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和明知道自己内脏受了重伤,根本没法再战,只能踉跄着退到礁石后坐下,双手结印开始调养内息,试图稳住涣散的灵力。而那些阴阳师已朝着王瑾舟几人发起攻击,术法光球和刀光交织着扑来。王瑾舟、赵叙白立刻迎上去,双手凝出灵力刀刃,与阴阳师们缠斗在一起,沙地上瞬间响起兵器碰撞和术法炸开的声响。
苏薇则在原地坐下,周身的淡金色“灵力”还在缓缓流转。刚才她一巴掌打飞安倍、废掉坤甸的狠劲,早让阴阳师们心头发怵——哪怕此刻她坐着不动,也没人敢主动朝她扑来,一个个都盯着她的方向,脚步迟疑着,连术法都不敢往她这边甩。
浅滩上术法光团炸开,沙粒飞溅。二十个旗本阴阳师呈半月形扑来,佩刀出鞘寒光闪,掌心灵力翻涌着往前压。
王瑾舟双手凝出灵力刀刃,迎着最前排两人冲去。“铛”的一声,刀刃撞佩刀,火花迸溅。他旋身横扫,逼退侧方两人,同时抬左手往左侧一摆。
赵叙白立刻贴地掠行,绕到左侧阴阳师身后,灵力拆成细刃缠上两人手腕。那两人刚要收刀,细刃已勒得他们发麻,术法顿住。谢子路同步在右翼撑开灵力屏障,硬接三道术法光团,屏障炸开时,他甩动灵力束缠住一个阴阳师脚踝,猛地拽回。对方栽倒的瞬间,赵叙白的细刃已抵住他后心。
唐涛凝出半人高灵力盾,上前顶住三个阴阳师的刀光术法,盾身“嗡嗡”震颤。他往左侧偏头,徐砚立刻会意,掌心捏出灵力短箭,手腕一甩,箭尖精准戳中两个攒大招的阴阳师。两人术法当场炸开,反震得喷血后退。
王瑾舟借唐涛的盾面跃起,灵力刀刃骤然暴涨,劈向下方两人。那两人举刀格挡,被震得虎口开裂,佩刀险些脱手。谢子路的灵力束及时缠上他们的腰,赵叙白瞬移至侧面,细刃直刺两人肋下。两人被迫弃刀自保,王瑾舟趁机落地,一脚踹在他们胸口,将人踹得撞向礁石,昏死过去。
后方两个阴阳师趁机偷袭,徐砚头也不回,反手甩出两支短箭,逼得两人回身格挡。王瑾舟转身挥刀,斩向他们手腕,两人慌忙缩手,唐涛已持盾上前,盾面狠狠顶在他们胸口。两人踉跄着跌坐在沙里,谢子路立刻冲上前,灵力束缠住他们的手臂,将人按在地上。
片刻间,七个阴阳师倒地——有的被刃划开深伤,血淌满和服;有的被捆在礁石上,挣扎着灵力减弱;有的蜷缩在沙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剩下的阴阳师阵脚大乱,刀光术法没了章法,王瑾舟五人却依旧默契:王瑾舟劈砍破局,唐涛盾挡护阵,徐砚短箭断术,赵叙白偷袭扰敌,谢子路束敌补位,步步紧逼,将上风牢牢攥在手里。
双方在浅滩上对峙,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伤——日本阴阳师的和服染着血,有的扶着断了的手臂,有的嘴角还淌着血丝;徐砚几人也没好到哪去,灵力屏障破碎时留下的擦伤爬满手臂,唐涛的灵力盾上还嵌着断裂的刀茬,每个人都喘着粗气,却依旧牢牢盯着对方。
苏薇坐在沙地上,红裙被海风掀动,裙摆沾了些沙粒和血点,她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安倍和明,声音平静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老头,还打吗?”
安倍和明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却突然笑了,眼神里藏着忌惮:“金陵苏小棠,果然厉害,我记住你了。”
苏薇缓缓起身,刚才她分明察觉到安倍周身的灵力都在发颤——是对她的恐惧。她拍了拍裙摆上的沙,语气放得轻了些:“别紧张,我就是坐久了腿麻,缓一缓就走。”
安倍和明眼神闪烁,悄悄使了个眼色。周围的阴阳师立刻上前,扶着他的胳膊,一步步往后退,没再敢停留,很快消失在礁石后面。
苏薇转身走到坤甸跟前,看着他浑身是血、瘫在沙里只剩一口气的模样,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调侃:“坤甸哥哥,每次见你都搞成这样子,下次可得注意些哦。”
坤甸艰难地抬了抬眼,气若游丝,声音轻得像要被海风吹散,却突然扯出个笑:“苏小棠……你有男朋友没?我……能不能追你呀?”
苏薇刚扶着王瑾舟往渔船方向走,打算找条船尽快离开,海面上突然亮起一点微光——那光点起初微弱,转瞬就化作刺眼的白光,一股极其强大的正一灵力道韵随之散开,像潮水般漫过整个浅滩,连海风都似被这股灵力压得缓了几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飘在海面之上,一身青色道袍随风飘动,手里握着拂尘,周身萦绕着纯净的灵力。他目光落在苏薇身上,声音沉稳有力:“贫道张正清,今日前来,想请苏小姐归还我天师府至宝。”
苏薇心头一凛,立刻收敛起周身的灵力,对着老者拱手行礼,语气恭敬:“晚辈纯阳全真派通天观苏小棠,见过张天师。”
张正清闻言笑了笑,拂尘轻轻一摆,灵力波动柔和了些许:“很好,苏小姐懂礼数。既如此,小姐可愿归还天师符箓与正一宝典?”
“恕晚辈难从天师令。”苏薇再次拱手,态度依旧恭敬,语气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
“小姐可是要与贫道斗上一斗?”张正清依旧笑着,拂尘在掌心轻轻转动,周身的正一灵力却悄然凝实,海面跟着泛起细碎的涟漪,那股深不可测的威压让空气都似要凝固。
苏薇心头快速盘算——对方修为虽深不可测,但自己若调用全盛时间,定能打得过,只是不知道要多久;而她此刻没启用全盛时间,周身流转的只是普通灵力,绝不是张正清的对手,且全盛时间本就所剩无几,根本经不起长时间消耗。
她压下体内翻涌的力量,再次拱手:“晚辈自然不敢在天师面前造次。只是晚辈有一事不明,敢问天师,如今的天师府在何处?”
张正清没动怒,也没动手,声音依旧沉稳:“贫道在哪里,天师府便在哪里!”
“那敢问天师,初代张道陵先师何在?历代天师又何在?”苏薇突然提高声音,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字一句追问,“您口中的正一道统,如今又在何处?”
张正清一声叹息,眼神骤然黯淡下来,拂尘垂在身侧,连周身流转的正一灵力都似弱了几分:“好一个牙尖嘴厉的苏小棠……天师府在龙虎山,正一道统也在龙虎山,千年以来从未变过。”他顿了顿,声音里裹着难掩的沙哑,“贫道……也只是个失家之人罢了。”
“晚辈不敢妄言。”苏薇再次拱手,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恳切,“这正一道的至宝,本就该归于正一道,归于龙虎山,不该流落在外。”她抬眼看向张正清,目光坚定,“张天师,您更该回龙虎山去——龙虎山已经八十年没有天师了,天师府等您归来,也快八十年了。”
这几句话落,张正清脸上的黯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肃然,他定定地看了苏薇片刻,周身的灵力重新凝实,却没了之前的压迫感。
“你接我三招。”张正清语气恢复平静,拂尘轻轻一扬,“若是接得住、活下来,今日我便不拦你,也不再提至宝之事。”
第三招的灵力余波在沙滩上散尽,苏薇像被抽走所有力气,直直摔躺在沙地上,红裙沾满沙粒与细小的血痕,胳膊和腿上的擦伤还在渗血,连呼吸都带着颤抖,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般。
徐砚、王瑾舟几人见状,立刻不顾自身伤势,要冲过来扶她。苏薇却猛地撑着沙地坐起来,抬手拦住他们,声音虽虚弱却透着坚定,对着海面方向拱手:“晚辈谢过天师手下留情!”
张正清站在海面上,看着她狼狈却挺拔的模样,缓缓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赞许:“苏小棠,你很好。全真道能得你这样的晚辈,是全真道的福气。”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朝着深海方向飘去,青色道袍渐渐化作海面上的一个光点。
苏薇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提高声音,朝着海面大喊:“龙虎山正一道,还有天师府,都等着您回来!”
海风卷着她的声音飘向远方,片刻后,张正清的声音才从天际传来,轻却清晰:“贫道知道了。”那声音落下时,海面上的光点也彻底消失,只余下浪潮拍岸的声响。
渔船在海浪里晃了一天一夜,终于在东海市附近的码头靠岸。几人踩着湿滑的跳板下船,衣角还沾着海腥味,脸上带着未消的疲惫。
“哈哈,这趟也太刺激了!”赵叙白伸着懒腰笑出声,胳膊上的擦伤被扯得发疼,也没冲淡他的兴奋。
徐砚、王瑾舟几人转头看他,脸上没半点表情,眼神里明晃晃透着“少见多怪”——这种生死局于他们而言早已是常事,哪有什么值得雀跃的。
“大小姐,我也报考了蜀川大学,人事关系会和刘董一起转到成都。”徐砚收回目光,看向苏薇,语气平稳得像在说一件寻常事。
唐涛和谢子路站在一旁没吭声,只默默朝苏薇点了点头。他们心里早有定数:老大去哪,他们就去哪。经过这几次并肩厮杀,苏薇的狠劲与担当早已让两人心服口服,如今只剩全然的无脑崇拜,只等着跟她去蜀川。
“我们的身份证、护照都被宝岛特检局收走了。得找刘董重新办一份,现在连住酒店都没证明。”王瑾舟说道
苏薇掏出手机,拨通刘松年的电话,声音轻快:“叔,东西拿到了。”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电话那头的刘松年语气急促,满是关切。
“都是些小伤,不碍事。就是我们身份证啥的都被宝岛那边收了,现在连酒店都住不了。对了,我们自己到东海海边了,麻烦你来接我们一下。”苏薇说道。
“发定位过来。”刘松年干脆利落地回应。
“我怎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派特勤来抓我们吧?感觉跟电影里的剧情似的。”苏薇忍不住笑着调侃。
“小棠呀,你哪都好,就是看那些电影短剧把脑袋看短路了。”刘松年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我是要请你吃大餐,给你们办庆功宴!”
趁着刘松年还没到,苏薇开门见山:“这次从那边手里,咱们赚了3亿美金的比特币和稳定币。我用山魄、江魂换这些的成本大概2亿,剩下1亿,咱们六个人分了。”
王瑾舟猛地抬头,语气里满是不敢信:“大小姐,您是在开玩笑吧?”
“玩笑?”苏薇眉梢微挑,语气添了点不高兴,“难不成这钱还要上交国家?这是咱们出生入死拼来的,又不是脏款,凭什么不能分?咱们的劳动所得,怎么就不能自己拿?”
这话落,徐砚、赵叙白几人都没再作声——心里算得明白,1亿美金六个人分,每人差不多能得近1亿人民币,一趟下来竟能直接发家致富,连呼吸都跟着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