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揉散,悦来酒楼的后厨就飘出了糯叽叽的米粥香。程唯裹着件洗得发蓝的青布褂子,踮着脚往灶台里瞅,眼睛直勾勾盯着沈娘搅粥的手 —— 素白指尖捏着木勺,腕子轻轻一转,米香裹着热气扑满脸,连鼻尖都沾了层暖融融的甜。
“沈娘,您这粥熬得也太勾人了!” 他故意往沈娘身边蹭了蹭,胳膊肘差点撞上灶台沿,“要不我来替您搅?您歇会儿,这粗活哪配劳烦您?我在家跟我娘学过熬粥,保准不糊底,还能熬出层米油来!”
沈娘手里的木勺没停,眼尾扫他时带了点笑纹:“就你那点本事?上次帮厨房烧火,差点把锅底烧穿个洞,还好意思说会熬粥?”
程唯立马挠着头贱笑,凑得更近了些,连沈娘发间的银簪子都看得清:“那不是初来乍到,没摸准咱家灶台的脾气嘛!这回有沈娘您在旁边镇着,我就算闭着眼搅,都能把粥熬出蜜味来 —— 再说了,真熬糊了也不怕,您手艺好,客人只会夸‘连糊粥都透着沈娘的香’!”
这话逗得沈娘 “噗嗤” 笑出声,抬手拍了下他的胳膊,力道轻得像挠痒:“少油嘴滑舌,去把前厅的桌椅擦干净,再把昨天的账本抱来 —— 别想着偷懒,老周都在门口盯着你呢。”
“得嘞!保证擦得能照见人影!” 程唯立马应下,转身时还不忘回头喊,“沈娘您记得多给我盛碗稠的,我早上能吃三碗!最好再加点您腌的脆萝卜,那味道,绝得能下三碗粥!”
等他哼着小曲擦完桌椅,抱着账本回来时,柜台边果然摆着碗冒热气的稠粥,旁边的小碟里躺着脆生生的腌萝卜,红通通的看着就开胃。程唯端着碗蹲在柜台角,吸溜粥的声音响得满后厨都听见,眼睛却跟粘了蜜似的,黏在沈娘低头对账的侧脸上 —— 阳光描着她的发梢,连垂下来的碎发都软乎乎的,像沾了晨露的棉絮。
“沈娘您瞧,” 程唯指着账本上的墨迹,贱兮兮地凑过去,连呼吸都带着粥香,“昨儿那桌客人点了三盘红烧肉,今儿指定还来!我都记着呢:张老倌爱吃少盐的,李掌柜的小儿子要多加辣,王夫人喜欢把鱼蒸得嫩点,筷子一夹就能脱骨 —— 您说我这脑子,是不是天生就适合帮您管酒楼?”
沈娘抬眼时,正好撞进他亮晶晶的眼神里,像盛了两星碎光,心里莫名软了块,伸手替他拂掉嘴角的粥粒:“是是是,你最机灵。不过别光顾着记这些琐事,账本上的数可别算错了,不然扣你工钱。”
“扣工钱可不行!” 程唯立马垮了脸,可没两秒又笑出了牙,“我还等着攒钱给您买珠钗呢!上次路过西街的首饰铺,看见支银托子镶月牙玉的簪子,衬您这乌溜溜的头发,再配您笑起来的模样,保准比京里那些插满金翠的贵女还亮眼 —— 等我攒够钱,立马给您买回来!”
这话刚落,就听见老周在门口咳嗽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世子,碗该洗了,再磨蹭客人该上门了。” 老周看着程唯这副 “没脸没皮黏着老板娘” 的样子,实在憋不住 —— 这哪是靖王府养出来的世子,分明是个围着姑娘转的小泼皮!
程唯瞪了老周一眼,却还是乖乖端着碗去后厨,嘴里还嘟囔:“周叔您不懂,这叫‘长远投资’!等我把沈娘哄开心了,将来在酒楼里躺着吃糕都没人管,比回王府听我爹念叨当官强一百倍!”
中午客人多起来,程唯在前厅忙得脚不沾地,却没忘了盯着沈娘的动静。看见沈娘端着两盘菜往楼上走,他手里的茶壶 “哐当” 搁在桌角,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沈娘我来!您这细胳膊细腿的,别累着了!我力气大,扛两盘菜跟拎小鸡似的,一点不费劲!”
刚把菜送进包厢,楼下就传来客人的嚷嚷声,震得房梁都颤:“这菜里怎么有根头发?你们酒楼还想不想开了?今天不给个说法,我就砸了你们的招牌!”
程唯心里一紧,拔腿就往楼下跑。只见个络腮胡大汉正拍着桌子,沈娘站在旁边,脸色有点白,手还紧紧攥着围裙角。他赶紧凑过去,腰弯得跟个虾米似的,脸上堆的笑都快溢出来:“这位客官息怒!这准是厨房的伙计不小心掉的,我替他们给您赔罪了!”
说着,他还真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又凑到大汉跟前,声音软得像棉花:“不过您看,沈娘刚亲自给您炖了锅老鸡汤,还在灶上温着呢 —— 头发这事儿,我让厨房立马给您重新做道菜,再送您一碟酱牛肉,算我们给您赔不是,您看行不行?”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给沈娘使了个眼色。沈娘立马会意,顺着他的话说:“是我们没做好,让您受委屈了,您多担待。”
络腮胡大汉本来还想发火,可看着程唯这副 “认错比谁都快、嘴比蜜还甜” 的样子,又听有鸡汤和酱牛肉,脸色缓和了不少:“行吧,下次可得注意!再出这种事,我可饶不了你们!”
等客人重新坐下,沈娘拉着程唯往后院走,声音里还带着点慌:“你刚才怎么那么淡定?我都快慌得不知道说啥了。”
程唯挠着头贱笑,语气里满是得意:“这有啥!前世我在公司处理客户投诉,比这难搞十倍的都见过 —— 对付这种客人,就得先低头认错,再给点实在好处,保准能哄好。再说了,有沈娘您在,我就算搞砸了,您也会帮我兜底,对吧?”
沈娘看着他这副 “邀功求夸” 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像碰了团软棉花,心里 “咯噔” 跳了下,赶紧收回手,指尖还留着点热意:“就你机灵。” 说完转身往厨房走,“我去给你端鸡汤,刚才跟客人说的,可不能不算数。”
程唯摸着脸傻站在原地,心里乐开了花 —— 沈娘刚才捏他脸了!还笑得那么软!这说明她肯定对自己有意思!他偷偷摸出系统面板,上面立马跳出提示:【宿主成功拉近与沈娘距离,触发 “心动值 + 10”,奖励摆烂值 50 点!当前总点数:567 点!】
“果然撩沈娘还能赚摆烂值,这波血赚!” 程唯心里嘀咕着,屁颠屁颠跟在沈娘身后,“沈娘您慢点儿!鸡汤沉,我来端!我年轻力气大,这点活儿不算啥!”
到了晚上,客人都走光了,程唯帮沈娘对账时,眼睛又开始打转。见沈娘揉了揉肩膀,他立马凑过去,语气里满是献殷勤:“沈娘,您累了一天,肩膀肯定酸了吧?我帮您揉一揉?我在家经常帮我娘揉,手法可好了,保准揉完您浑身舒坦!”
没等沈娘答应,他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力道放得极轻。沈娘僵了一下,却没推开他,只小声说:“轻点,别太用力。”
程唯心里美得冒泡,手上的力道更柔了,还故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挠痒似的蹭着她耳朵:“沈娘,您今天笑起来真好看,比京里那些涂脂抹粉的贵女还好看 —— 将来谁要是娶了您,那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娘的耳朵瞬间从耳尖红到耳垂,连握着笔的指尖都微微发烫,头埋得更低了,账本上的字都快看不清。老周坐在旁边的角落里,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 —— 他家世子这是彻底陷进去了,想让他回王府当官,怕是难喽。
可程唯才不管这些,他盯着沈娘泛红的耳垂,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再撩个几天,沈娘肯定就离不开我了!到时候既能在酒楼里摆烂吃糕,又能天天跟沈娘待在一起,简直是人生赢家!至于当官?等我把沈娘哄开心了,再跟我爹慢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