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中域天机
第144章：遗迹烙印，各显神通
青铜古路寂寥向前，延伸入无垠虚空。有了之前遭遇归墟黑潮的教训，林毅三人行进得更加谨慎。林毅将神魂感知放大到极限，神宫内的“极”字印记微微发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前方虚空与古路上任何一丝不协调的能量波动。
调息完毕的墨羽，这次走在最前。他不再轻易动用攻击性机关，而是从储物戒中取出数个拳头大小、形如蜘蛛的探查傀儡。这些傀儡悄无声息地散开，沿着古路及其边缘的虚空进行探测，将前方数里的能量场、空间稳定度等信息实时反馈回来。
“前方左侧虚空，有三团纠缠的火系法则碎片，极不稳定，建议绕行。”
“右前方古路路面七百米处，道纹有异常扭曲，疑似隐藏陷阱，需小心规避。”
有了墨羽的机关术辅助，行进效率和安全系数都大大提升。苏瑶则专注于感应周围的生命气息与死寂之气，作为对归墟之力的第二重预警。
如此前行约莫一个时辰，古路左侧的虚空中，出现了一片奇异的景象。
那并非漂浮的法则光团，而是一片悬浮的、巨大的宫殿废墟。断壁残垣皆由某种白玉般的石材构成，即便残破了，依旧散发着朦胧的仙辉。废墟之中，有数十个大小不一的光晕，每个光晕内部，都隐约可见一道模糊的人形虚影，正在演练着某种功法，或展示着某种法则的运用。
“是上古修士的感悟烙印！”苏瑶美眸一亮，“据说万法源碑曾吸引无数大能在此论道、悟法，他们的精神印记与道韵结合，便形成了这种不朽的烙印。观摩这些烙印，能直观地学习上古神通，甚至领悟其核心法则！”
三人心头都是一热。这才是真正的大机缘！比那些需要自行领悟的原始法则碎片，这些烙印等于是上古大能亲手将部分感悟“演示”出来！
“机会难得，但不可贪多。”林毅冷静道，“选择与自身道路最为契合的进行观摩，时间有限，我们需尽快赶往古路尽头。”
他目光扫过那片废墟，很快锁定了一个光晕。那光晕中的虚影，并非在演练具体招式，而是双手虚抱，演绎着一种“混沌初开，清浊分立”的意境，与他的混沌之道隐隐共鸣。
“我去那边。”林毅指向那处。
苏瑶则被一个散发着勃勃生机、虚影正在操控无数草木生长枯萎轮回的光晕所吸引。墨羽则找到了一个光晕，其中的虚影正在拆解、组合一件结构极其复杂的法器机关，看得他目眩神迷。
三人当即分开，各自飞向选定的烙印光晕。
林毅靠近那混沌意境的烙印，立刻便感受到一股苍茫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盘膝坐在虚空中，心神沉入那道光晕。
刹那间，他仿佛置身于天地未分之时，四周是翻滚不息的混沌之气。那虚影便在这混沌中央，其每一个动作，都牵引着混沌之气的聚散离合，演绎着“无中生有”、“一生万物”的至理。许多林毅在修炼混沌神魔观想图时遇到的晦涩之处，此刻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对于混沌灵力的掌控，对于生灭意境的领悟，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加深。
苏瑶那边，她整个人被浓郁的青色生命光华笼罩，仿佛化为了生命的源泉，与那草木枯荣的烙印交相辉映，对生命法则的理解达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墨羽更是如痴如醉，双手不自觉地跟着虚影的动作比划，机关护臂上的符文明灭不定，似乎在推演着某种全新的结构，他的机关术正在经历一场蜕变。
然而，机缘之地，从不乏竞争与危险。
就在林毅沉浸于感悟中时，一股炽热、霸道的神念毫不客气地扫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感悟。
林毅眉头一皱，睁开双眼。只见不远处，真武宗的蛮山，正扛着那柄巨斧，大大咧咧地站在另一道烙印光晕前。那道光晕内的虚影，正在演练一套刚猛无俦、引动地火风水的拳法，与蛮山的道极为契合。
蛮山显然也发现了林毅，他咧嘴一笑，声如洪钟：“小子，悟性不错嘛，这么快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烙印。不过，光看着有什么意思？要不要来练练？让俺看看你那‘极’字悟性，能不能接住俺这‘焚天煮海拳’的烙印神通！”
话音未落，蛮山眼中战意勃发，竟是不由分说，猛地一拳隔空向林毅轰来！他并非真的要生死相搏，而是以一种蛮横的方式，想要“验证”林毅的成色，同时也在借此机会，将他刚刚从那拳法烙印中领悟到的一丝真意融入实战！
“吼！”
拳罡脱手，瞬间引动了虚空中的火系法则碎片，化作一条咆哮的火焰巨蟒，带着焚尽八荒的狂暴气势，直冲林毅！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连青铜古路都似乎微微发烫。
林毅眼中寒光一闪。这蛮山，果然是个战斗狂人，行事全凭喜好。他刚刚领悟有所得，正好也需要一个对手来验证和巩固。
面对那火焰巨蟒，林毅不闪不避，右手并指如剑，体内混沌灵力奔涌而出，不再是简单的混沌气旋，而是蕴含了刚刚领悟到的一丝“清浊分立，化生镇压”的意境！
“混沌——开天指！”
一指点出，指尖仿佛有一点极致的黑暗诞生，随即炸开，化为一道似黑似白、分割虚空的指劲！指劲过处，狂暴的火系法则竟被强行分开、瓦解！那火焰巨蟒如同被无形的利刃从中剖开，哀鸣一声，轰然溃散成漫天火星！
指劲余势不衰，带着一股开辟、定鼎的意志，直逼蛮山！
蛮山脸上的随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和兴奋。“来得好！”他大喝一声，巨斧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带着劈山断岳之势，悍然劈向那道指劲！
“轰！”
斧刃与指劲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狂暴的能量冲击四散，将附近几个较小的法则光团都推挤开来。蛮山壮硕的身躯晃了晃，向后微退半步，而林毅则稳稳立于原地，衣袂飘飞。
高下立判！
蛮山非但没有恼怒，反而眼中精光更盛，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有点东西！这一指，够劲！小子，俺认可你了！等出了这秘境，有机会再好好打过！”
说完，他也不等林毅回话，转身便继续沉浸到那拳法烙印的感悟中去了，仿佛刚才的挑衅只是一时兴起。
林毅摇了摇头，对这蛮山的性子有些无语，但心中也提高了警惕。这些中域顶尖天骄，没有一个易与之辈。他重新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混沌烙印，但经过这番打扰，刚才那种深度沉浸的状态已难以为继。
他看向古路深处，那剑修青年所在的方向，剑鸣之声似乎更加清晰凌厉了。而更远处，似乎还有更强大的能量波动在隐隐传来。
“不能再耽搁了。”林毅心中暗道。他看向苏瑶和墨羽，见他们也差不多从感悟中醒来，显然收获不小。
“我们该继续前进了。”林毅沉声道，“真正的核心，还在前方。”
苏瑶和墨羽点头，三人再次汇合，将速度提升，沿着古老的青铜路径，向着万法源碑最核心的奥秘，疾驰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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