿”了一声：“沈嫂子，我听说你最近在咱镇上挺有威风的。”
沈若棠：“你想知道我威不威风，干嘛不先看看你家里有没有人敢跟你站一起？”
陈柳脸一僵，嘴硬：“你这人怎么对第一次上门的人这样？”
沈若棠：“第一次就这么吊样？
那第二次我是不是得让你进医院？”
陈柳被怼得脸皮抽一下：“你……你也太凶了！”
沈若棠靠门框：“你来找我做啥？”
陈柳往里偷瞧：“听说你儿媳怀孕，我来看看是不是真事。”
沈若棠：“怀孕关你啥事？”
陈柳又试探：“外头传得可大了，说你们家现在神气得很，别人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沈若棠：“你这算一句？”
陈柳：“我就是来试试你——听说你最近把不少人骂哭了？”
沈若棠看着她：“你想被加一个？”
陈柳：“我又没找你麻烦。”
沈若棠：“你现在就在找。”
陈柳被堵得一个字都接不上，
但还不服：“沈嫂子，我跟你说，我这人天生嘴硬，不吃那一套！”
沈若棠：“那你过来，让我看看你嘴硬到啥程度。”
陈柳竟然真的往前迈半步。
沈若棠忽然抬手——
不是打她，
是把门往外一推，
砸在陈柳脚尖上。
陈柳“哎呀”一声跳起来：“你干啥？！”
沈若棠：“你不是嘴硬？
脚怎么这么软？”
陈柳气得脸红：“沈嫂子你欺负人！”
沈若棠眼神淡淡：“我欺负？
来我家门口探风，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好惹，
现在知道了？”
陈柳嘴巴动几下：“我……我……我是随便过来看看……”
沈若棠冷：“你再往里看一眼，我让你这条街都知道你找我干啥。”
陈柳吓得后退两步，
连鞋跟都差点踩掉。
她临走前还不服：“你别以为我怕你，我只是今天不想计较……”
沈若棠：“那你明天来。”
陈柳怔住：“啊？”
沈若棠：“来啊。
你要是有本事，你明天再在我门口晃一圈。”
陈柳脸色变青——
她当然不敢。
这女的不是怕吵，
是怕传出去丢脸。
镇上谁不知道陈柳爱找茬？
她要是被沈若棠骂得抬不起头，
以后出门都难。
陈柳跺脚：“我……我改天再来！”
转头跑得跟风一样快。
宋之垣正好回来，和逃窜的陈柳擦肩而过：“妈，她跑啥？”
沈若棠：“脑子里想的东西太乱，我帮她理一理。”
宋之垣：“妈，她是不是来找茬的？”
沈若棠：“她不是来找茬，是来看看我是不是软的。”
宋之垣：“那她看清楚了吧？”
沈若棠关上门：“以后只会有更多这种人。”
宋之垣皱眉：“为什么？”
沈若棠：“因为镇上现在传的不是我厉害，
是——‘沈家有底，不好撬。’
你知道这种风最容易吸引什么人吗？”
宋之垣眨眼：“啥人？”
沈若棠：“不怕死的，
想占便宜的，
来试探的。”
宋之垣倒吸一口气：“那我们家以后……会不会越来越麻烦？”
沈若棠淡淡：
“麻烦不是越来越多，
是越来越露头。
露头了，我才能一根根踩下去。”
宋之垣盯着她：“妈，你是不是有点……越战越勇？”
沈若棠瞪了他一下：“我这是给你们扫雷。”
宋之垣想笑又不敢：“妈，那以后有人再来呢？”
沈若棠冷声：
“来一个，我收一个。
来两个，我成双收。
这镇上要是有人不服，
我就让他亲自试试沈家到底好不好惹。”
宋之叙刚从屋里出来，
一开门，眼睛都直了。
李明佳领着贺秀妍的两个舅妈、一个姨，
一字排在门口，
神情严肃得跟来商量丧事似的。
沈若棠刚出来，
直接问：“又来干啥？”
李明佳吸了口气：“沈嫂子，我们今天来，不是吵，不是闹，是——说孩子的事。”
沈若棠听到“孩子”二字，
立刻盯住她：“你敢说一句不吉利的试试。”
李明佳摆手：“你别误会，我们是来保护孩子的！”
宋之叙皱眉：“保护？谁要害孩子？！”
李明佳抬下巴：“我们怀疑，你们沈家照顾不好秀妍！”
沈家三口当场愣住。
李明佳二姐立刻补一句：“这么重要的孙子，怎么能光靠你们一家？
昨天秀妍跟我们说，她晚上一个人睡得不踏实，
我们怕她情绪不好影响肚子。”
沈若棠眯眼：“她说的？”
贺秀妍的姨眼珠子转两圈：“她……她没直接说，她含蓄提了两句，我们懂女人的心。”
沈若棠：“懂？你们懂个啥？”
李明佳脸一板：“秀妍现在肚子里怀着的是我们贺家的骨肉，她要是有个闪失，你们沈家担得起吗？”
沈若棠转身，一句冷得能冻住人：“你们是来咒孩子？”
三个人脸一起变色：“我们没有！我们是说——孩子如果出点状况，你们沈家肯定难受，我们也难受！”
沈若棠：“所以你们来提条件？”
李明佳抿嘴：“不能算条件，是建议。”
沈若棠：“那你说。”
李明佳故作严肃：“第一，秀妍的营养你们得加强，不能随便吃。
第二，她晚上不能一个人睡，你们沈家必须有人陪。
第三，她的心情得保持舒畅，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第四，有什么情况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娘家，我们要第一时间到场。”
越说越像照顾皇贵妃安胎。
沈若棠把她的话听完，
只说一句：“你们今天来，是想接人？”
李明佳顿住：“……我们是想把秀妍接去住一阵。”
沈若棠：“她住你们家？”
李明佳二姐立刻点头：“当然！那才放心！”
宋之叙差点没跳起来：“你们疯了？！秀妍在我们家照顾得好好的，你们把她接走算什么？”
李明佳反问：“你们沈家能保证她安心？能保证她不受委屈？能保证她不摔倒？不难受？不哭？”
贺秀妍姨补一句：“怀孕最怕情绪不稳。”
沈若棠冷淡：“你们倒是说说，她情绪哪里不稳了？”
三人语塞。
李明佳硬撑一句：“她毕竟是第一次怀孕，心里难免……
我们娘家照顾才周到！”
沈若棠：“哦？你们谁有怀孕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