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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转,在仁王雅治生日过后不久,尤野信子的生日也悄然而至。与仁王那种带着些许刻意的“遗忘”不同,信子对于自己的生日,本就带着一种既期待又怕麻烦别人的怯怯心态。她不敢奢望那个总是以捉弄她为乐的恋人会记得这种小事,甚至提前好几天就开始暗自祈祷,希望那天能平静度过,不要引起任何注意。

然而,她低估了立海大欺诈师的洞察力和……记忆力。

生日当天清晨,信子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心里怀着一丝微弱的、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直到午休时分,一切似乎都风平浪静,仁王见到她时也只是如常地调侃了一句“今天看起来也很迷糊”,便没了下文。信子心里那点小小的期待如同被针戳破的气球,悄悄瘪了下去,转而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果然……他根本不记得吧。

她努力掩饰着情绪,像往常一样拿出便当,准备去天台。

“尤野桑,生日快乐!”几个同班女生围过来,送上了简单的祝福和小礼物。信子连忙道谢,心里暖暖的,但那份关于某个特定人物的失落感,依旧挥之不去。

午休时,仁王依旧出现在天台,蹭走了她半块玉子烧,评论了几句天气,却对“生日”只字未提。信子低着头,小口吃着饭,感觉嘴里的米饭都有些索然无味。

下午的课程变得格外漫长。信子时不时偷偷瞄向窗外,希望看到什么不一样的迹象,又害怕希望落空。放学铃声终于响起,她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心情复杂。

“喂,迷糊蛋。”仁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课桌旁,“今天值日?”

信子摇摇头。

“那正好,”仁王双手插在裤袋里,语气随意,“陪我去个地方。”

“去、去哪里?”信子疑惑地抬头。

“到了就知道了。puri~”仁王卖了个关子,嘴角挂着那抹让她心跳加速的、神秘莫测的笑容。

信子心里咯噔一下,某种预感隐隐浮现。她不再多问,默默跟在他身后。仁王没有带她去什么特别的地方,而是绕到了教学楼后面,那片几乎没什么人来的、种着几棵老樱树的安静角落。初夏时节,樱花早已落尽,只剩下郁郁葱葱的绿叶。

仁王在一棵最大的樱树下停住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有些忐忑的信子。夕阳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银色的发丝上跳跃,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闭上眼睛。”他忽然命令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笑意。

信子心跳骤然加速,依言闭上了眼睛。黑暗中,感官变得格外敏锐。她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能闻到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还能感觉到仁王靠近时带来的、熟悉的淡淡薄荷味。

然后,她听到一阵极其轻微的、像是金属机括转动和音乐盒发条被拧紧的细碎声响。

“可以睁开了。”

信子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托在仁王掌心、极其精致的古典雕花胡桃木音乐盒。音乐盒不大,却做工繁复,透着一种复古的优雅。

“这是……”信子惊讶地看着那个音乐盒。

仁王没有解释,只是用指尖轻轻拨开了小小的卡扣,掀开了盒盖。

叮叮咚咚——

清脆悦耳的音乐流淌出来,是那首她非常喜欢的、舒缓而温柔的钢琴曲《卡农》。然而,更让她震惊的是音乐盒内部的景象。

音乐盒内部并非传统的旋转芭蕾舞者,而是两个用细腻白蜡精心雕琢而成的小人偶。一个小人偶有着银色的短发,穿着立海大的网球部队服,脸上带着一抹懒洋洋的、狡黠的笑容,正作势要将一个小小的、疑似饼干的东西递给另一个小人偶。而另一个小人偶,则穿着女生校服,扎着马尾,脸颊部分被染上了淡淡的粉色,正微微低着头,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表情羞涩又惊喜。

那分明就是缩小版的仁王雅治和尤野信子!场景还原的,正是她第一次送他手工饼干时的画面!

信子彻底呆住了,蜜糖色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两个栩栩如生的小人偶随着音乐缓缓旋转,看着“自己”那副害羞的模样和“仁王”脸上那熟悉的坏笑。每一个细节都如此逼真,连仁王脑后那撮小辫子和她当时鼻尖不小心沾上的面粉(小人偶鼻尖真的有一点点白色颜料!)都刻画了出来。

音乐悠扬,小人偶旋转。夕阳的光线为这一切蒙上了梦幻的色彩。

“怎么样?”仁王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打破了沉默,“比某个笨蛋烤糊的饼干有技术含量多了吧?puri~”

信子猛地回过神,眼眶瞬间就红了。巨大的惊喜和感动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记得她的生日,更没想到,他会送出这样一份独一无二、充满巧思和心意的礼物。这不仅仅是一个音乐盒,这是将他们之间一个甜蜜的瞬间,永恒地封存了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她声音哽咽,说不出完整的话。

“秘密。”仁王挑眉,将音乐盒塞进她手里,“定制这东西可花了我不少‘欺诈’来的零花钱。所以,要好好保管,弄丢了的话……”他故意拖长语调,露出一个威胁的笑容,“后果很严重哦?”

信子紧紧抱住那个还带着他掌心温度的音乐盒,像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用力点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谢、谢谢……仁王君……我、我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看着她哭得稀里哗啦却又幸福无比的模样,仁王心里那点恶作剧得逞的愉悦里,掺杂了更多柔软的满足感。他伸出手,像往常一样,用指尖擦去她的眼泪,动作却比平时轻柔了许多。

“笨蛋,过生日哭什么。”他低声说,然后凑近她,在她还挂着泪珠的眼睫上,印下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生日快乐,我的迷糊蛋。”

音乐盒依旧在叮咚作响,小人偶不知疲倦地旋转着,演绎着属于他们的、被定格下来的甜蜜。

这份来自欺诈师的独特礼物,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直白的告白,却用他最擅长的方式——观察、记忆、创造——将她珍视的瞬间化为永恒。比任何昂贵的礼物都更能击中她的心扉。

信子知道,这个音乐盒,连同里面旋转的小小世界,将会成为她一生中最宝贵的珍藏之一。

而仁王雅治,看着眼前又哭又笑的少女,觉得这份费尽心思(并且让他破费不少)的礼物,送得值极了。

毕竟,能看到她露出这样毫无保留的、只为他一人的惊喜表情,本身就是最好的回馈。pu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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