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泛着暗灰色的光。云璃走在最前面，晨曦灵蝶伏在她肩头，翅膀轻轻抖动了一下。夜无痕跟在她身后半步，左手撑着右臂，伤口还在渗血，但他没有停下。
林婉儿从背包里摸出一块布巾，重新包扎手指上的裂口。雷鸣靠在墙边喘了口气，腿上的伤让他走得很慢，但没说要留下。
“这地方不对。”云璃低声说，“刚才那扇门后面不该有路。”
夜无痕点头：“正常维修通道不会绕到背面，这里被改过。”
他们继续往前。通道尽头是一间小房间，比外面那些空置的实验室更完整。桌椅整齐，角落有个金属柜，表面刻着细密纹路。林婉儿伸手碰了下柜门，指尖传来轻微震动。
“有灵力残留。”她说，“不是最近才断的。”
雷鸣用雷锤敲了下地面，一道微弱电光窜进墙角的接口。几秒后，天花板上的一盏灯闪了一下，亮了起来。
“还能通电。”他抬头，“说明地下线路没全毁。”
云璃走到桌子前，翻开上面的纸张。大部分是残页，字迹模糊。她抽出一张相对完整的，看到上面写着“第七批次胚胎活性测试记录”，日期停在三天前。
“他们在持续实验。”她把纸递给夜无痕，“而且不止一个点。”
夜无痕快速扫过内容，眉头皱紧。“这些编号和我们之前见过的不同，可能是分支代号。”
林婉儿已经打开金属柜，里面堆着几本册子和一叠卷轴。她抽出最上面那本，封皮上印着三个字——《暗源》。翻开第一页，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手写笔记，夹杂着图表和符号。
“这是日志。”她说，“记录了一个叫‘暗源计划’的东西。”
云璃接过来看。其中一页提到“终焉之森”四个字，旁边画了个标记，像是某种入口结构图。另一页则写着：“双蛇徽记已激活，北方三据点响应。”
“双蛇？”雷鸣凑过来，“哪两个势力会用这个？”
没人回答。房间里安静下来。
夜无痕突然伸手，翻到日志最后一页。那里贴着一枚金属令牌，样式陈旧，正面刻着两条缠绕的蛇，尾部交叠成环。
“我在家族古籍里见过这个。”他的声音低了几分，“它不属于现在任何一个国家或组织。”
林婉儿想起什么：“炎耀边境去年出现过一次能量波动，当时查不出来源。如果这个组织早就存在……也许那次就是他们启动节点。”
雷鸣盯着令牌：“那就不是孤立行动。这是一个网。”
云璃合上日志，放在桌上。她转向角落那个未检查的终端机。屏幕碎了，但接口还在。她取出晨曦灵蝶，让它靠近设备。
灵蝶展开翅膀，洒下一小片光。光线顺着接口流入机器内部，几秒钟后，屏幕闪出一行字：“数据恢复中——进度3%”。
“有用。”她说，“它还能读取部分信息。”
夜无痕坐到操作台前，开始手动输入指令。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移动，动作熟练。几分钟后，画面跳转，显示出一张地图残片。
“这是……森林区域？”林婉儿凑近，“中间有个红点，标注为‘主巢’。”
“位置不全。”夜无痕摇头，“缺坐标系，也没比例尺。”
雷鸣指着地图边缘一处断裂痕迹：“这里原本连着另一块。可能还有别的碎片在这栋楼里。”
“分头找。”云璃站起来，“优先搜档案室、控制区和能源层。任何带标记的文件都拿回来。”
四人迅速分开。云璃和夜无痕留在主房整理现有资料，林婉儿去楼上翻查办公区，雷鸣则前往地下能源室查看是否有备用存储设备。
半小时后，林婉儿回来，手里拿着两张烧焦的纸。她小心摊开，其中一张上有半个印章图案，和令牌上的双蛇极为相似。
“在一间锁死的抽屉里找到的。”她说，“用了火焰符才打开。”
几乎同时，雷鸣也回来了。他带回一个小型数据盒，外壳破损，但核心未损。插上终端后，屏幕上跳出一段视频记录。
画面里是一个身穿黑袍的人站在高台前，背后是巨大的双蛇雕像。他说的话被加密处理，只有最后一句清晰可辨：“种子已播，静待花开。”
视频结束。
房间里气氛变得更沉。
“他们早就在布局。”云璃看着屏幕，“不只是实验幻兽，他们在培养别的东西。”
夜无痕调出所有线索并列对比：地图残片、日志内容、令牌图案、视频背景。他发现雕像底座的纹路和日志封面的边框一致。
“这不是临时据点。”他说，“这里是执行层，真正的指挥中心在别处。”
“终焉之森。”林婉儿指着地图，“如果红点是总部，那它藏得很深。”
雷鸣握紧拳头：“我们现在就去？”
“不行。”云璃摇头，“情报太少。贸然进入只会暴露。”
“但也不能等。”雷鸣声音提高，“刚才那段话什么意思？‘种子已播’？他们已经在做什么了！”
“所以更要弄清真相。”云璃翻开笔记本，写下几行字：
1. 组织名称未知，代号“暗源”。
2. 总部疑似位于终焉之森。
3. 与多个黑暗势力有关联，可能涉及跨国行动。
4. 实验目的不明，但涉及人体改造与远程控制。
她合上本子：“我们要把这些带回学院。只有那里才有足够的资源查下去。”
夜无痕点头：“而且需要更高权限才能接触古籍和边境记录。”
林婉儿收起剩下的纸张：“那现在做什么？”
“再搜一遍。”云璃站起身，“每一个房间，每一块地板。只要有一点痕迹，都不能放过。”
三人没有犹豫，立刻出发。
这一次搜查更加细致。他们在通风管道夹层里找到了第二枚令牌，在废弃厕所的瓷砖缝中发现了微型芯片，在厨房储物柜底部摸到了隐藏按钮。按下后，墙上弹出一个小格，里面放着一张完整地图。
这张图拼上了之前的残片，终于显现出完整轮廓。
“看这里。”夜无痕指着地图西北角，“这条河的走向和帝国北境第三哨所外的溪流一致。如果比例正确，总部应该在两国交界无人区。”
“穿过终焉之森才能到达。”林婉儿轻声说，“那里从来没人能活着走出来。”
雷鸣盯着地图看了很久：“他们不怕有人闯进去？”
“不是怕不怕。”云璃说，“是他们根本不在乎。因为他们知道，没人能找到入口。”
她将地图收好，和其他证据一起装入防水袋。
回到主房，四人围坐一圈。
“接下来怎么办？”林婉儿问。
云璃看着手中的袋子：“我们已经确认这不是普通犯罪组织。它的规模、技术和目标都超出了个人能力范围。我们必须上报，但不能只靠别人。”
她顿了顿：“我决定成立一个调查小组，专门追查这个组织。由我们四个继续主导。”
夜无痕看着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不能再按规则行事。”她说，“一旦深入，就会踩到不该碰的线。”
雷鸣咧嘴一笑：“从进这门开始，哪一步是合规的？”
林婉儿也笑了：“反正符纸用完了，不差这一趟。”
夜无痕沉默片刻，点头：“我跟你走。”
云璃低头，从笔记本最后一页撕下一张纸，写下一句话：目标——揭开神秘组织真面目。
她折好纸条，放进胸前口袋。
外面天色渐亮，第一缕阳光透过裂缝照进房间。尘埃在光柱中浮动。
云璃站起身，看向门口。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