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西厢房,将何大清扯到屋内的易中海关门前仍不忘朝四周打量。
“老何,你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把你要走的事情说出来的?”
“怕什么?连许大茂那个碎嘴的混小子都知道了。这院里还有谁不知道?”
“那也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你这是喝了多少?”
易中海将快要摔倒的何大清扯起来,按回到那张宽大的四方椅上。
随后又手脚麻利的给何大清泡了一杯滚烫的浓茶后方才不急不慢的开口:
“老何,你是不是喝多了,出现幻觉了?消息根本就没走漏!”
何大清猛地将面前的茶杯推开,他双目赤红的瞪着易中海。
“没走漏?那你说,柱子怎么突然问我要不要跑?”
“许大茂那小子,又是从哪知道的?”
“我要走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不是你说出去的,还能是谁?”
易中海面色一沉,语气依旧平缓。
“老何,你喝多了。你要去保城,得去轧钢厂里开介绍信,管档案的老张你早就通过气了吧?人家猜不出来你要走?”
“去街道办迁户口的具体步骤也打听过了吧?人家猜不到你要走?”
“再说了……”
他顿了顿,伸出手指向院外。
“那个白秀荷同志,就不是个嘴上能把门的人!”
“你放屁!”
何大清立刻替白寡妇出声辩解,醉醺醺的脸上满是维护:
“秀荷不是那样的人!她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只是命苦了点。她都说跟定我了,怎么会害我?”
看着何大清这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易中海心中闪过一丝复杂。
老婆不能生,将来养老是个问题。
贾东旭性子软,又有个蛮横的母亲贾张氏。
秉持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想法。
时间的流逝与贾东旭烂泥扶不上墙的表现越发让易中海心慌。
直到那一天,他看到何大清和隔壁胡同的一个俏寡妇眉来眼去时,心中便有了弄走何大清,让傻柱给自己养老的想法。
这个想法,在嘴馋的聋老太与何大清发生冲突时。
易中海找到聋老太太一番合计。
定下“弄走何大清”的计划。
这白寡妇,她见过。
确实有几番姿色,但对方能把何大清吃得死死的,还是让易中海有些意外。
“好好好,不是她!”
易中海敷衍着,看向何大清问道:
“那你觉得,谁可疑?”
“阎埠贵,那臭老九,最喜欢讲些大道理。指不定就是那老小子得了傻柱什么好处,出卖自己!”
易中海摇头否认。
“老阎一天到晚算计着日子。他两个儿子,大儿子阎解成正是长个的时候,小儿子阎解放才满周岁不久。哪有功夫管你的事?再说你觉得柱子会给阎埠贵送礼?”
“那就是刘海中!这家伙不是一直跟你暗自较劲,觉得你占了那一大爷的名头,他只是个二大爷吗?”
易中海继续摇头。
“老刘家的大儿子刘光齐正闹离家出走呢,现在家里鸡飞狗跳的。哪有功夫管你们家的破事?”
见何大清还要再说其他。
易中海不等其开口,自顾自说道:
“聋老太虽然跟你不对付。但老太太深居简出,绝不是那嘴碎的人。这点我可以保证!”
…………
“许富贵!”
何大清再次报出一个名字。
“更不可能,他正张罗着在外面买房子,想着搬出咱们院,住那带有卫生间的筒子楼;”
“至于贾家,孤儿寡母的。贾张氏最近也张罗着儿子结婚的事情。”
“据说和一个姓秦的乡下丫头有了些眉目,估摸着明年就能结婚。”
“人家正操心彩礼嫁妆的事。哪里有功夫管你的闲事。”
一个个猜测被否定,何大清也是变得极其不耐烦。
“这个不是,那个不是。那你说我家傻柱是怎么知道的?”
“你冲我发什么火?”
易中海也有了火气,声音陡然拔高,随后又压了下来,语重心长的开口说道:
“老何,现在大家伙都知道了。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再去追究是谁走漏了风声又有什么用?”
“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柱子的态度!”
“他知道多少?”
“他的态度是?”
“这事儿真要闹大。”
“你的名声还要不要?工作还要不要?”
见何大清一脸无所谓。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凭我的手艺,到哪都能吃上一口饭!”
“名声?我看谁敢在我面前嚷嚷!”
见何大清这时候仍在犯浑。
易中海语气变得严肃几分!
“老何,你跟我在这显摆没用!你不顾自己的名声,总要顾一下那白秀荷的吧?“
“你说这件事要传到保城,她还能做人?”
何大清闻言,半眯着的眼睛顷刻间瞪得溜圆!
“傻柱他敢!”
“我是他老子,把我名声弄坏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不好过,他就能好过了?”
何大清说完,四仰八叉的朝后倒去,鼻尖竟是传来些许鼾声。
易中海见状,也是气得没了脾气。
这块滚刀肉,最擅长的就是犯浑。
“唉……”
易中海长叹一声,架着烂醉如泥的何大清,吃力的将其送回家。
等到好不容易将何大清安置好。
易中海回到家,正准备推门进去。
瞥见了从院外走进来的何雨柱。
“哟,柱子回来了?”
易中海脸上堆起笑容,热情的同何雨柱打着招呼:
“这么晚,上哪儿去了?”
何雨柱瞥了一眼易中海,神情冷漠。
“去我师父家吃饭!”
“对对对,是该跟你师父多走动走动,争取早点升为二灶,替你爹分担分担。”
听到这话的何雨柱强压下心头怒火,平静地看向易中海。
他不愿意搭理易中海。
前世自己有那凄惨下场,易中海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
但为了后续自己报复计划的实施。
眼下,决不能打草惊蛇。
把表情态度都写在脸上,让人看出来有了防备。
那不是他何雨柱做的事!
“你爹又喝醉了,我刚把他送到炕上休息。那屋里满是酒气。柱子,你要不今晚到我家睡?”
听着屋内的鼾声,又看了一眼满脸“真诚”的易中海,再次摇了摇头。
“不了,易师傅,天挺冷的,我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何雨柱径直走向里屋。
门“吱呀”一声关上,
留下易中海一人,愣在清冷的月光下,心中如鼓!
“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傻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