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看起来比二人还要着急:“好好好,我这就想办法。”
她在原地转了几个圈,转身拨通了陆父住处的电话。
陆父在市里,槟城几十个学生一起中毒,还跟毒校服有关,陆父早就听闻这个消息,但没想到槟城一中穿的校服,是何芸香他们厂里做的。
听到陆母求助,陆父答应想办法找人照顾好何芸香。
何青松听说陆父愿意帮忙,陆母又一直劝说,他这才松了口气,有陆父罩着,何芸香一定不会有事情。
二人互相碰了碰胳膊,何青松连连致谢,陆母送二人离开。
这一晚上陆宏文睡得不踏实,做梦都在学校里找证据,
半梦半醒的时候,梦见何芸香不知道为了什么哭的很厉害,他猛地坐起来,天才刚亮。
简单的洗漱吃了点东西后,陆宏文拉上老薛继续调查毒源。
听说半夜罗校长犯了心脏病,送去了医院,陆宏文长长的叹了口气。
忙了一辈子的罗校长快到退休年龄了,就这样葬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二人来到学校,副校长和梁主任正在办公室里想办法。
见二人进来,梁主任一脸担心:“罗校长怎么样了?听说他心脏病送去医院了。”
老薛说:“放心,人已经没事了。”
陆宏文直接开口:“中毒孩子的名单,班级,毒发的时间能给我看一下么?”
梁主任点头,把桌上的几张纸递给陆宏文:“这是中毒孩子的名单班级,我们已经统计好了。”
陆宏文看着中毒孩子的班级,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些班级中毒的人数较多,也比较集中。”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拿出梁主任给他的学校平面图,摊开来。
陆宏文把中毒孩子的人数标在了地图上,其中四年级三班,四班中毒人数超过十人,那个死去的吴晶晶就是四年级四班的。初二三班,四班,五班,六班都有五到十名同学中毒。还有初三三班,四班。
陆宏文“咦”了一声,几人快速凑了过去。
老薛问:“宏文,你发现什么了?”
陆宏文指着地图说:“中毒孩子的班级的位置都比较集中,在学校靠近操场的位置。”
梁主任点头:“没错,这几个班级的孩子中毒最多。”
陆宏文又叹了口气:“可是这个初一一班还有几个孩子中毒,初一和初二初三距离有些位置,还有高中部也有几个孩子中毒了,数量很少,但也有。”
“那一天他们有过什么集体活动么?”
梁主任说:“那天学校里来了参观的队伍,前一天学校大扫除,那一天到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也没有集体活动。”
梁主任思考着,又问:“体育课算么?”
陆宏文也在犹豫。梁主任翻出课表:“这是各年级各班级的课程表。”
“我们找找看。”陆宏文说。
陆宏文带头一起翻着中毒学生的班级课表。
陆宏文很快发现,除了几个教室聚集的班级,分散较远的班级那一天都有体育课。
“体育课。”
“户外活动。”老薛摸着下巴。
梁主任说:“这跟体育课有什么关系?”
陆宏文摇头:“不清楚,不过我想我们该去现场在看一看。”
一行人顺着办公室径直走到了操场附近。
从食堂边上的小门出去,是学校的操场,操场的外围种着一些树木,并没有用围墙或者栅栏围住,完全开放的环境,外人想要进入操场,只需要从树林旁边的小路穿过就能到达操场,学校的小门中午跑操的时候会开放,一直到放学才会锁上。
一路走着,陆宏文看见不远处有一口井,带着疑惑快步走近。
梁主任说:“这里以前是工厂,后来改成了学校,这口井是食堂用的,学校重建后,安装了自来水,这口井就没有用了。”
陆宏文站在井边往下看:“这里还有人用么?”
梁主任说:“一般没有用。”
陆宏文顺着水井边上的绳子,拉出了一只木桶。
“有时候上完体育课,有些孩子可直直接打水来喝,很多人家里还用着水井……”
“这边的水取样了么?”陆宏文问老薛。
老薛摇头:“我们只取了孩子喝的保温桶的水样,还有食堂的水样,食品,这里……”
梁主任说:“这里平时都没有用,我们拿东西盖起来,没想到这些孩子调皮,又把它打开了。”
正说着,不远处跑来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小伙。
“薛局长,孩子中毒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老薛接过化验单:“四亚甲基二砜四胺。这是什么?”
梁主任脸色一变:“这是……毒鼠强啊。”
几人朝他看去,梁主任说:“我还兼着高中部的化学老师,对化学很感兴趣。”
“毒鼠强?”陆宏文喃喃道。
年轻警察说:“对,医生说了,就是毒鼠强,药性太毒了,没有特效解药。”
梁主任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来了,前阵子食堂闹老鼠,他们在墙角放了点老鼠药,可是,孩子怎么会吃了老鼠药呢?”
陆宏文皱着眉说:“我想,可能是老鼠吃了毒鼠强,死亡,污染了水源……”
说着他往那口井又看了看。
老薛对两个下属说:“你们拿点井里的水去化验,我想,孩子们中毒问题应该找到了。”
通过对中毒孩子们的询问,的确他们都喝过井里的水,这里距离几个班级比较近,学校的保温桶少,食堂供应不急,到了下午几乎就没有饮用水了,不少孩子贪凉快喝了水井里的水。
经过打捞,在水井里发现了几只老鼠的尸体。市局也在水井里查出了毒鼠强的成分。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校服的毒检报告也出来了,校服里没有毒物成分,何芸香和国营厂洗脱嫌疑。
学校存在安全风险,当天,罗校长就命人把井给封死了。
公安局门口。
何芸香洗脱嫌疑,走出大门,就看见陆宏文站在车前等着她,见她出来,快步上前,二人紧紧相拥,陆宏文轻抚着她的后背:“芸香,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