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概能明白”宝贝的两杯啵啵奶茶!好喝爱喝!)
(感谢“我要取一个最离谱名字”宝贝的为爱发电!)
(感谢超级勤劳连续抢到首次催更的顾言宝贝!)
(还有所有在支持的你们!)
(最近忙考试,但是会努力抽时间更的!鞠躬!!!)
......
......
......
没有轻举妄动,于果平躺在床上,脑袋歪出被子观察着窗外的老人,脑海里浮现出亮娃在白天对几人说的话。
“她白天看起来几乎与常人无异,一般说人疯了,那就是精神不正常了,是什么精神疾病只有在晚上才发作?”
老人嘴里念念有词,音节却断断续续、抑扬顿挫,听起来不像普通话或者方言,倒像是外语了。
“是拉丁语吗?”
于果小时候和爸爸在家里关了灯看惊悚电影,里面的牧师说话也是这个语调。
见老人只是嘴里嘟囔,暂时没有其他伤害性质的举动后,于果一只手探进老赖的被子里使劲掐她大腿最嫩的那块肉。
“这都不醒?”
于果感到自己额头结了细密的冷汗。
几人一直没分开过,脑海里按照顺序都能把白天每个人干了什么背下来,因为他们几乎在做一比一复制一般一模一样的事情。
“是因为我把晚饭吐掉了,才能保持清醒的吗?”
左手缓慢地摸向床侧的背包,所幸睡前吃完药就急匆匆躺下,没有将它放回椅子上。
手先碰到了首饰盒,她轻声呼唤宋芸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再往旁边翻动,摸到一袋糯米,“难道是杨蓓父亲当年结下孽缘,他死了万事大吉了,报应却让自己妻子抗下?”
于果心里想着,眼神不自觉又瞥向窗外,“精神病病发和冤魂上身......这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啊。”
将糯米拿进被窝,手再一次伸进背包时终于摸到了电弧强光手电。
“我会不会有被迫害妄想症啊?不过还是有备无患吧。重要的是得先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目光在老赖和白喻言身上游移,“白哥还有梦游的习惯吗,突然叫他会不会惊厥?”
她假装调整睡姿,翻身面向老赖,棉被隆得高,能将她探出的手挡住。
“老赖,快醒过来!”她心里焦急地喊着,拇指狠狠掐在老赖人中的位置。
老赖眉头微皱,脸皮抽动几下还是没睁开眼睛。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于果看向白喻言的背影,他还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总不能干等到天亮吧?阿姨既然只是发病的话,那也没什么可害怕的......要让他们清醒必须催吐,而厨房里就有食盐。”
于果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急躁地看着仍然无法苏醒的同伴们,握紧手中的辣椒水喷雾,一咬牙干脆直接坐了起来。
窗外的老人瞬间将目光凝聚在她身上,与此同时停止了奇怪的言语。
“阿姨?您怎么站外面淋着雨啊,怪冷的,不进屋休息吗?”于果眼神懵懂,吐字含含糊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老人看着于果半天没答话,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阿姨?”于果见状又轻声叫她。
“哎呦,我......我怎么会在这儿啊......”老人如梦初醒般用手抹掉脸上的雨水,眼神也恢复了白天的慈祥模样,“你怎么还醒着,在农村太安静了反而睡不踏实吧,咱进屋说,进屋说。”
披上大衣,想了想放下了体积大的电筒,将辣椒喷雾和糯米放进口袋,于果走出卧室门和老人坐在烧热的火炉旁。
“我这一发病就乱走的毛病啊,真的挺吓人的。好几次是亮娃把我从马路上捡回来,不然都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里去。”
老人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对于自己的病感到难以启齿。
“阿姨,那也太危险了,您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些真的很不容易。没想过搬进城里和其他的亲戚一起住吗?”
于果对于不久前经历的一幕还是心有余悸,她始终和老人保持半米的距离,客气地说道。
“哪里还有什么亲戚,家族遗传的心脏病,都死完了。只有我和我女儿相依为命喽。”
老人叹口气说道。
“很抱歉听到这样的事......那您一定每天守着手机,不愿错过她的消息吧。”
于果将大衣拉了拉,语气充满心疼。
老人眼睛扫过床铺,“是啊,你们平时学习忙吧,这孩子只有早上有空给我发条短信,人家长大了也有自己的生活了。”
于果也跟着漫不经心地看向床铺,干净的素色床单上空无一物,被子叠得整齐,和白天进门时一样。
“阿姨,我觉得您是真诚也靠得住的人,今晚难得有机会,我也就跟您敞开心扉了。”于果将视线收回来,停顿几秒才开口,“蓓蓓跟我讲过一个秘密,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什么秘密?”老人来了兴趣。
“说她高考那年做梦会梦见父亲,不停地冲她喊叫些什么。可至今为止都没能有机会知道内容。”于果说完看向老人。
老人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这是她的噩梦。她的确很少跟人提及。我丈夫去世后,日子就没安宁过,蓓蓓只记得自己做噩梦,却不知道从那时起我也会突然说胡话,而且自己根本没意识自己说了什么。”
“那后来怎么解决的呢?蓓蓓一直没有告诉我。”于果追问。
“后来啊......我到处托人,花光嫁妆的钱,终于请到一位有学问的大师......才平息这件事。至于我吧,女儿走了我一个人偶尔胡言乱语,在这偏僻的地方也不影响别人什么,习惯了也就那回事儿。”老人没有直接讲出细节,像是觉得外人不会相信。
“哇,这么厉害啊,不过这个大师真的有这么神吗?您......还存有他的联系方式吗?”于果眼里装满好奇。
“不瞒你说,我也怀疑过,可事到如今我们母女平安,我也就不深究那些刨根问底也没啥用的东西了。”老人说着往炉子里加了一捆细柴,“你是找不到他的,只有他肯找你时才会出现。”
“那那位大师有没有说,叔叔在喊些什么呀?”于果回忆丁雨描述的梦境,试图把一切关联起来。
“喊冤呗。”老人苦笑着叹气,“可世界上又有几个人是心甘情愿死得其所的呢?”
这话说完气氛有些沉默,两人似乎都想起了伤心事。
“不早了,休息吧。阿姨就是想跟你道个歉,担心刚刚吓到了你。”老人搓了搓被火烤热的手掌,准备结束话题。
“阿姨,您有几根特别长的白头发挡住眼睛了,我帮您拔掉吧,不过可能有些疼!”于果说着缓缓起身,指缝间夹着一粒糯米,轻轻接触到老人的头皮。
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于果不动声色地松一口气。
“阿姨,您说山下下雨,山顶海拔那么高,该不会飘着雪了吧?”于果搓着双手看向隐没在夜色中的困山山脉。
老人温和地笑着,“那当然啊,从山顶往下看,白茫茫一片,风景可好呢。”
于果走到灶台边,拿起一袋食盐,“那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明天一定要上去看看!听说这盐能融化雪,可神奇了,以前没见过呢。”
“呵呵呵,是要上去看看,你们穿暖和点,着凉了可得遭罪哦。”老人又拾起一摞细柴,一根一根摆进炉子,“这下够烧到天亮了。”
于果拿着食盐塑料包装的手指狠狠收紧。
关上卧室门,眼里含着泪光。
“阿遥、千沉,谢谢你们,还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