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的春日总裹着泥土与花香,村小操场被收拾得格外整洁——新翻的泥土上撒了层金黄的油菜花,操场边的老槐树上,挂着王桂英徒弟剪的“劝学”剪纸,黛玉葬花的纹样旁添了背着书包的孩童剪影,风一吹,剪纸与树枝上的青瓷风铃相撞,叮当作响。今天是《大山里的孩子》续集开机的日子,没有红毯与聚光灯,只有村民们搬来的长条木凳,和孩子们手里攥着的、用彩纸折的小花。
苏澈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袖口依旧别着那枚青花瓷纽扣,正蹲在教室门口,和一位扎马尾的年轻女孩核对剧本。女孩叫林岚,是在青山村支教五年的老师,手里的剧本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页边还贴着孩子们画的课堂涂鸦。“苏导,这里写‘小雨因为家里穷想辍学’,不太准确。”林岚指着剧本某页,“现在村里有教育补贴,学费和书本费都免了,孩子们更可能因为‘觉得读书没用’或者‘想帮家里干活’放弃上学——比如去年,小宇就因为爷爷生病,偷偷逃课去山上采草药。”
苏澈立刻掏出笔,在剧本上修改:“多亏你提醒,我们要拍的是最真实的乡村教育,不能想当然。”他想起第一部电影拍摄时,正是林岚带着他走遍村里的山路,让他看到孩子们走两小时山路上学的艰辛,“续集的核心是‘让教育留住孩子’,你得多帮我们把关,比如课堂场景、老师和学生的互动,有不对的地方随时说。”
“放心吧!”林岚笑着点头,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这是我五年的支教日记,里面记着孩子们的故事:有留守儿童因为缺乏自信不敢发言,有调皮的男孩用恶作剧吸引老师注意,还有女孩偷偷在课本上画裙子,说‘想考去城里的美术学校’——这些都能加进剧本里,比虚构的情节更打动人。”
正说着,老周由儿子推着轮椅过来,身上盖着村民织的土布毯子,手里捧着一个青瓷笔筒,是陈老师傅特意为开机仪式烧制的,筒身刻着“书香满青山”五个字。“苏小子,我今天特意把病友群里的退休教师们都叫来视频了!”老周举起手机,屏幕里几位白发老人正对着镜头挥手,“他们说,续集要多拍老师的不容易,比如山里的老师既要教书,还要当‘临时家长’,帮孩子缝衣服、看病,甚至给留守儿童过生日。”
苏澈接过青瓷笔筒,指尖摩挲着刻痕:“您放心,这次我们不仅要拍孩子,更要拍像林老师这样的支教者——他们才是乡村教育的光。”他转头对制片人说,“把剧本里‘支教老师’的戏份再加重,加一段‘老师深夜家访’的情节,就按林老师日记里写的,冒着雨走山路,给辍学的孩子送课本。”
开机仪式简单而温暖。村支书用土话主持,说:“第一部电影让更多人知道了青山村,这次拍续集,要让更多人看到村里的学校和老师,让孩子们有更好的读书条件!”话音刚落,村民们就鼓起掌来,孩子们也跟着欢呼,手里的纸花在空中挥舞。
苏澈站在人群中央,手里拿着林岚的支教日记:“今天,我要宣布两个承诺。第一,续集的剧本创作,全程由林老师和其他十位支教老师参与,确保每一个情节都真实可信;第二,这部电影的票房,我们会拿出10%捐给乡村学校,用来建图书馆、买教学设备,让更多山里的孩子能好好读书。”
话音刚落,操场边突然传来卡车的鸣笛声。三辆满载物资的卡车缓缓停下,车身上印着“《大山里的孩子》续集捐赠物资”的字样。工作人员打开车厢,搬出一摞摞图书、一台台电脑和崭新的课桌椅,还有陈老师傅烧制的青瓷文具——每个孩子都能领到一个刻着自己名字的青瓷铅笔盒,王桂英团队剪的剪纸书签则夹在每本书的扉页上。
“这是我们给全国100所乡村学校准备的首批捐赠物资!”苏澈指着卡车,“今天开机,我们先给青山村的孩子送过来,接下来半个月,这些物资会陆续送到其他山区学校,包括图书10万册、电脑500台、课桌椅2000套,还有非遗传承人制作的文具,让孩子们在读书时,也能感受到文化的温度。”
孩子们立刻围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接过青瓷铅笔盒,抚摸着上面的刻字。小宇捧着属于自己的铅笔盒,兴奋地对林岚说:“林老师,你看!我的铅笔盒上有山的图案,还有我的名字!我以后要天天用它写作业!”林岚看着孩子们开心的样子,眼眶有些湿润:“以前,我们的孩子连像样的文具都没有,现在有了这些,他们更有动力读书了。”
陈老师傅也从城里赶来,手里提着一个木盒,里面是给乡村学校准备的迷你青瓷教具——有地球仪模型、数学几何图形,每个教具上都刻着对应的知识点。“这些小东西,孩子们上课能用,既能学知识,又能感受青瓷的美。”陈老师傅把教具递给林岚,“我还让徒弟们教村里的手艺人做简易青瓷文具,以后村里就能自己生产,不用总等外面捐赠。”
王桂英的徒弟们则带着红纸和剪刀,在操场边搭起临时工作台,教孩子们剪“读书郎”剪纸。“剪的时候,要把书包剪得鼓鼓的,代表装了很多书。”徒弟阿玲耐心地指导着,孩子们学得认真,不一会儿,地上就铺满了各式各样的剪纸,有背着书包的小人,有敞开的书本,还有带着笑脸的太阳。
开机仪式结束后,拍摄立刻开始。第一个场景是“清晨的课堂”,林岚本色出演支教老师,站在崭新的黑板前讲课,孩子们坐在新的课桌椅上,眼里闪着光。苏澈举着摄像机,镜头扫过孩子们桌上的青瓷铅笔盒、夹着剪纸书签的课本,还有窗外老槐树上的青瓷风铃——这些细节,都是他特意要求加的,“要让观众看到,乡村教育不仅有艰辛,还有这些温暖的小美好。”
休息时,林岚拉着苏澈来到学校的旧教室。旧教室的窗户玻璃碎了好几块,用塑料布糊着,课桌椅也破旧不堪,和新教室形成鲜明对比。“这是我刚来支教时的教室,冬天漏风,夏天漏雨,孩子们就在这样的环境里上课。”林岚摸着旧课桌上的刻痕,“第一部电影上映后,有企业给我们捐了新教室,但还有很多山区学校,还在用这样的旧教室——希望续集能让更多人关注到这些地方。”
苏澈拿出手机,拍下旧教室的场景:“我们把这个场景加进电影里,用闪回的方式呈现,让观众看到乡村教育的变化,也看到还有很多需要帮助的地方。”他转头对林岚说,“等电影上映后,我们发起一个‘乡村教室改造计划’,用捐赠的钱,帮这些学校把旧教室换成新的,再配上非遗教具,让孩子们在更好的环境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