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宫虽因宝泉而灵气充裕,但虞璎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明目张胆地售卖泉水,必定会引来非议,甚至可能被扣上“亵渎天恩”、“与民争利”的帽子。
此事必须隐秘进行,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且绝不能损伤灵泉本源。
她将挽秋和拂冬唤至密室。如今挽秋和拂冬皆已稳固在感应境,神识、能力大增,足以担当更重要的职责。
“如今宫中用度,虽暂时无忧,但长远来看,欲成大事,资源匮乏乃是致命之伤。”虞璎开门见山,声音低沉而清晰,“我欲借宝泉,开辟一条财路。”
挽秋和拂冬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与兴奋。她们深知主子的抱负与困境。
“婉仪的意思是……售卖灵泉水?”挽秋谨慎地问道。
“不错。”虞璎点头,“但并非公开售卖。此泉每月涌出量不小,我修行与宫中用度,仅取其十之二三便已足够。剩余泉水,若任其溢散,亦是浪费。不如取其一部分,秘密售予宫中一些有需求、且出得起价钱,又懂得守口如瓶的低阶妃嫔或某些有背景的宫人。”
她顿了顿,详细解释道:“首先,每日取水量必须严格控制,绝不能影响宝泉自身灵性循环与宫苑灵气浓度,以不超过每日涌出量的三成为限。其次,购买者需经严格筛选,宁缺毋滥。可通过你们以往在宫中经营的人脉,暗中放出风声,只做熟客,或经可靠中人引荐。再次,价格需定得高昂,物以稀为贵,如此方能筛选出真正有诚意且有能力的买家,也避免引来太多人觊觎。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虞璎目光锐利地看向二人,“所有交易,必须绝对隐秘,由你二人亲自经手,或指定绝对可靠的心腹。交易地点、方式,都需精心设计,绝不可留下任何把柄。”
拂冬心思灵动,立刻接口道:“奴婢明白。可让买家将所需灵石或等价物品,先行置于某处隐秘地点,我们确认无误后,再告知其取水地点。或者,由我们指定可靠之人,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进行交接,双方不必直接碰面。”
挽秋则考虑得更周全:“此事还需打点上下。负责巡查青鸾宫周边的侍卫、内庭司负责记录各宫用度的太监,甚至司药局那边可能听闻风声的人……都需要打点一番,不求他们相助,只求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莫要深究。”
虞璎赞许地点头:“挽秋所虑极是。此事便交由你二人全权负责。初期规模务必控制到最小,以试探为主。所需打点的财物,可从我之前积攒的赏赐中支取。记住,安全第一,宁可少赚,不可冒险。”
“是!奴婢定当小心谨慎,不负婉仪重托!”挽秋和拂冬齐声应道,她们知道,这是主子对她们能力的极大信任,也是青鸾宫真正开始积累自身力量的关键一步。
计划既定,便悄然展开。挽秋凭借其沉稳老练,开始不动声色地接触那些以往有些交情、又确实需要灵泉水辅助修炼或调理身体、且口风严实的低阶妃嫔身边的心腹,或是某些背景深厚、消息灵通的一等宫女。拂冬则利用其机敏,负责设计交接流程和排查风险。
打点的环节更是重中之重。挽秋亲自出面,以各种名目,如“娘娘念及各位辛苦,特赐下些许茶水钱”、“听闻某某管事家中或有困难,一点心意”等等,将封装好的灵石或金银,送到了相关侍卫小队首领、内庭司负责青鸾宫区域的管事太监,甚至司药局几位可能听闻风声的资深药师手中。
这些人都是人精,收了好处,又见青鸾宫并未大肆声张,取水量也似乎控制在合理范围内,便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偶尔还会行个方便。
至于虞璎自己,则每月在修炼之余,会亲自来到宝泉边,以特制的玉勺,小心地将计划份额内的泉水舀出,存入专门的、带有保鲜封灵符文的玉坛之中。她取水极有分寸,确保泉眼活力不减,宫苑灵气不衰。
很快,第一条隐秘的渠道便打通了。购买者是一位家底颇丰、但资质普通、卡在入窍境数年无法感应的某位八品选侍,通过其在宫中当差的亲戚牵线,付出了相当数量的下品灵石,换取了定期供应的一小瓶泉水,希望能借此改善资质,突破瓶颈。交易在宫苑一处废弃偏殿的角落悄然完成,神不知鬼不觉。
初战告捷,收获的灵石虽然对于炼制青帝长生鼎仍是杯水车薪,但却让虞璎看到了可持续积累资源的希望。她并未急于扩大规模,而是继续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最初的一条线,不断完善流程,确保万无一失。
与此同时,她也并未放松自身的修行与炼丹。修为是立身之本,炼丹术则是她明面上的重要依仗和资源来源。
她定期向司药局上交品质优良的丹药,换取贡献点,同时也利用这些贡献点,开始有意识地兑换一些可能用于未来炼制本命法器的辅助材料,或是搜集相关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