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巷口，杀机骤起！数名蒙面刺客招式狠辣，直取被擒的王敬，显然欲行灭口之事！
赵羽临危不乱，将王敬推给身后侍卫，怒吼一声：“护住人犯！”长刀已然出鞘，如同猛虎下山，迎向刺客头目！刀风凌厉，瞬间便架开刺向王敬咽喉的毒镖，反手一刀劈向对方手腕！
那刺客头目身形诡异，如同鬼魅般滑开，手中一对短刃如同毒蛇吐信，专攻赵羽要害。其余刺客则疯狂冲击侍卫的防线，战况激烈异常。
“是影杀的人！”赵羽从对方身法认出，这正是屠龙会圈养的那批专司暗杀的死士，与之前天牢遇袭时如出一辙！他们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于京城街头行凶，其嚣张程度令人发指！
消息很快传回。楚天佑闻讯，面沉如水，眼中寒芒如冰：“果然跳出来了！传令巡城御史，加派兵马，封锁周边街道，务必全歼这群猖狂逆贼，生擒其头目！另，令丁五味携解毒护心丹即刻前往支援，以防贼子用毒！”
“是！”内侍领命飞奔而去。
街头战局，赵羽与那刺客头目斗得难分难解。对方武功奇诡，且不畏伤痛，竟以两败俱伤的打法猛攻，赵羽一时被其缠住。侍卫们虽拼死抵抗，但影杀刺客个个悍不畏死，已有两名侍卫受伤，王敬吓得瘫软在地，裤裆湿透，尖声惊叫。
眼看防线将被突破，一道灰色身影小跑冲入重围掠至，手中药粉漫天洒出！正是及时赶到的丁五味！
“看我的百草退瘴散！”药粉刺鼻，那些刺客虽蒙面，却也被呛得动作一滞，眼泪直流。丁五味趁机又将几枚药丸塞给受伤侍卫：“快含住！解毒的！”
这稍一阻滞，给了赵羽机会！他大喝一声，刀势暴涨，如同雷霆万钧，猛地破开刺客头目的防御，一刀斩在其肩胛之上！深可见骨！
刺客头目惨叫一声，身形暴退，见事不可为，猛地吹了一声尖锐的哨响，剩余刺客立刻抛下几枚烟弹，趁烟雾弥漫，四散遁逃。
“追！”赵羽岂容他们逃走，亲自带人追拿那受伤的头目。最终在一条死胡同里，将其及其两名负隅顽抗的同党格杀，生擒一人。
王敬被安全押回大牢，严加看管。经此当街刺杀，王敬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不等用刑，便哭嚎着全部招认。
他供出，科场舞弊确有其事，主谋便是他。他利用职权，与几位副考官勾结，收受巨额贿赂，承诺为特定学子舞弊提名。其中大部分钱财，都通过汇通天下银号洗白、转运。而指使他、并为他提供庇护的，正是那位国舅爷曹鑫！曹鑫承诺，此事若成，不仅财富共享，更会保他日后官运亨通。
至于杀害寒门学子方允，则是他得知方允欲告发后，惊恐之下，派手下心腹将其诱至河边杀害，制造失足假象。
“那……那今日刺杀……”王敬哆哆嗦嗦地问。
“哼，自然是杀你灭口！”赵羽冷声道，“你对于曹国舅爷，已然是颗弃子了！”
王敬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然而，当赵羽拿着王敬的口供和之前查获的名单、书信，再次前往汇通天下银号，要求核查与曹鑫、王敬相关的账目时，却再次遇到了强大的阻力。
曹鑫亲自坐镇银号，态度强硬：“简直一派胡言！王敬那狗急跳墙的蠢货，攀咬本侯罢了！你说他通过本侯银号走账，证据呢？拿不出确凿证据，便是污蔑勋贵！本侯定要上奏太后，参你们一个诬陷之罪！”
他料定银号账目做得极为隐秘，且有多重假账掩护，短时间内绝难查出实证。
局面一时僵持。虽有王敬口供，但若无铁证，确实难以扳动一位侯爵，尤其还牵扯太后颜面。
丁五味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姓曹的也太嚣张了！明明就是他！”
白珊珊蹙眉：“天佑哥，若无银号账目铁证，恐难服众。”
楚天佑沉吟片刻，目光落在那份从王敬外室处搜出的细软上。其中除了金银珠宝，还有一叠崭新的、数额巨大的银票。
“小羽，查一下这些银票。”楚天佑忽然道。
赵羽接过银票仔细查看，这些银票皆是汇通天下开具，票面精美，防伪印记清晰。忽然，他注意到这些银票的编号极其特殊，都是连号，且号码颇大，似乎是新近印制的某一批中的一部分。
“公子，这些是汇通天下最新印制的千两面额银票，编号自甲辰柒佰捌拾壹始，王敬这些是连号。”赵羽回禀。
楚天佑眼中精光一闪：“如此大额新银票，首批使用者绝非寻常百姓商贾。立刻去查，这批连号银票，除了王敬，还有谁在近期大量兑换或使用过？尤其是与曹鑫、王敬关系密切之人！”
这是一个突破口！银票编号无法篡改，流向清晰可查！
赵羽立刻亲自督办。通过暗中排查汇通天下几家分号以及京城各大商行、银楼，很快有了惊人发现！
这批连号大额银票，除了王敬手中部分，其余大部分，竟都流向了曹鑫侯府名下的几家店铺和一位负责为曹鑫处理灰色收入的管家！而且兑换时间，正是在科考报名前后！
更有一张编号连续的银票，出现在被杀害的学子方允的遗物中！正是他遇害前，有人试图收买他而支付的定金！
铁证如山！
这些流转的银票，如同一条清晰的链条，彻底锁死了曹鑫通过王敬操纵科场、收受贿赂、甚至涉嫌买凶杀人的罪行！
楚天佑不再犹豫，立刻下令：“赵羽，持朕手谕及所有证据，率御林军，查封汇通天下银号，逮捕曹鑫及相关人等！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臣遵旨！”赵羽领命，带领大队御林军，直扑银号。
银号之内，曹鑫还在得意洋洋，以为对方拿他无可奈何。忽见赵羽率重兵而来，亮出圣旨与铁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再无半分嚣张气焰。
汇通天下银号被彻底查封，所有账目被封存。曹鑫、王敬以及一众参与舞弊的考官、学子悉数落网。震惊朝野的科场舞弊大案，至此水落石出！
楚天佑雷厉风行，依法严惩。主犯王敬、曹鑫被判斩立决，家产抄没；其余从犯依律严办；所有舞弊学子革除功名，永不录用；受害寒门学子得到抚恤，并允其下次科考再试。朝廷风气为之一清！
太后虽对远房侄孙涉案感到痛心，但深知国法如山，并未干涉，反而下懿旨赞赏国主公正严明。
经此一案，屠龙会试图通过腐蚀科场、安插党羽的阴谋再次破产。然而，楚天佑心中清楚，曹鑫恐怕也只是一枚被推出来的棋子，其背后是否还有三首蛇的直接指挥？那批刺杀王敬的影杀死士，又是受谁指派？
朝堂之下的暗涌，似乎并未平息。
（第二十四单元：京华暗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