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扑撞开了男人的身子,老赖飞速站起身,和男人拉开距离。
看到白喻言已经将半块腐肉吞进嘴里,老赖连忙去拽住他。
原本捆住他手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被他磨断,白色的绳子染了血,深深嵌在他手腕的肉里。
男人趔趄几步,阴着脸,有些诧异地看向仍然四肢不斜调瘫坐在地上的于果,“你......是什么东西?”
那把斧头还插在她的脑门,但肉眼可见她头顶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
我是什么东西?
于果感到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无力感。
该怎么向他解释呢?
我本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穷苦大学生,每日勤奋学习,间歇性幻想未来可以成为一名能够拥有双休的优秀牛马。
但更多时候是在得过且过,摆烂人生,只希望在食堂打饭的时候阿姨的勺子不要把所有鸡块都从汽锅里摇出去。
也仅此而已。
嘴角挤出一丝苦笑,于果望着他手里握着的折叠刀,眼里闪着愤怒又悲痛的光,“我变成今天这样,还不是要怪你们这些个不省心的?”
男人眼睛眯了眯,像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于果也不计较,她学着“杨蓓妈妈”那样呵呵笑着,双手握住斧柄,用力将它从自己的头骨中拔了出来。
“嘿嘿嘿,”她痴笑着看向面前的男人,脑海中却出现那位住在四楼的朋友的身影,“好好玩呀,这个游戏真好玩!”
察觉到男人的疑惑,她扬起了右手的短柄斧,“你砍到我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抡起斧头向前挥去,男人往后跳一步,侥幸躲开。
“哈哈哈,这次算你走运。”
于果用斧头撑着地,慢慢站起身来,她咯咯地笑着,一步一步向男人走去。
男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头顶已经愈合的伤口,使劲揉了揉眼睛,缓缓往后退了一步。
老赖勉强按住不断抓起腐肉的白喻言,方才腾出右手包扎被刀尖穿透的左掌心。
背包是登山专用的,外面浸了泥水,所幸里面的绷带和药水还是干净的。
男人的目光在于果和老赖之间反复跳跃着,似乎在认真地思考什么。
像是不信邪,在于果第二次向他砍来时,他握紧手中的折叠刀横插进于果的太阳穴。
“哈哈,哈哈哈哈!”
于果发出更加癫狂的笑声,痛觉迫使眼泪顺着她的眼睛往下流,她左手攥住头上的刀柄,一咬牙,将折叠刀硬生生拔了出来。
“人和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了,尤其是在玩游戏的时候。”于果怪笑着举起短斧向男人左腿旁的泥地砍去,“我跟你掏心窝子,你和我玩心眼子?”
“不......不是,你有病吧!”男人躲开攻击,瞪着眼睛看到女生头上被折叠刀捅出的血窟窿再次逐渐愈合,面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似乎让他的病情有所减轻。
“哎呀!你终于想起来啦?”于果露出欣慰的表情,“是的呀,我就住你隔壁,你,我,我们都有病呀!”
语罢,于果不再多言语,她将短斧高举过头顶,大吼一声向男人劈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