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和尝试,我终于品尝到了奋斗所带来的甜头,这让我逐渐战胜了内心对于辣条的恐惧。
我利用早晚时分,这个辣条们最为活跃的时间段,经过数天的摸索和观察,终于大致掌握了它们的活动规律。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天气始终保持晴朗,没有一滴雨落下,仿佛是老天爷在特意帮我一把。
在这段时间里,我前前后后一共抓住了 12 根辣条,并成功将它们卖出,获得了 352 元的收入!
然而,我深知自己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我渴望读书,渴望改变现状,而这一切都只能依靠我自己去拼搏和奋斗。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很快便来到了 2008 年 8 月 20 日。
这一天清晨,当我还沉浸在睡梦中时,一阵嘈杂的声音突然从屋外传来。
我隐约听到父亲和杨芳正在激烈地争吵,似乎还伴随着拉扯的声响。
“你放开,我必须要走!”这是杨芳的声音,她的语气异常坚决。
“杨芳,你别走!我会努力的!”父亲的哀求声中透露出无奈。
听到这里,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哈哈哈,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他们之间的关系果然如同我所想的那样,充满了社会人情世故的纠葛。
毕竟,没有经济基础作为支撑,又怎能构建起稳固的上层建筑呢?
对于他们的结局,其实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一清二楚,只是我不愿意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罢了,所以一直选择沉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放开我!我让你给我姑娘凑学费,你都没有!我凭啥跟着你!”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仿佛似曾相识。
又是因为姑娘上学需要钱而引发的争吵,这样的场景在我的记忆中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上次李霞就是用同样的借口,欺骗了父亲,让他把我们家的耕牛都给卖掉了!
而如今,杨芳竟然也想用同样的手段来骗取钱财!
只可惜,这一次父亲是真的没有钱了,毕竟他向来都是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从来不懂得存钱的人。
可以想象得到,父亲此刻一定是满脸愁容和无可奈何。
这一切我都假装没有听到,继续紧闭双眼,试图让自己再次进入梦乡,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没过多久,我还是被父亲的骂声给吵醒了。“你个祸害,你还在睡,你就心安理得睡得着吗?”
这样的话语,我早已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完全已经产生了免疫力!
“你还不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
我本想继续躺在床上,对他的责骂充耳不闻,等他骂累了,自然就会消停。
然而,父亲似乎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他的叫骂声越来越大,甚至开始用脚踹门,那“砰砰”的声响。
“爸爸,你一早上的抽什么风啊?我到底怎么惹你了?”我终于忍不住,从床上一跃而起,冲着门外的父亲吼道。
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何一大早就对我如此发飙。
然而,父亲根本不理会我的质问,他的叫骂声愈发激烈:“你天天就知道抽风,也不知道去搞点钱回来!”听到这话,我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我知道父亲一直对我没有稳定的收入耿耿于怀,但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强压着心头的火气,迅速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当我踏出卧室门的那一刻,一眼就看到父亲正坐在屋檐下,大口大口地抽着烟,面前还放着一杯小酒。这就是他的日常标配,无论心情好坏,他总是这样。
父亲看到我出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充满了不满和怨恨。
我对他的这种表情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可以说是见怪不怪了。
“我该怎么做事,要你说嘛,要你教嘛!”我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如果不是你拖累我,我早就……”
“你早就结婚,和别的女人生娃儿了,我知道你想说啥,我帮你说完!”打断他的话!
在他的身上,完全找不到一丝一毫父亲应有的敢于担当的模样,他简直就是一个尚未长大的幼稚孩童!
一个不懂得努力奋斗,只会一味地抱怨上天不公、哀叹命运不济的男人!
他已经走过了人生的大半辈子,却依然对生活懵懵懂懂,对社会的运行规则一窍不通!这,就是我的父亲!
“爸爸,今天我要郑重其事地再跟您说一次,您必须去赚钱!您看看我们现在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我天天漫山遍野的跑,还不都是因为你没有钱吗?如果你有钱,我们的生活也不至于如此艰难?”
“您没钱,就算您找再多的女人,她们也不会真心留下来!这么简单的道理,您难道还不明白吗?”我本不想跟他过多地纠缠,只是希望他能尽快清醒过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他能迅速醒悟,我想我还是可以原谅他过去的种种不是!
话说性格决定命运, 他的性格就注定了他这一辈子就这样,没啥出息了!
“你住嘴,我不需要你教!”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维护他可怜的自尊心!
“好,我不说你把钱给我!我就到燕舞小学读初中,学费你总得给我嘛!”
“我没有钱,你自己想办法!”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我惊愕不已。
我不禁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那靠抓辣条卖得的一点点钱,以备我不时之需!
“你还是个人吗?你还是我的父亲吗?”我怒不可遏地吼道,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我已经做出了巨大的妥协,主动放弃了去好学校的机会,甘愿去全县最差的初中就读,如此简单的要求,他竟然都无法满足!
“你就简单地说一句没钱就完了,你有为我考虑过吗?你对我负责吗?我才 15 岁啊,我能想出什么办法呢?”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夺眶而出。
天啊,我的心好痛,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天下怎么会有他这样毫无责任感的父亲呢?
他的冷漠和无情让我感到无比心寒。
“我说了,我没钱!你还要怎样,你非要逼死我吗?”面对他的冷漠回应,我感到一阵绝望。
对于这样的人,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到底还能说什么呢?
此时此刻,我心中只有两个字能够形容我的感受:无语!
难道我真的要向命运低头,屈服于这样的现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