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欢呼声还没停。
大屏幕突然又亮了。
陈部长的脸再次出现。
所有人的笑容瞬间凝固。
钟振国下意识站直身体。
“陈部长，还有什么指示？”
陈部长的表情很严肃。
“王校长，还有一件事。”
王谦放下被学生们举在空中的姿势，走到屏幕前。
“您说。”
陈部长深吸一口气。
“教育部刚刚开会决定，本届挑战杯全国总决赛，由海城科技大学承办。”
会议室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三秒后。
“轰——！”
欢呼声比刚才更疯狂。
学生们跳起来，抱在一起。
钟振国激动得脸都红了。
袁北山抓着林振华的手，浑身发抖。
只有王谦，表情依旧平静。
“挑战杯？”
钟振国转过身，声音都在发抖。
“校长！那可是挑战杯！”
“全国大学生科技竞赛的最高殿堂！”
“历届都是清华北大轮流承办的！”
“现在让我们办！”
他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陈部长的声音从屏幕里传出。
“这是教育部最高层的一致决定。”
“海科大刚刚展现出的实力，已经超越了任何一所985。”
“你们有资格，也有能力承办这次国赛。”
王谦点了点头。
“明白了。”
“需要准备什么，陈部长尽管说。”
陈部长刚要开口。
屏幕突然被人为分割成两半。
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另一半屏幕里。
他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陈部长，我是清华大学新任校长江城。”
“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陈部长眉头一皱。
“江校长有什么问题吗？”
江城的语气很客气，但话里全是刺。
“问题倒是没有，就是有些疑惑。”
“海科大刚刚升格985，按理说应该多学习、多沉淀。”
“挑战杯可是国家级赛事，历届都由最顶尖的学府承办。”
“这需要极其深厚的组织经验和学术底蕴。”
他停顿了一下。
“海科大恐怕还不太懂这些规矩吧？”
会议室里的欢呼声停了。
所有人都看向屏幕。
陈部长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江校长。”
“你们上任校长李文轩的案子，现在还在审理阶段。”
“127亿的科研经费挪用案，你们清华作为主要涉案方，案子还没结呢。”
“现在就想来教别人规矩？”
江城的脸色瞬间僵住。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屏幕上又弹出几个窗口。
复旦、交大、浙大、南大、中科大、武大、哈工大。
七所顶尖985的校长，同时出现。
复旦校长陈明远率先开口。
“陈部长，江校长说得有道理。”
“挑战杯不是儿戏，一旦办砸了，丢的是整个华夏高等教育的脸。”
交大校长张国华附和。
“我们建议，这次还是由清北联合承办比较稳妥。”
“海科大可以作为协办方参与，积累经验。”
其他几位校长纷纷点头。
话说得很客气。
但意思很明确。
你们不够格。
钟振国气得浑身发抖。
“这群人！”
“刚打完他们的脸，现在又来！”
王谦抬手，示意他冷静。
他看着屏幕上那八张脸。
“各位校长的意思，是觉得我们海科大没经验？”
江城推了推眼镜。
“王校长，我们没有轻视的意思。”
“只是实事求是。”
王谦笑了。
“行。”
“那我也实事求是一次。”
他转向钟振国。
“老钟，把预算方案拿出来。”
钟振国愣了一下。
然后立刻反应过来。
他拿出一份文件，对准摄像头。
大屏幕上，所有校长都能看清。
【海城科技大学·挑战杯承办预算方案】
【总预算：50亿元】
江城的笑容凝固了。
“多……多少？”
钟振国把文件翻到第二页。
上面是详细的预算明细。
【场馆建设：15亿（新建国际标准科技展览馆）】
【设备采购：12亿（世界顶级实验设备，供参赛队使用）】
【奖金设置：8亿（特等奖1亿，一等奖5000万……）】
【食宿接待：5亿（五星级标准，全程免费）】
【其他支出：10亿】
屏幕上的八位校长，集体石化。
复旦的陈明远声音都变了。
“五……五十亿？”
“你们疯了吗？”
钟振国冷笑。
“历届挑战杯预算最高是多少？”
“五亿。”
“我们是十倍。”
他把文件翻到第三页。
“所有参赛队，从报到到离开，交通、食宿、实验耗材全部免费。”
“每个队配备独立的实验室和助理团队。”
“参赛期间使用的所有设备，世界顶级，随便用。”
“甚至……”
他顿了顿。
“连牙膏牙刷，我们都准备了十个品牌供选择。”
会议室里，海科大的学生们爆发出哄笑。
屏幕上的八位校长，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江城深吸一口气。
“王校长，办比赛不是比谁钱多。”
“学术的事，要靠学术说话。”
王谦点了点头。
“江校长说得对。”
江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然后就听王谦继续说。
“那不如这样。”
“我们海科大也组队参加这次挑战杯。”
“用作品说话，如何？”
江城愣了一下。
然后眼睛亮了。
他强忍着嘴角的笑意。
“好！这个主意好！”
“承办方参赛，这在挑战杯历史上还是头一次！”
“既然王校长这么有信心，我们当然欢迎！”
其他七位校长也纷纷开口。
“我们支持！”
“海科大敢参赛，说明有底气！”
“到时候赛场上见真章！”
他们的语气都很兴奋。
钟振国脸色变了。
他凑到王谦耳边，压低声音。
“校长，挑战杯的参赛队，都是各校精英中的精英。”
“清北的队伍，甚至有博士生带队。”
“我们现在参赛……”
王谦没理他。
他看着屏幕上那八张兴奋的脸。
“不过有一点，我要提前说明。”
江城笑眯眯地问。
“王校长请讲。”
王谦伸出一根手指。
“我们海科大的参赛队，全部由大一新生组成。”
屏幕上。
八位校长的笑容瞬间绽放。
江城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大一新生？”
“王校长，你确定？”
王谦点头。
“确定。”
江城拍了拍桌子。
“好！太好了！”
“这才叫公平竞争！”
“我现在就让清华的参赛队加紧准备！”
其他七位校长也纷纷表态。
“我们交大今年的队伍，可是拿过国际金奖的！”
“复旦的生物工程团队，全球前三！”
“哈工大的机械组，国内无敌！”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炸了。
【大一新生参加挑战杯？笑死我了】
【清北的博士生都得跪，你让大一新生上？】
【王谦飘了，真的飘了】
【这下海科大要丢人丢到全国了】
钟振国、袁北山、林振华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知道自己学生的实力。
但挑战杯不是普通比赛。
那是全国顶尖学府的对决。
大一新生？
这……
王谦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担心。
他转过身，拍了拍钟振国的肩膀。
“老钟，你信我吗？”
钟振国咬了咬牙。
“信！”
“那就行了。”
王谦重新面对屏幕。
“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说。”
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
对准摄像头。
“作为承办方，我们对评委名单有建议权。”
“这是我们邀请的特邀评委。”
文件在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来。
整个名单列出来。
屏幕上的八位校长。
集体失声。
江城端着的茶杯。
“啪”的一声。
掉在地上。
摔成了碎片。
复旦的陈明远张大了嘴。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交大的张国华整个人僵在椅子上。
像一尊雕塑。
直播间的弹幕。
停了足足五秒钟。
然后。
“卧槽”刷满了整个屏幕。
【三个诺贝尔奖得主？】
【两个图灵奖？】
【还有菲尔兹奖？】
【这阵容……这他妈比奥运会开幕式还豪华！】
【清北的博士生在这些人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王谦把文件放下。
他看着屏幕上那八张石化的脸。
语气平静得可怕。
“各位校长。”
“还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