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纸有些看不下去:“金爷,有咱们胡爷在,还能让你病死不成?”
大金芽一听有理,连忙望向胡巴一:“胡爷,您看这事……”
“不必担心!”
胡巴一摆摆手,笑着安慰道:“只要找到雮尘珠,就能解除诅咒!”
大金芽顿时松了口气。
“找到雮尘珠?年轻人好大的口气!”
坐在院中的孙教授冷笑一声:
“雮尘珠早在商周时期就已下落不明,几千年来流转不定,谁也不知它究竟在何处!”
“或许埋藏在某个角落,或许随某位贵族深埋地下,或许早已流落海外!”
“要寻找雮尘珠,比大海捞针还难!”
胡巴一闻言挑了挑眉。
雪利杨向胡巴一介绍道:“这位是国家文物局的孙教授,也是古文字领域的专家,我特意请他来解读龙骨天书。”
“孙教授,久仰。”
胡巴一微笑着注视眼前这位在《鬼吹灯》世界中隐藏极深的关键人物——孙教授。作为观山太保的后裔,原着中胡巴一等人深入芸南虫谷、南海归墟、棺材峡等险地,背后皆由孙教授一手推动。只因这位观山太保传人执意要进入棺材峡中的地仙村,才布下重重算计。
既知孙教授底细,胡巴一自然不愿再成为对方手中的棋子。
孙教授抬眼打量胡巴一,雪利杨继续介绍:“这位是胡巴一,精通风水堪舆之术,是位风水大家。先前我与陈教授能顺利找到精绝故城,全赖胡先生指引。”
“风水大师?”孙教授不以为然,“雪利,如今招摇撞骗之徒甚多,你莫要受人蒙蔽。”
胡巴一眉头微动,王胖纸当即挽起袖子欲要争辩,被大金芽急忙拦住。雪利杨面露愠色正要反驳,孙教授却抢先道:
“这几位身上土腥气浓重,我常年奔走乡野,闭着眼也猜得出他们身份。带着这种气息的只有三类人:一是终日耕作的农户,另外两种不是盗墓贼便是文物贩子。”
孙教授睨着胡巴一嗤笑:“观诸位衣着显然非农户之流,那便只剩后两种可能。对这等人物,我素无好感,更不屑与之为伍。”
“老头你句句带刺什么意思?”胖纸按捺不住嚷道,“真当岁数大就不敢动你?”
孙教授全然无视胖纸。胡巴一却轻笑出声:“孙教授,旁人这般说我认了。但您嘛……恕我直言,你我本是同路人,何必相互鄙薄?”
原本胡巴一不愿点破,但孙教授步步紧逼,他岂能隐忍?
“谁与你是同路!”孙教授勃然变色,冷眼睨视胡巴一。
“我是国家文物局的教授,专门从事古物研究、鉴定和保护工作!”
“你呢?一个专门破坏文物、倒卖明器的**,也配跟我相提并论?”
“孙教授,非要我把你的老底全抖出来吗?”
胡巴一也冷冷一笑:“发丘摸金,搬山卸岭!”
“世人只晓得摸金四大门派是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发丘天官!”
“却不知道在这四派之外,还有一派最为神秘,专门为皇家修建陵墓!”
“那就是……观山太保!”
“敢问孙教授,你们观山一脉的七十二句《观山指迷赋》,可曾参透了?”
“胡先生,你误会了!”
Shirley杨急忙解释:“这位孙教授,真的是古文物局的教授,不是什么观山太保!”
“杨**,你只看到表面,不知内情!”
胡巴一摇头:“这位孙教授,手里拿着观山腰牌,是正宗的观山太保传人!”
胡巴一说得芸淡风轻,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尤其是孙教授本人,仿佛被雷击中,内心掀起滔天巨浪。
观山太保这个身份,是孙教授心底最大的秘密,从未向任何人透露!
除了已故的大哥封学文和心腹巴山猿,世上再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但孙教授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竟能一眼看穿他的底细。
这让他实在难以接受,脸上却强装出怒不可遏的样子:
“胡说八道!什么观山太保!简直一派胡言!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恼羞成怒了?”
胡巴一冷哼道:“孙教授,咱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惹我,我也懒得理你!”
“但你非要来挑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只能以牙还牙!”
“简直莫名其妙!”
孙教授猛地站起身:“杨**,我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告辞!”
孙教授怒气冲冲走进窑洞收拾行李,Shirley杨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院子里只剩下胡巴一他们四人。
胖纸仍有些不敢相信:“老胡,那倔老头真是观山太保?”
胡巴一淡然一笑:“胖纸,我这双眼睛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只要让我看一眼,连他祖宗十八代,我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那倒是!”
胖纸深知老胡的能耐,立刻信了,忍不住朝窑洞瞥了一眼,低声吐槽起来。
“这老头脾气倔得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结果也没什么不同!”
“孙教授隐藏得真深!”
大金芽低声说道:“国家文物局的教授,竟然是观山太保!”
“这事要是传出去,孙教授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这有什么?”
胡巴一淡淡一笑:“还记得招待所大院里那个给人算命的瞎子吗?”
“记得,怎么了?”
大金芽有些不解:“胡爷,难道那个算命的瞎眼老头也有什么来历?”
他们这几天一直住在古蓝县招待所,多次见过那个算卦的瞎眼老人。
只是胖纸和金芽根本没把他当回事,一个瞎眼老头,谁会去注意他呢?
“当然有来历!”
胡巴一说:“他是卸岭力士的第三代盗魁,天下盗贼的首领,卸岭魁首陈钰楼!”
“卸岭魁首?!”
胖纸和金芽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胡巴一,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们不禁想起那个坐在招待所大院里专门给人算卦的瞎眼老人,实在很难把他和鼎鼎大名的卸岭魁首联系起来。
要知道,摸金四大门派中,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
摸金校尉擅长风水寻龙。
搬山道人精通搬山分甲。
发丘天官与摸金校尉类似,同出一源,也擅长风水寻龙。
唯独卸岭力士靠的是人多势众,这些人平时是贼,战时是盗。
据说卸岭力士在鼎盛时期,掌控着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的十几万响马。
还暗中扶持湘西一带的几股军阀,其中不乏装备英械、德械的精锐部队。
毫不夸张地说,论技术水平和业务能力,卸岭力士或许不如摸金、发丘和搬山三派。
但论豪横程度,另外三派与卸岭力士相比,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的蟊贼!
陈钰楼作为卸岭魁首,当年何等风光?
“那个瞎眼老头当年竟然是这等人物?”
大金芽倒吸一口冷气:“真是人不可貌相,完全看不出来!”
“说来也巧!”
胡巴一摇头笑道:“小小的古蓝县,竟然聚集了摸金三大门派的后人,还有观山太保这个神秘的风水门派!”
胖纸和金芽也都点头,颇为感慨。
老胡的祖父胡国华,师从阴阳眼孙国辅孙先生,算是正宗的摸金校尉后人!
雪利杨的外祖父遮鹄哨,乃是搬山道人的末代传人,她自然承袭搬山一脉。
陈瞎子更不必说,昔日曾是卸岭一派的领袖!
再加上孙教授,这位最后的观山太保。
小小古蓝县,竟汇聚如此多位不凡人物,只能说是缘分使然,太过巧合!
此时,孙教授收拾好行李,大步流星走出院子,竟对胡巴一几人视若无睹。
雪利杨紧随其后,送他离开院子,打发他走了。
“这老爷子,脾气还挺倔!”
胖纸指着孙教授调侃:“观山太保就观山太保,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何必遮遮掩掩?真是的!”
“胖爷,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如今是声名显赫的大教授!”
大金芽反驳道:“再和摸金倒斗扯上关系,岂不是自毁前程?”
“说得也是!”
胖纸恍然大悟。
雪利杨送走孙教授后走了回来,没好气地看着胡巴一:
“胡先生,孙教授被你气走了!”
“走了就走了!”
胡巴一不以为然地摆手:“找龙天书和雮尘珠,有他没他都一样!”
胡巴一站起身:“走吧!去鱼骨庙,会会那座神秘的西周墓!”
胡巴一五人离村,一头扎进地势复杂的龙岭,寻找鱼骨庙的踪迹。
龙岭山丘密布,沟壑交错,破碎的土原、土梁、土沟随处可见。
走了一个多小时,仍未找到鱼骨庙。
胡巴一终于不耐烦,放出蛟龙骨剑,带着众人御剑飞行。
只见胡巴一脚踏蛟龙骨剑凌空而行。
护体金光凝聚成一艘金船,紧随其后。
雪利杨和胖纸四人站在金船内。
雪利杨身为富家女,坐过船、乘过飞机,甚至亲自驾驶过直升机。
但御剑飞行却是头一遭,感到格外新鲜,兴奋得脸颊泛红。
大金芽和瑛子也差不多,站在船上指点风景,欣赏龙岭的千沟万壑。
唯独胖纸吓得双腿发软,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胖爷,你这可不行!”
胡巴一调侃道:“等你结丹之后,也要御剑飞行,恐高怎么行?”
“御什么剑,我遁地不行吗?”
胖纸脸色发白:“胡巴一,你飞低点行不行?想吓死我吗?”
“怂包!”
胡巴一嘴角一扬,御剑陡然拔高,破空速度又添三分。
胖纸吓得魂飞魄散,嚎叫声响彻芸霄,两腿直打哆嗦。
Shirley杨反倒双眸发亮:胡先生,这般御风而行实在畅快!可否再快些?
有何不可!
约莫半个时辰后,三人终于望见深谷中那座鱼骨庙。
这庙宇比预料中更为破败,屋瓦黄土剥落殆尽,梁柱歪斜似将倾颓。
殿内供奉的龙王塑像早已不知所踪,唯见梁间蛛网密布,满地积尘。
这庙破得也忒离谱了!
大金芽战战兢兢环顾四周:胡爷,这破庙该不会说塌就塌吧?
放心!
胡巴一摆手道:此庙以铁头龙王遗骨为基,比精钢还要坚固三分!
那具鱼骨架较之胡巴一先前所见犹显硕大,必是金丹境大妖遗骸。
此等精怪骨骸坚逾金石,岂会轻易坍塌?
胡爷咱别耽搁了!
胖纸两腿发软摸进庙门:您不是说这儿藏着通往古墓的盗洞吗?
方才御剑凌空着实把他吓得不轻,至今惊魂未定。
盗洞?什么盗洞?
Shirley杨疑惑地望向胡巴一。
胡巴一解释道:鱼骨庙深藏荒山,人迹罕至,此举本就不合常理。
依我之见,建庙不过是个幌子,实为掩人耳目。
掩人耳目?
Shirley杨立即会意:你是说有人借建庙之名,行盗墓之实?
正是!
胡巴一点头道:庙宇风水讲究与墓葬大不相同。
此地龙楼宝殿隐于群山,众岭环抱如朝拱之势。
这般潜龙蛰伏的格局,最宜安葬后妃公主、皇室宗亲。
但绝非建庙吉壤,除却盗墓摸金,再无其他可能!
言毕来到神坛后方,但见泥塑龙王早已倾颓。
胡巴一运起护体金光,掌风过处黄泥神坛尽化齑粉,赫然露出个幽深地穴。
这洞口**规整,四壁尽是铲凿痕迹,正是老练摸金校尉所辟的盗洞。
“嘿!这儿真有个盗洞!”大金芽兴奋地喊:“胡爷,您猜得真准!”
胖纸、瑛子和雪利杨也惊喜地盯着盗洞,心里满是佩服。
胡巴一之前说,这鱼骨庙其实是个幌子,真正目的是为了挖洞盗墓。
现在盗洞就在眼前,证明他完全说对了,真是神机妙算!
胖纸这时也缓过劲儿来了,一瞧见盗洞,立马手痒:
“老胡,咱别光站这儿看,赶紧下去吧,再晚一步,墓里的好东西怕是要被人搬空啦!”
“胖爷,要不您打头阵?”
胡巴一笑着看向胖纸。
“行嘞!”
胖纸爽快应下,戴好矿灯帽,第一个钻进盗洞,匍匐着往里爬。
见胖纸进去了,大金芽也等不及,紧跟在他后面,也钻进了盗洞。
“胡先生,我们也进去吧?”
雪利杨对胡巴一说。
“不急,这洞这么窄,只能像狗爬似的钻进去。”
胡巴一摇摇头:“我可不想那样进去,太不体面了。”
雪利杨丢给他一个白眼:“这话要是被胖纸听见,又要跟你没完。”
胡巴一笑了笑,运转秘法,周身泛起一层绿光,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别动,我带你们走。”
他叮嘱一句,操控绿光裹住雪利杨和瑛子。
然后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径直迈步走进了盗洞。
盗洞狭窄,原本只能让人爬行,连弯腰都困难。
但胡巴一带着雪利杨和瑛子一路向前,却毫无阻碍。
周围的泥土仿佛化作流动的液体,滑腻而柔软,随着他们的前进向两侧分开。
三人一路穿行,就像乘风破浪的船只!
雪利杨惊奇不已:“胡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叫‘地行仙’。”
胡巴一解释道:“是我为了下墓专门创的法术。”
“它能让周围的土石暂时液化成流质,这样我们就能在土里自由行走。”
“让土变成液体?”雪利杨难以置信,“就像在水里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