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砂松了一口气,似乎是感到庆幸,拍着胸脯自我安慰。
“那就好,那就好,我生怕她对陛下不敬呢!此人一心狡诈,简直防不胜防。”
“既然你一早得知,她这么危险,你为何不阻止陛下?还让她们见面,你是何居心?”
梦暨白语气咄咄逼人,眼神中带着探究的意味。
她这个样子倒不像是对墨初白的担忧,而是对自己的担忧。
似乎被说中了一般,奈砂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有些苍白,还是尽量稳住情绪,不让其他人看出什么端倪。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诚惶诚恐,举起手指对天发誓。
“陛下,天地可鉴,我只是一时忘记,这才想起匆匆赶来探望,绝对没有其他的心思!”
若是发誓有用的话,大越就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了。
“朕并不计较这些,那些灾民怎么样,都安顿好了吗?”
墨初白直接转移了话题,她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
她们都说大越人的精神支柱就是教会,可她们的王却要求铲除教会。
要知道精神信仰是不可能短时间动摇的,需要一遍一遍的确认尝试。
所以她到底是为了臣民,还是自己的私心?
奈砂脸上立即露出喜悦,只要不一直追着问题不放就好说。
“回禀陛下,都安顿好了,我们用船上的鱼叉制作成武器,组建了一个小型队伍,经过一番训练,估计三日后就能刺杀主教了!”
“若是主教死了,你当如何?之前似乎听你说过教会是整个大琉的信仰,若是主教死了,你如何稳住局面?还是说你压根没有考虑。”
墨初白发出直击灵魂的拷问。
若是一味的为了权势,置百姓于不顾,这样的君主简直就是祸害。
她不过是在借刀杀人,而墨初白就是那把刀。
这下让她瞠目结舌了,一时半会真的答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我……我……。”
“牵丝!”
墨初白朝牵丝的肩膀处丢出一块石头,他察觉到危险立即搜定那个不熟悉的味道。
“嗬!”
无数红色的丝线缠绕住她每一个关节,动弹不得,一动便痛,这些丝线如同钢丝一般锋利。
墨初白命人将两个孩子带了出去。
奈砂慌了,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陛……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啊?!我们不是盟友啊!”
梦暨白抽出袖中的刺刀慢慢靠近,抵在她的脖子上,眸子里雀跃着疯狂。
“盟友?我们可没有喜欢说谎的盟友!你是不是对我们隐瞒了什么?!还是说你一直在欺骗我们?”
“怕疼吗?我的刀可快了,它会迅速的切开你的喉管,不会太疼的,不过你会被你流出的血呛死!”
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
刀刃划破她的皮肤,奈砂朝墨初白投去求助的眼神。
“我的陛下啊,你身边的一个男人好大的威风,他似乎盖过了您的风头。”
她想借此激怒墨初白,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允许男人站在头上。
墨初白不为所动。
“他不是朕的男人,准确来说,是朕的谋士!”
奈砂嗤笑一声,继续嘲讽。
“让一个男人做谋士,你们大琉是没有人了吗?”
“一个男人确实不配当谋士,但倘若这个男人是多罗曾经的监王呢?”
此言一出,奈砂顿时老实了,原来面前这个便是那个疯子监王。
墨初白逼问。
“大越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应该很清楚吧?”
奈砂结结巴巴。
“陛下,我……我不清楚您在说些什么?”
墨初白的手指抚摸上她身上的丝线,轻轻一动,那丝线便划破了她的皮肤,鲜血渗出。
墨初白手指染上红色,将那抹红色抹到她唇上,刹那嫣红。
“如果你不说的话,这些丝线就会一寸寸切开你的皮肉、划破你的内脏、切割你的骨头!”
墨初白的话让她胆寒,奈砂盯着墨初白的瞳孔,黑漆漆的,像鬼一般。
“别别别!我说!我说!”
“我们确实是在利用您,但是我们只是想要杀掉那个主教,她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她想要毁了这里!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拯救大越而已!”
奈砂一股脑拖了出来。
看来是她骗了自己。
“她为什么要毁掉这里,你们又做了什么!”墨初白追问。
“我们……我们不知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奈砂不住的摇头。
墨初白捏着他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你们杀掉了她的母君,是吗?”
下巴捏得生疼,下一刻就要来脱臼一般,奈砂不由眯起眼睛,墨初白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难道双方交战,不斩来使的话,大越王是不懂?”
“我猜,你的母亲也并非暴毙而亡吧!”
奈砂瞳孔一缩。
梦暨白捕捉到这抹情绪,眼中含笑。
“妻主,看来你猜对了,接下来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弑母继位?”
奈砂勃然大怒,朝梦暨白嘶吼。
“你胡言乱语!我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
墨初白甩开她的脸,“是不是,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
“其实用不了这么麻烦,让他说出实话,只需要一个蛊虫就可以了!”
梦暨白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一只青色的甲虫,背部油光锃亮,一看就被养的很好的那种。
墨初白大为震惊,梦暨白的袖子怎么和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依次掏出毒药、毒箭、匕首、小剑、蛊虫……,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如果这个哆啦A梦能逃出一个任意门就好了。
梦暨白不语,只是一味的掏袖子:铛铛铛!毒箭!铛铛铛!蛊虫!铛铛铛,墨,初,白!
墨初白停止了这个奇怪的思考,实在是太诡异了!
奈砂急的快要哭了,他居然让自己吃虫子。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来……人……唔……。”
刚张嘴喊救命,她的下巴便被擒住,有什么东西爬到了她舌头上,不见了踪迹。
“太残暴了。”一旁看戏的观鸠打了一个冷颤。
真不明白许落白是怎么看上的,难道她是一个m。
许落白脱掉外衣、脱掉上衣、脱掉腰带、脱掉皮靴、脱掉袜子、脱掉兽皮、脱掉里衣,大喊一声,尽情的来揍死我吧!!!
这样一想,似乎她做的一切都合理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墨初白问。
奈砂的表情变得木讷,眼中的光芒尽数褪去。
“因为要拖延时间,我们与多罗早已达成合作,只要尽量拖住大琉帝王十日,大琉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背叛了你。”
“是谁?!”墨初白警惕起来。
“这个不清楚,我只知道,大琉帝王对她绝对的信任。”
奈砂机械性的回答。
虽然她不说名字,但墨初白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还真的是她!
和主教说的一模一样,她甚至还怀疑主教挑拨离间,没想到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