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裳不是治不好，纯粹是累的，潜意识让她休息。但是累到躺四天都没醒，家属不会信的。老宋也不让他这么说。
黎裳睡醒，打开冰箱找到几片吐司，烧一壶热水，磨咖啡豆。
嘴里叼着吐司窝在沙发上准备打开电脑寻找电子榨菜，又瞥见那本没看完的言情小说。
犹豫之后还是拿起翻看，剩下的章节不多，看完或许能早点出去。
男女主从瑞士回国，已经五月，京西渐热。
黎裳已经脱下风衣，只着一件衬衫。
回国当天，姜绾歌约她一起吃饭。
这个机会，亦是书中黎裳给姜绾歌发微信求来的。
赴约前，作为女配的黎裳盯着跟女主的微信聊天界面许久，那上面几乎都是她发出去的消息。
她的包里还有关于德化商场的方案，非常厚一本，还带上了笔记本电脑。
一顿饭，吃得很不愉快。黎裳说方案说的累，袁绍谦听着也累，姜绾歌更是尴尬。
结束后，一对璧人将她送至巷子口，袁绍谦与她说道：“黎工，很多时候努力也要看场合。”
汽车绝尘而去，黎裳独自站在巷子口。人与人的阶级早就告诉她结果，偏还以为努力就能够。
女主说男主伤人心，项目始终要落地，给谁不是给，怎么就不能卖自己闺蜜一个人情。
男主狡辩，说吃饭时听她说的方案有模有样，没有必要搞这种关系。只有让她认清楚实力是关键，才能让其在职场上走得更长远。
黎裳嗤之以鼻，男主要真是个企业家，就应该知道，招投标从来靠的就不是乙方的投标书做的多好。
不过小说，太较真反而会被观众诟病。
冲泡咖啡后继续，女配为这个项目四处奔走，老廖倒是非常理解这个姑娘，毕竟自己也是从基层干起来的。
六月投标，黎裳在吴师兄那儿学得差不多，便开始疏远他，见面次数逐渐变少。
吴师兄大抵是感觉到了，便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这个师兄虽然与姜绾歌是同班同学，但他的成绩一般，实习单位是施工方，多数时候需要待在工地。
工地女的本来就少，为数不多的周末都花在黎裳身上，自然是希望黎裳能回报他点儿什么。
更何况，校花没追成，追个恬静的百合总聊胜于无。
趁着女配接电话的功夫，谎称自己忙，让她把东西送自己出租屋去。
那地方，女配去过，虽心有疑问，却还是拿着资料去了。
到地方没见到人，门却开着。
这出租屋，比她在书里租的城中村要小很多，还乱，床上头拉根线，衣服就挂在线上。
内裤、袜子随意扔在床上，床头的垃圾桶不是烟头就是纸巾。
心里正没底时，师兄进来，随手把门关上了。
啪嗒一声，女配慌得脚都也跟着发抖。
强迫自己冷静，从包里掏出资料，走到茶几前，找不着凳子，便蹲下来跟师兄说：“这里是最终版技术需求，现在就是看价格要报什么样一个区间比较有希望。”
师兄盯着她裙子下的那条腿，以前没觉得这个师妹白，如今瞧着，越发觉得耐看。
走进厨房倒一杯水递给她，在她旁边一块儿蹲下。
黎裳挪挪脚，离他远一些，看一眼水杯，没喝，把手机握紧在自己手里。
师兄拿过资料，好似在研究，手却悄悄搭在她肩上。
女配还算清醒，当即站起来斥责道：“吴师兄，希望你自重，别让我瞧不起。”
这下彻底把师兄惹怒，眼底发狠，嘴上却调笑道：“我不自重？你一个毕业不到一年的黄毛丫头就想拿这几百万的项目？黎裳师妹，到底谁不自重？”
“你少血口喷人！”
吴师兄一步步靠近，黎裳越发害怕，一边喊着让他别过来，一边用手机打电话，慌乱中按下姜绾歌的电话。
师兄无耻道：“我血口喷人？你做这个项目，不就是想攀上袁绍谦那样的人吗？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拿什么跟绾绾比？也就我，能勉强瞧得上你。”
“吴学山！你真够无耻的！”黎裳退无可退，绕一圈到床脚边，四处查看有没有趁手的东西。
这个师兄见她被逼到床脚，便肆无忌惮：“跟袁绍谦比，我不就是穷了点儿吗？我比他年轻啊，有的是机会，你们为什么只看到他的钱！！！”
手机接通，黎裳对话筒说道：“绾歌！吴学山疯了！他要对我动粗，救我！”
师兄夺过手机就往地上摔，姜绾歌只听到前面那句话，问：“在哪儿呢？”接着，就是一阵嘟嘟嘟的声音，再打过去，已经不在服务区。
显然，女主角也慌了，下意识就给袁绍谦打电话。
男主角先是让自己女朋友冷静，不要慌，接着就拨通公安厅某位领导的电话。
真服了！这个时候炫什么人脉关系啊！
公安厅很快给他反馈，辖区所在派出所所长亲自联系，男主当即驱车前往。
绕一圈下来，半个小时都过去了。
男主赶到，一脚踢开门，看到吴学山抱头蹲在地上，黎裳一手抓着个破鞋，一手握着把剪刀，瑟瑟发抖。
他上前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想要夺过剪刀，黎裳双眼通红，抬眸间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便一齐扔了，抱紧男主。
男主一阵惊愕，又觉得她年纪小，大概是惊吓过度，便好言安慰：“没事了，别担心。”
吴学山被警察带走，头上破了一块，流着血。
男主跟女配一起坐车去的派出所。
姜绾歌赶到派出所的时候，黎裳正抱着男主不愿放手。
……
黎裳看得打瞌睡，换身衣服出门买菜。
菜市场车水马龙，电动车、小贩攒动，她穿着防晒衣，戴着一顶白色防晒帽。
抬头看天，白白的云，太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手臂传来一阵温暖的气息，像妈妈的味道。
买菜便买了妈妈的拿手好菜，香菇酿肉。在厨房忙活半天，肉馅、香菇都准备好，却发现自己不会。
她甚至不知道老抽生抽有什么不同，盐和油该放多少。
给妈妈打电话，电话嘟嘟嘟之后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