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着脚来到悬崖边上,于果缓缓趴下来。
她耐着性子,努力让眼睛适应一部分黑暗。
片刻后,视线沿着断崖参差的石层边缘往下看,只觉得自己的左下方数十米处爬着一只蛟龙般大小的黑色长虫!
倒吸一口气,迅速缩回脖子,握紧手中的冰镐。
在原地等待几秒没听到动静后,才将电筒的光调到最暗照了过去。
“真是服了,得亏我没有心脏病!”
她拍着胸口。
虚惊一场,只是一座吊桥。
浅淡的光束一直追寻到桥的尽头。
“那里有一个狭窄的山洞!”
于果有些激动,她咽了咽唾沫,继续查看周围的环境。
“这悬崖太陡峭了,要想到吊桥上,必须垂直下降......至少五十米左右。”
紧接着她又摇了摇头。
“不太可能实现,过不去的。除非有专业的梯子。”
怀着疑惑的心情在崖壁上找人为的痕迹,可除了光秃秃的像是被大刀阔斧劈开的岩石外,再无其他。
“他们是怎么过去的?”
手电的光慢慢下移,看不见底的深渊仿佛会吞噬所有生命和光线。
“原来这就是凝视深渊的感觉吗?”
浑身一颤,收回了电筒。
“他们一定用了梯子,但是梯子掉下去了,或者他们在上桥后收了起来。”
于果挪动四肢,倒退半米后才站起身。
看到船上向自己投来的几道殷切的目光,她叹口气轻轻摆了摆手。
五人围成圈在甲板盘腿坐下。
“现在能做出的选择只有三个。第一,从哪来的回哪去。在座各位能徒手攀岩超过十米的请举手。”
众人相顾无言。
“第二,在原地等待救援。兴许在饿死前能盼到带着烤肉和啤酒的直升机从天而降。”
王恬撇撇嘴,“你就直接说第三吧!”
“第三,咱们搏一把,吊桥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连接着唯一的生路。”
于果说完看着大家。
其实她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事关所有人的性命,何去何从必须大家一起做决定。
“那......那些怪叫的家伙呢?”
“对呀,你没看到它们吗?”
盛晴和舒曼小心翼翼瞥一眼悬崖的方向,忐忑地问道。
于果皱皱眉头,“没看到它们,准确地说是什么都没看见,只有黑暗。”
老赖挠着脖颈上的蚊子包,犹豫不定地开口,“也许我们只要不发出声音,就能安全过去?”
“可是于果说那吊桥很破旧了,很难不发出声音吧?”
舒曼依偎在身后的船梁上,小声嗫喏着。
空气短暂安静,所有人的内心都在挣扎。
“我去下面看看有没有能用的树枝,一边做梯子一边考虑也不迟。大家再认真想想。”
“我去帮你。”
老赖跟在于果后面。
这些树早就枯死了,细枝处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折断,于果只能将零碎几个光秃的树根劈成条。
为了控制音量,只用冰镐卡出一条缝,剩下全靠徒手掰开。
王恬抬上来的渔网里有些扳手和螺丝刀之类。
于果从中捡了把小榔头,又在船身抠起几颗生锈的铆钉,躲在船舱里轻声敲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