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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没有动,没有一点想进去的意思,因为他知道万一被人查出来,妻主会有多大的麻烦。
有可能整个院子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肩膀一抽一抽,眼眶猩红,眼泪似乎永远都掉不完。
他向前扑去,紧紧抱住墨初白的腿,声音委屈。
“妻主!”
“我没有利用你,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和妻主度过余生!请别不要我,我不是弃子,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情,任何事情……。”
哪怕是去死。
他狼狈不堪,衣服破破烂烂,指甲都没有了,像极了流浪的小动物。
不知道什么时候,头也磕破了。
墨初白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她看到流浪的小猫、小狗,也会停留下来,给它们一些香肠之类的东西。
嘴唇张张合合,最终道:“没有不要你,回家吧!”
沈昼松开了紧紧抱住墨初白的手,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嘭!
掷地有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只要妻主能原谅沈昼一切都好,沈昼不想给妻主添麻烦,我明早就去服罪,不会添麻烦的……。”
他喃喃自语,声音却越来越细。
墨初白眉头紧锁,将手中的油纸伞扔掉,上前抱起沈昼,便往屋里走。
怒斥:“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去服罪,如果是这样,我不会看你一眼!”
“而你……从来不是我的麻烦。”
他不是鬼医,他是墨初白的夫郎,既然是自己的夫郎,那便患难与共,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分开。
先前你坚定的选择我,那之后我也会坚定的选择你。
雨过天晴,马蹄踏入水坑溅起水花,血液早已被雨水冲刷个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一个身中数箭的人不可能撑的过昨晚,若是撑的过,那定然是被人收留。
“开门!开门!县令大人有令,对阳谷镇挨家挨户进行搜查!”
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关乎性命的时候,不敢懈怠,迅速打开了大门。
“鬼医居然在俺们这个地方?不得了啊不得了,他会不会偷偷潜入别人家中将别人一家老小全杀光。”
“那真是太令人害怕了,不知不觉的命就没有了!”
“官大人快就请进,你快给俺找一找,俺可不愿意不明不白的死掉。”
一群人挨家挨户的去搜,不见踪迹。
“没有,下一家!”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闻人渺小跑过去开门,对上顾今颂笑眯眯的眼神,又瞥见身后的一群人。
瞬间头皮发麻,但很快镇定下来。
怯生生道:“你找谁?”
黑袍人一看,声音疑惑。
“嗯?是个小孩?你是……。”
墨初白年纪看着也不大啊!年纪轻轻,孩子都这么高了?
他宁可相信这是墨初白的小孩,都没有想到闻人渺是她的夫郎。
闻人渺如实回答。
“我是她的夫郎。”
一时间那些黑袍人不淡定了,开始七嘴八舌。
“这么刺激吗?让这么小的孩子当夫郎。”
“她平日看着老实巴交,背地里居然这么流氓?”
“啧啧啧……。”
眼看着她们越讲越不对劲,闻人渺的脸蛋立马红了起来,提亮音量。
“你们说什么呢?不许你这么说妻主,还有我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了!”
小豆丁就是生气都可可爱爱的,果然在你弱小的时候,发脾气,别人都以为你在卖萌。
顾今颂将她们挡在身后。
“那你家妻主呢?我找她有事!”
言毕,便要往里面进。
闻人渺张开双臂拦住她们,解释道。
“大人不能进去,我妻主昨日冒雨,如今病了,您可是千金贵体小心感染病气。”
顾今颂疑惑:“病了?”
“那我是你妻主的好友,朋友病了我怎么不去看望一下。”
闻人渺继续拦着,看向她们双手空空,眉头紧锁,满脸鄙夷。
“那……你就空手来啊。”
顾今颂:……。
突然想到自己嘴馋,拿了监镇一串葡萄当路上的零食,如今看来只能忍痛割爱,便宜这小子了。
立即命人寻出来,递给闻人渺。
“谁说空手的,我拿了一串葡萄。”
闻人渺撇了撇嘴,显然是觉得少了。
“就一串啊!你是什么官,怎么这么穷。”
顾今颂表面还在微笑,内心里已经裂开了。
闻人渺不再阻挠什么,闪开身子放她们进去。
还没有进门便闻道一股浓重的药味,警惕性立马提起。
打开门,刘洛宴蹲在一旁煎药,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显然不是她们要找的人。
下意识询问:“你是一个药师?”
刘洛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冷冷淡淡。
“不明显吗?”
“你看样子有些熟悉。”
像某家的小公子。
“小民一直和妻主生活在一起,未曾见过大人。”
黑袍人附到顾今颂耳边:“那家公子不可能这么丑!”
“咳咳咳咳!!!”
里屋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恨不得将肺咳出来。
刘洛宴回应:“我家妻主病了,您就不要进去了,免得沾染病气。”
“不行!墨初白是我的好友,哪有好友病了,我不看看,岂不是显得我不够义气了?”
顾今颂嘴上这样说着,私下开始朝其他人比划手势,让她们进行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