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小丁家的商务车车队已经等着了。
苏薇上了车,小丁正往她手里塞瓜子:“接着,补你上次在病房被我抢的。”
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到了金陵。苏薇在自家别墅门口下车,小丁从车窗探出头:“明早记得等我,一起去学校。”
进了家门,三层小洋楼安安静静的,保姆迎上来:“小姐回来了,晚饭准备好了。”
苏薇应了声,换鞋时看了眼客厅,水晶灯亮着,却没什么人气。
上了二楼,她靠在窗边摸了摸手腕——系统给的五十年修为淌在丹田,手机银行提醒一千万到账的短信还在通知栏里,桌角的异宝泛着微光。
这些东西来得实在,可心里却空落落的。
刚才在车里,小丁抢她瓜子时的咋咋呼呼,俩人笑到打嗝的样子,反倒比这空荡荡的三层小楼更让人踏实。
手机震了震,是小丁发来的:“我妈说让你明晚来吃饭,她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苏薇回了个“好”,望着窗外空荡荡的院子,忽然觉得,刚才那挤着零食和笑声的车厢,比这精致却冷清的家,要暖多了。
门铃响时,苏薇正对着窗外发呆。保姆打开门,回来轻声说:“小姐,是丁先生来了。”
苏薇有些意外,下楼时正看见小丁爸爸站在玄关,没穿平日里的西装,只一件简单的衬衫,手里拎着个不起眼的布包。
后来才知道,他竟是自己开着辆普通家用车来的,连司机都没带,车安安静静停在地下车库。
她把人引到二楼书房,刚坐下就问:“叔叔,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小丁爸爸摆摆手,语气直接得不像他平时的风格:“小棠,客套话我就不说了。这次的事,你不止救了小丁,是救了我们丁家上下几代人。”
他看着苏薇,眼神里满是郑重,“我知道你们苏家不缺钱,我们丁家就算拿出再多,也抵不上这份情。”
他顿了顿,往前倾了倾身:“但小棠你记住,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管遇到什么难处,千万别跟叔叔客气,一定要开口。”
话音刚落,这位在金陵商界说一不二的人物,竟对着苏薇深深鞠了一躬。
“叔叔,小楠跟我亲妹妹没两样,您真别这么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苏薇连忙伸手扶住他,语气真诚。
小丁爸爸眼眶微微发红,看着眼前从容沉稳的女孩,心里百感交集。
女儿能有这么个既可靠又真心待她的姐姐,是多大的福气。”
他端起保姆刚泡好的茶,抿了一口又说:“对了,小棠,你爸妈要是从国外回来了,一定告诉我。
我在金陵饭店摆上一桌,咱们两家人好好聚聚,我还没见过他们呢。”
“好的叔叔,一定记得告诉您。”苏薇笑着应下。
这时保姆端来一碟刚切好的水果,苏薇顺手翻开桌上的相册,指着里面的照片给丁父介绍:“这是我爸妈去年在巴黎拍的,我妈总说那边的甜点太甜,…”
小丁爸爸凑过去仔细看着,听她讲着照片里的故事,偶尔点点头,眼角的笑意柔和得像窗外的月光。
书房里茶香袅袅,气氛比刚才初见时松弛了许多,倒真有了几分家人闲聊的暖意。
小丁爸爸走后,苏薇一个人在书房陷入沉思。
太子殿下的神威无边,到了这个世界,也得收起锋芒遵守规则。
如今有了丁家这等强援,或许她那个“求原谅”的终极任务,能少些阻碍。
可一想到李裕,苏薇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抓紧了。
那份愧疚沉甸甸压在心底,怎么也卸不掉。
她永远忘不了李裕临死前的眼神——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浓得化不开的不甘与失落。
他痛惜的从不是个人生死,而是家国中兴的希望在眼前彻底破灭。
这等深仇,哪是一句“请原谅”就能化解的?要让他释怀,恐怕比登天还难。
苏薇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指尖无意识地收紧,连丹田处那五十年修为的暖流,都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早知道太子背景这么硬,当初何必费那劲做什么魅惑天下的任务,直接抱紧大腿不就完了?
苏薇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心里把系统骂了八百遍——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卖?
她打个地魔都能打得九死一生,太子殿下那实力,捏死她估计跟掐死只蚂蚁差不多。
现在要是疯了似的跑到成都,跪在太子殿下抱大腿,怕是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被扬了。
抱大腿这事儿,果然得从长计议。苏薇指尖敲着桌面,忽然勾了勾唇角——林雪那傻丫头不就是现成的突破口?
她跟太子亲近得跟什么似的,从她这儿下手,总比自己撞枪口强。
先在金陵安安分分读完高中,太子考去哪个城市,她就跟着报哪所大学。
一步一步来,总能找到机会。
苏薇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反正有的是时间,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