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嬴弈再度进山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看来这阴阳谷是开启了护山大阵。
阴阳谷这等强宗是什么原因能被逼的开启护山大阵?
奔波了半天的嬴弈无奈的回到了城中,他要重新想想办法。
这是一座不大的小县城,城中人口约莫千余人,只有横竖两条石板街道,并不是那种富庶的大县。
看着到了午时,嬴弈进了城中最大的酒楼,寻了个角落的位置,简单要了碗汤饼,一碟小菜,一壶酒。
不多时,十余名奇装异服的壮汉走进酒楼,进门在柜台上拍下了十缗钱,大声道:“什么好酒好肉都给爷爷上来,不要怕爷爷没钱。”
“客官,您请。”有小二引着这些壮汉入座了。
“三哥,咱们跟着老大,这次可是发财了啊,这一票,比弟兄们十年的积累还多。”
“那是,不看看老大是什么人?”
“那什么狗屁阴阳谷,也不过如此,全他娘的是草包!”
“哈哈哈哈,不错,老大悄悄给他们采买的食物里下了泻药,那些废物竟然没有察觉,哈哈哈哈。”
“老子可是听说了,那段日子,阴阳谷里臭气熏天,臭不可闻,阴九幽脸都发绿了。”
“哈哈哈哈,真他娘的痛快,来,兄弟们走一个!”
“这还不算什么,咱们上次跟老大可是摸进阴阳谷里去了,那阴九幽说是什么归虚强者,我看是狗屁!”
“就是就是,他还专心闭关练那个什么狗屁神功,殊不知三个小妾全被老大掳走,咱们弟兄搬空了他们阴阳谷的库房,光是钱就装了整整一百多个储物袋啊。”
“就这还没装完,什么功法秘籍,天材地宝,神兵利器,阴阳谷几千年的传承全装在老大的储物戒指里。”
“阴九幽出关以后,气的满天下寻仇,却连老大的毛都没有寻到一根。”
“估计气的吐血,你没看连山门都封了么?”
“封山门也可能是怕丢脸,咱们那把火可是烧了他半个阴阳谷。”
“切,就烧了些没价值的存放衣装棉被的库房,不至于烧半个阴阳谷,那些弟子又不是死人。”
“哎~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蠢?那些棉被衣服,难道咱们不能穿?不能盖?妈的,老子晚上就一床破棉絮,冻得鸡儿梆硬,你这败家玩意儿。”
“哈哈哈哈,老子看你是想女人想的鸡儿梆硬。”
“啧啧,你别说,你还真别说,阴九幽的那三个小妾滋味是真不错。”
“对,很润!”
接着就是一阵淫笑声,听着这些越来越不像话的调笑,嬴弈皱着眉简单吃完后离开了酒楼。
听谈话这是一伙山贼,他看过了,方才这伙山贼里,修为最高的也就三个明心,其余的三四个聚元,剩下的都是凝气,甚至完全就是普通人。
就凭这伙宵小就能让阴阳谷吃这么大的亏?这个老大是个高人啊。自己要对付阴九幽,苦于找不到阴阳谷入口,这个老大或许是个不错的合作人选,嬴弈一边前行一边暗暗思忖。
街上,奇装异服的壮汉横冲直撞,往来的百姓见了纷纷躲避,引得一阵嘲笑。
只是这些壮汉虽然无状,但也没有做出欺压百姓的无法无天之事,甚至还行侠仗义,教训了一个当街调戏妇女的醉汉。
嬴弈看的直皱眉,这扭曲的诡异感,让他很是不习惯。
“这老大莫非是某个流贼的首脑占据了县城在此邀买人心?”嬴弈暗忖,若真是如此,那也别谈合作了,他不介意晚上也去来个“行侠仗义”。
来到县衙,门口围了一群百姓,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嬴弈好奇的向门内望去目光不由得被这县令吸引。
这县令生着一双桃花眼,只可惜眇了一目,戴着眼罩,满脸络腮胡,一条紫红色的刀疤从左脸贯穿至右颊,在他皮肤细腻白皙的脸上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显得尤为狰狞可怖。
他歪戴着官帽,一身官服松松垮垮,斜躺在椅子上,双脚搭在桌案上,用剩下的一只眼瞟着堂下跪着的一个妇人和一个青年男人。
“堂下何人击鼓鸣冤?”
那县令冷声道,他声音尖细不像是粗犷之人所能发出的声音。似是刻意压着嗓音说话。
“好汉,啊不不不,老爷。”堂下左侧的一个只穿着中衣,留着几缕鼠须身形肥胖的中年人畏畏缩缩道:“这状告之人乃是周王氏,周王氏的丈夫被张小三所杀,杀人偿命,证据确凿。”
“嗯?本官问你了吗?”那县令独眼斜了那中年人一眼。
“是是是,不敢,不敢。”那中年人战战兢兢道。
“你们有何冤屈?呈上来?”有差人接了诉状呈上去。
“原来如此,张小三,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说?”那县令道。
“秉老爷,杀父之仇九世可报,小人无话可说,甘愿受刑。”张小三决然道。
“很好,张小三为父报仇,杀死周吉情有可原,判张小三无罪释放,结案!”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民妇丈夫周吉被害,县令怎能包庇凶手。”周王氏叩头道。
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一阵窃窃私语。
“你认为本官判决不公了?”那县令淡淡道。
“民妇不敢。”周王氏低头小声道。
“张小三之父死于周吉之手,张小三为父报仇,出于孝心,有道是‘父债子还’那父仇子报于情于理都合理合法,有何不妥?”
“行了,都退下吧。”那县令不耐烦的挥手。
嬴弈第一次见到有人断案如此武断,不由得目瞪口呆。
门口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的散去,就在此时,两个壮汉匆匆跑进大堂,指着嬴弈说了些什么。
那县令霍然起身,指着嬴弈大喝:“抓住他!别让他走了。”
登时一群壮汉和衙役冲上前将嬴弈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县令不紧不慢的从大堂出来,前方的壮汉纷纷让出道来。
那县令凑到嬴弈面前转着圈上下打量,接着将眼罩拉到额头上,睁着一双勾魂夺魄的水汪汪的桃花眼在嬴弈身上来回逡巡。
时不时还冲着嬴弈眨一眨,要不是知道他是男人,光看到这个眼神就要被勾了魂去。
那县令瞧了他半天,末了随手一拉额头上的眼罩,罩在另一只眼上,摆了摆手冷声道:“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