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叶鸾祎让古诚去苏婉晴的画廊取一幅她之前订的画。
这个安排让古诚瞬间绷紧了神经。
“小姐,一定要我去吗?”他难得地流露出迟疑。
叶鸾祎正在看文件,头也没抬:“不然呢?我去?
还是你觉得我应该派别人去,显得我心虚?”
古诚立刻低头:“不敢…,我明白了,我这就去!”
他知道这是试探,也是命令。他必须去,而且不能出任何差错。
来到“晴空画廊”,苏婉晴见到他,眼睛明显亮了一下,热情地迎上来:“古诚!你来了?鸾祎呢?”
“叶小姐派我来取画!”古诚保持着距离,语气公事公办。
苏婉晴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堆起笑容:
“画已经准备好了,在后面仓库,我带你过去。”
古诚心中警惕,但无法拒绝,只能跟着她往画廊深处走。
仓库里光线稍暗,堆放着不少画作和材料。
苏婉晴指着一个包装好的画框:“就是那幅!”
然后,她状似无意地靠近一步,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关切:
“古诚,你看起来还是很不好……鸾祎她,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古诚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苏小姐,请自重。我只是来取画的!”
苏婉晴却不依不饶,又往前一步,眼神带着一种执拗:
“我知道你受苦了。别怕,我可以帮你……!”
就在这时,古诚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头晕,手脚也有些发软。
他晃了一下,扶住了旁边的货架。
“你怎么了?”苏婉晴立刻上前扶住他的胳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是不是不舒服?我扶你到旁边坐一下!”
古诚想挣脱,却发现力气在快速流失。
他意识到不对劲,猛地看向苏婉晴刚才递给他的、他出于礼貌接过却并未喝的那瓶水。
苏婉晴的笑容变得有些诡异:“只是点让你放松的东西……!”
古诚心中警铃大作,用尽最后力气甩开她的手。
踉跄着抱起那幅包装好的画,跌跌撞撞地冲出了仓库。
冲出画廊,甚至来不及理会身后苏婉晴气急败坏的呼喊。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别墅地址。
在车上,他感觉浑身燥热,意识开始模糊。
只有脖颈上项圈冰凉的触感,还提醒着他要保持清醒。
好不容易撑到别墅,他几乎是摔进门里的。
叶鸾祎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古诚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汗水已经浸湿了衬衫。
他抬起头,眼神涣散,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小姐……苏……她下药……!”
叶鸾祎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她几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强迫他看着自己:“她碰你了?”
“没……没有……我逃出来了……!”
古诚的声音断断续续,身体因为药效而不受控制地颤抖。
叶鸾祎盯着他看了几秒,确认他没有说谎,但怒火并未平息。
她看着他这副意识模糊、脆弱不堪的样子。
一种极度的烦躁,和被侵犯领地的暴怒涌上心头。
她猛地松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条脱水的鱼一样在地上艰难喘息。
“没用的东西!”她低声骂了一句,语气里满是厌恶。
她走到他脚边,看着他蜷缩的身体 。
突然抬起脚,用穿着室内拖鞋的脚底,不轻不重地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古诚闷哼一声,胸口的压力让他呼吸更加困难。
但奇异的是,那冰冷的厌恶感,似乎压过了一些体内的燥热。
“看看你这副样子!”叶鸾祎的脚底微微用力,碾压着他的胸膛,声音冰冷刺骨。
“一点小小的手段,就让你变成这副德行!
你的警惕呢?你的分寸呢?都被狗吃了吗!”
古诚闭着眼,承受着她的踩踏和责骂,身体颤抖得更厉害。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药效和这种屈辱的惩罚交织在一起的复杂反应。
叶鸾祎看着他痛苦又顺从的样子,眼神复杂。
她收回脚,冷声道:“滚去浴室,用冷水把自己冲清醒!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古诚挣扎着爬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向一楼的客用浴室。
他打开冷水龙头,任由冰冷的水柱从头淋到脚,刺激着滚烫的皮肤和混乱的神经。
项圈被冷水浸透,皮革变得又冷又硬。
紧紧箍着他的脖子,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危险和此刻的惩罚。
叶鸾祎站在浴室外,听着里面持续的水声,脸色依旧难看。
她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苏婉晴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她不等对方开口,就直接冷声道:
“苏婉晴,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你再敢把主意打到我的人身上,我会让你和你的破画廊,一起在盛阳消失!”
说完,她直接挂断电话,根本不给苏婉晴辩解的机会。
浴室内,古诚在冷水的冲刷下渐渐恢复了一些神智。
他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大口呼吸着,身体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
脖颈上的项圈像一道冰冷的烙印。
他知道,自己又搞砸了。
不仅差点着了苏婉晴的道,还让叶鸾祎看到了他如此不堪和脆弱的一面。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门被敲响。
“出来!”是叶鸾祎冰冷的声音。
古诚关掉水,用毛巾胡乱擦了一下,穿上湿漉漉的裤子,走了出去。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叶鸾祎就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
“跪下!”她命令。
古诚依言跪下,低着头。
叶鸾祎插上吹风机,打开热风,却没有吹他的头发,而是对着他脖颈上湿透的项圈吹去。
热风烘烤着冰冷的皮革和他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的热感。
“记住这个感觉!”她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没有任何情绪。
“记住你是因为谁,才需要承受这些。记住谁才是能决定你处境的人!”
古诚闭着眼,感受着脖颈上传来的灼热和项圈逐渐被烘干变硬的触感。
冷水带来的清醒,被此刻的热风灼烤所取代,另一种形式的烙印,深深刻入他的感知。
“是,小姐!”他低声回答,声音沙哑。
吹风机的声音停止。
叶鸾祎收起吹风机,俯视着他:“今晚你就睡在客厅地毯上,我要你时刻记住今晚的教训!”
“是!”
叶鸾祎转身离开,回了二楼。
古诚独自跪在客厅中央,湿冷的身体和脖颈上尚存余温的项圈形成鲜明对比。
他缓缓躺下,蜷缩在昂贵却冰冷的地毯上。
身体很冷,心也很冷。
但项圈的存在感,和刚才她脚底踩在胸口的压力,却异常清晰。
失控带来惩罚。
而惩罚,再次强化了掌控。
在这个冰冷的夜晚,他清晰地认识到。
他的世界,他的安危,他的一切,都系于楼上那个女人的一念之间。
反抗是徒劳。
唯一的生路,就是绝对服从。
他蜷缩着,将冰冷的身体更紧地贴近地面。
仿佛能从这片属于她的领土中,汲取一丝扭曲的安全感。
脖颈上的项圈,在黑暗中,像一个永不熄灭的警示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