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你倒是可以试试我是不是在开玩笑,要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三个女儿一起陪葬。”
沈昼掐住其中一个女娃的脖子,硬拖到张雅面前,对于其他的孩子他生不出任何感觉,甚至厌恶。
他是很讨厌小孩的,但和墨初白的,他就喜欢的很。
女孩吓得抽抽搭搭,一个劲的求助。
“娘!救我,我害怕!呜呜呜……。”
张雅的男人想要过来帮忙,被观鸠伸脚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张雅举起手来,示意沈昼不要伤害自己的孩子。
她脸上火辣辣的疼,一侧的脸颊迅速的肿起,如同发面馒头般,遮住了视线。
这个男人是真狠啊!完全不要命的程度。
结结巴巴:“别……别冲动,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看来这次是非去不可了,若是县令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啊!
沈昼跟着张雅走,不时往她背上甩上一棍子,赶牛羊那般,让她快些。
张雅脸疼、背疼、屁股疼,一时间,苦不堪言。
沈昼一走,周围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窃窃私语。
“这男人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发起脾气来怎么这样唬人。”
“可不是吗?这么强势的男人,估计他女人在他面前对得受委屈,可怜哦。”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都是对墨初白的同情。
观鸠踹了地上的男人一脚,扯着三个孩子往前走。
“走吧,扫把帚子,丧门星,死娘爹的狗东西们!”
他张口闭口狗东西,小嘴跟啐了毒一般。
张雅的郎君实在是忍受不了,教训道。
“就算我当家的有错,你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啊?你好歹是个男人,如此不知礼节,哪个女人敢要你!?”
观鸠抬手对着那张黝黑的脸便是一巴掌,他听不得这样的话,选择手动闭麦。
“哟?光说她们,忘记说你了?烂根的玩意,我有没有人要,也不是你一个缺屁眼的东西说了算的!
先管好你自己吧,一会儿不知道命还在不在,咸吃萝卜淡操心。”
翻着白眼,阴阳怪气:“哎呦,没有女人要你~,没有女人要你~”
观鸠如同打开了身上某种神秘的开关,不断的重复着一模一样的话,并且切换不同的声线。
“……”
男人无语了,沉默着低头往前走,他也没有想到观鸠长得大大方方的,实际上这么小心眼。
听到小福子的声音,墨应祈迫不及待想要去打开门,瓷人却想抱住她,不想让她离开,如果这是自己的孩子该有多好啊!
可瓷人的身体终究是僵硬的,墨应祈如同泥鳅一般滑了下来,跑过去开门。
“小福子,我在这里!”
墨应祈看到小福子的身影,紧张的心顿时放下来,鼻子感觉酸酸的。
“太女殿下!”
小福子眼前一亮,欣喜若狂。
两人来了一场双向奔赴。
墨应祈扑进福子的怀里,委屈的直掉眼泪。
“小福子,呜呜,真的是你,我再也不乱跑了!呜呜……。”
早知道自己会被拐卖,她就不馋嘴和沐黎姐姐偷跑出来了。
小福子慌忙用手抹着她脸上的泪痕。
“太女殿下,别害怕,皇上在这里,没有人能动你!”
墨应祈停止哭泣,指着门内的那人。
“我们能不能把他带回去,我感觉他好可怜啊?”
循着墨应祈手指的方向看去,端坐着一位男子。
身体透明,骨骼清晰可见,脸上是青瓷般奇怪的花纹,他静静的望着她,完美的如同一件艺术品。
突然,他的眼睛动了,表情十分生动,是恐惧,是看到陌生人的恐惧,条件反射性的恐惧。
他被关在这个房间里,只有招待陌生客人的时候,才会出来,每次见到生人,他都会受到折磨。
小福子抱着墨应祈跳了起来,飞快的后退两三米。
“这是……活的?”
小福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人,像个死物,妖怪。
“应祈!”
墨初白的声音传来,她几乎是跑过来的,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母君,我要母君抱!”
墨应祈伸手让墨初白抱,大大的眼睛装满了委屈,只要自己装的足够可怜,母君就不舍得惩罚我。
脑袋埋在墨初白怀里撒娇。
“陛下,小殿下,说要将那个瓷器带回去……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个人。”
小福子指着前面,将墨初白护在身前。
墨初白:“……”
墨初白打开房门,一股彻骨的冷意,扑面而来,这个房间似乎是由特殊的工艺打造而成,比外面冷上好几度。
妆镜前,是一位满脸震惊的奇怪男人,全身都好似瓷器一般,尤其是骨骼,还有瓷器那独特的花纹。
这是什么?怎么会有人长这副模样?
墨初白第一个想法便是这是阁楼里的人故意搞出来的。
【瓷人】:特殊方式制造的一种美人,身若青瓷、骨若琉璃、声似黄莺、骨融于水可消灾祛邪。
系统弹出这样的信息,墨初白不免有些胆寒,如果他的骨头真的有这样的奇效,那他便不是当作人而存在,而是一件物品。
对上瓷人略带恐惧的眼神,“是你救了应祈?”
瓷人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墨初白,是惊喜、是崇拜,是欢喜。
他虽然是瓷人,但脸上的表情与正常人相差无几,甚至更为丰富。
“你是皇帝?你真的是大琉国的皇帝?!”
这个小孩居然真的没有骗他,她的母君真的是当今圣上。
如果是当今圣上的话,没准真的能救他于这水火之中。
如果是见墨初白之前,他每时每刻都想死,但见到她之后,他想活,他比任何人都想活着。
墨初白没有否认。
“不错!朕是大琉的皇帝,你救了应祈,朕理应奖赏于你,你想要什么赏赐。”
墨初白认为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瓷人也是人,人人都有欲望,那他会想要什么?
自由、金钱、健康、还是地位……。
“赏赐吗?”瓷人喃喃道。
抬眼望向墨初白,一滴眼泪滑过苍白的脸颊,双手合十,目光虔诚。
“那就请您……砸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