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剑帮的新房被红绸裹得像颗巨型蜜饯。
龙椅改的婚床铺着万剑池剑丝织的红褥,冰魄玉凤冠摆在床头案上,珍珠流苏映着烛火,晃出细碎的光。
墙上挂着叶远用剑气画的婚书,“永结同心” 四个字泛着青金色,与苏浅浅嫁衣上的双生莲图案遥遥呼应。
赤血龙狮蹲在门口,嘴里叼着个锦盒,尾巴扫得地上的铜板 “叮当” 响,活像个守着宝贝的小管家。
叶远刚帮苏浅浅卸下嫁衣外衫,就听见门外传来 “哐当” 一声。
赵铁柱扛着块比婚床还宽的金砖,撞开了半扇门,金砖上刻的 “同心枕” 三个字歪歪扭扭,边缘还沾着药罐子的绿色药渣。
“帮主!俺给你们送枕头来了!” 壮汉把金砖往床尾一放,震得婚床腿 “咯吱” 响:“这金砖硬实,能防邪物偷袭,还能当武器!”
苏浅浅刚想笑,就见李大嘴举着两串烤剑鳞鱼挤进来,油汁滴在红绸上,晕出淡淡的金印。
“帮主!苏姑娘!俺的‘喜宴串’!” 他把肉串往案上一放,铁铲敲了敲金砖:“这枕头好!能当烤肉架,饿了就烤两串!”
药罐子抱着个缠满红绸的丹炉,最后挤进来,绿色药雾顺着缝往外冒,活像个会喘气的红包。
“俺的‘同心丹’!炸了十炉才成!” 他掀开炉盖,里面滚出颗颗黑不溜秋的丸子:“吃了能让你们灵力相通,打邪物更默契!就是…… 刚才加了点猫毛,可能会有点痒。”
话音刚落,丹炉 “砰” 地炸开,黑色药渣溅了赵铁柱一脑袋,把金砖 “同心枕” 染成了 “芝麻馅”。
“俺的枕头!” 赵铁柱跳起来拍脑袋,药渣里混着的剑心草粉末让他直打喷嚏:“你这破炉比苏姑娘的毒粉还邪门!俺这金砖是给帮主当枕头的,不是当药渣盆的!”
叶远笑着把三人往外推:“行了行了,闹洞房也得有个度,再闹下去,婚床就要被你们拆了。”
他顺手拿过李大嘴的烤串,塞了一串给苏浅浅:“先吃点垫垫,等会儿说不定要熬夜。”
苏浅浅咬了口肉串,甜香混着孜然味在舌尖散开,她突然指向床头的锦盒:“那是你从万剑池带回来的定情石?”
叶远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两颗鹅卵石,上面还留着剑痕 —— 正是两人第一次去万剑池时,他用剑气刻的 “叶” 和 “苏”。
“当时你还笑我老土!” 他把石子放在她掌心,剑皇巅峰的灵力在石子上流转,刻痕突然亮起:“现在觉得,比任何珠宝都珍贵。”
苏浅浅的指尖轻轻划过刻痕,双生莲印记在掌心泛着微光,与石子的光芒交织。
“谁说老土了?” 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下:“这是我收到最好的聘礼。”
两人正依偎着说话,赤血龙狮突然低吼起来,嘴里的锦盒 “啪” 地掉在地上。
叶远怀里的邪物令牌碎片瞬间发烫,青金色的光从碎片中溢出,映得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 碎片竟与墙上的剑气婚书产生了共鸣,婚书上的 “永结同心” 四个字突然扭曲,变成了万剑窟的地图轮廓!
“怎么回事?” 苏浅浅瞬间握紧她的专属剑 “浅浅”,嫁衣的剑丝突然延长,在两人身前织成屏障:“是万剑窟的邪气!”
窗外突然传来声诡异的笑,青玄的声音带着邪气,在夜空中回荡:
“叶远!苏浅浅!别想安稳洞房!邪神大人的先锋已经到了万剑窟,你们再不赶来,那些被控制的剑修,就要变成邪物的养料了!”
叶远瞬间走到窗边,归宗剑 “噌” 地出鞘,青金色剑气劈向声音来源,却只劈到道黑色的残影。
他捏紧发烫的令牌碎片,碎片上的地图越来越清晰,万剑窟的位置闪烁着红光 —— 那里的邪气,比之前强了十倍!
“不能等了!” 叶远转身看向苏浅浅,眼底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战意:“我们要去万剑窟。”
苏浅浅点头,迅速换上劲装,嫁衣的剑丝自动缠在她腰间,成了条灵活的红带。
“等等!” 她突然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往叶远手里塞:“这是我新炼的‘灭邪粉’,加了双生莲的花蜜,能克制邪神的邪气。”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见李大嘴、赵铁柱、药罐子扛着家伙候在外面。
李大嘴的烤肉车装满了烤串和干粮,赵铁柱的金砖绑在背上,药罐子的丹炉虽然裂了缝,却装满了 “破邪丹”。
“帮主!俺们跟你一起去!” 李大嘴举着烤肉铲嚷嚷:“俺的烤肉串能当暗器,还能当干粮!”
赵铁柱拍着背上的金砖:“俺的枕头能砸邪物,还能当盾牌!”
药罐子则晃了晃丹炉:“俺的丹药虽然炸了十炉,但效果绝对好!就是…… 可能会让邪物拉肚子。”
叶远笑着点头,归宗剑突然指向天空。
剑皇巅峰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青金色剑气在半空凝成道巨大的剑影,剑影与苏浅浅的 “浅浅” 剑共鸣,发出清越的剑鸣。
这剑鸣不似之前的凌厉,反而带着柔和的韵律,像是在为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贺喜。
“这是…… 剑鸣为贺?” 苏浅浅惊喜地看着手中的剑,剑身上的双生莲图案活了过来,与叶远的归宗剑交相辉映。
“算是我们的洞房贺礼。” 叶远伸手握住她的手,双剑的剑鸣交织在一起,在夜空中回荡:“等我们斩了邪神,再补一个安稳的洞房。”
众人笑着点头,赤血龙狮兴奋地 “嗷呜” 叫,叼着凤冠跟在后面 —— 它把凤冠当成了战利品,非要带去万剑窟。
远剑帮的厨房从清晨就飘着股让人咽口水的味道。
一半是苏浅浅熬的双生莲蜜粥香,一半是李大嘴烤的邪物翅尖焦香,还有赵铁柱用邪物藤蔓当柴火,烧得铁锅 “滋滋” 冒的油星子味。
这三种味道缠在晨光里,引得赤血龙狮蹲在灶台旁直转圈,尾巴扫得地上的铜锅 “叮当” 响,活像台急于蹭饭的巨型扫地机。
“浅浅,切姜丝用不用帮忙?” 叶远靠在门框上,归宗剑斜插在腰间,剑穗上还缠着苏浅浅的发带。
他刚清理完后山的残余邪物,剑身上的黑血还没擦干净,却先凑到厨房看媳妇做饭 —— 活脱脱个怕媳妇饿肚子的 “妻管严”。
苏浅浅正站在灶台前搅粥,月白色的劲装挽着袖口,露出腕上的双生莲印记。
她回头瞪了叶远一眼,手里的木勺往他方向虚晃:“先把你剑上的血擦了!别把邪物味蹭到粥里,等会儿赵铁柱又要抱怨饭里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