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如同撕破空间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走廊尽头。没有破空声,没有疾风,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的静。
是我。
冰冷的目光穿透昏暗的走廊,如同两道无形的利刃,精准地钉在王平身上。他手中那柄刚刚还耀武扬威的灵能匕首,此刻竟像是被冻结的冰晶,幽蓝的光芒急速黯淡、熄灭,最终“咔嚓”一声,寸寸碎裂,化为齑粉簌簌落下。
王平脸上血色尽褪,如同见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那是恐惧到极致的呜咽。他拼尽全身修为想要挣脱,却发现那无形的禁锢如同万丈深渊,将他死死摁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绝望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了他的心脏。
我一步踏出,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王平面前。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搜魂。”
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如同来自九幽的宣判。
王平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球瞬间上翻,露出大片惨白的眼白,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他脑海中所有关于听雨轩的阴谋、潜伏的细节、尚未启动的暗桩、以及那份被他们称之为“钥匙”的绝密档案的真正目标……如同决堤的洪水,毫无保留地涌入我的神识之中。
几息之后,我收回手指。王平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烂泥,软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只剩下无意识的痉挛。
我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这个叛徒,目光转向靠着门、气息微弱的严孝国。他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深的敬畏。
“首长……您……回来了……”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行礼。
“别动。”我抬手虚按,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托住了他,同时一缕精纯的生机真元渡入他体内,暂时稳住了他濒临崩溃的伤势。“做得不错,苦了你了。”
严孝国感受到体内那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但他强撑着,嘶声道:“首长……老王他……”
“他是‘影蛇’,听雨轩埋得最深的一颗钉子。前面的‘老王’,不过是他们推出来吸引注意力的弃子。”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洞察一切的寒意,“他们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普通的档案,而是保险库最底层,那份关于‘昆仑墟’的原始能量坐标。”
严孝国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充满了后怕。
“清理干净。”我对着通讯器淡淡吩咐了一句,目光扫过狼藉的走廊和昏迷的王平,“基地,需要一次彻底的清洗了。”
话音刚落,耳机里立刻传来行动组干净利落的回应。走廊尽头,几道迅捷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开始高效地处理现场。
我走到那扇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刻满复杂符文的巨大保险库门前,伸出手掌,轻轻按在中央的识别区域。强大的神识瞬间侵入,覆盖并抹去了王平先前试图破解时留下的所有能量残留和入侵痕迹。门内传来沉重的机械运转声,一道道复杂的灵能锁链层层解除,最终,“嗤”的一声轻响,厚重的合金大门缓缓向内滑开,露出里面深邃的空间。
里面存放的,才是真正能动摇国本的秘密。
我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在战士搀扶下勉强站立的严孝国,以及被拖走的王平。基地深处依旧灯火通明,但在这片光明的背后,听雨轩的阴影似乎只是被撕开了一角。
这场渗透与反渗透的暗战,远未结束。
我把从王平那里得到的信息和局里的安保部做了通报。安保部对我提供的讯息没有一丝的怀疑。他们的行动也算是迅速,不到一个小时,军事基地里的所有老鼠被一网打尽。
返回自己的房间,盘腿修炼。对于外面发生的事,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强敌已除,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拿出晶石,放在身前。运转功法修炼起来。
会议室,严孝国已经恢复了不少。他下令连夜审问了所有被抓的人,那些人看大势已去,也没有再挣扎。交代了自己的情况。什么时候来到基地,如何被策反,都为外面提供了什么情报一一交代。
审讯人员把这些人的口供汇总交到了严孝国的手中。基地出现了这么多的背叛者,外围有这么多的人员对基地虎视眈眈,他难辞其咎。
怀着忐忑的心情,拨通了军区的电话,对这几天基地发生的事做了如实的汇报,这些事在基地影响这么大,瞒也瞒不住,索性大方的承认,好在取得的战果也不错。想来结果不会太差。
经过将近半个小时的汇报,严孝国终于不再说话了。电话那头在他汇报十分钟的时候,电话旁边已经坐满了军区的各个大佬。最后军区的政委说道:“那位前辈还在你们基地吗?”严孝国赶紧道:“在,他通报安保部抓捕基地内的叛徒后,就回房间休息了。”
政委继续道:“好好招待他。尽量挽留他,有他在基地安全无虞。你也好好养伤,不要有负担,军区会给你一个公正的交代的。”然后就结束了通话。
军区会议室,大家都默不作声。司令员道:“大家都说说,该怎么向上面汇报。”
政委首先发言:“如实汇报吧,该我们承担的责任,我们也不避讳。还是要实事求是的。”
下面的几个副司令也附和着。司令员正色道:‘还是跑一趟中枢吧!亲自汇报。不管怎样所有的敌人已经被拿下了。但愿上面不会震怒。”
草草结束了会议,司令员把政委留了下来。他道:“老赵,这次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在家主持大局。”政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也不要那么悲观,也许事情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糟糕。”
司令员道:“我可不像你那么乐观,那个基地的重要性你我都知道,这次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我们难辞其咎啊!”
政委道:“除了如实汇报我们别无选择,听天由命吧!也许结果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坏。”
晚上八点的时候,一架军用运输机起飞,往帝都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