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夜色中疾驰,车窗外的北京城郊渐渐被漆黑的田野取代。苏念紧紧攥着胸前的栀子花纹章,指节泛白,陆家老宅冲天的火光仿佛还烙印在眼底,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陆沉舟他……”她声音哽咽,话未说完就被浓重的鼻音堵住。
顾亦辰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腾出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眶也是通红,却强装镇定:“苏念姐,别担心,陆哥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在乎你,怎么会轻易丢下你?”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没底,那声巨响太过震撼,老宅几乎被夷为平地。
苏芸轻轻揽过苏念,纸巾擦着她的脸颊,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念念,相信沉舟,他不是冲动的人,一定留了后手。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不让他担心。”
就在这时,苏念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的加密号码。她浑身一震,几乎是颤抖着按下接听键。“念念?”熟悉的低沉嗓音从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沙哑,却如同天籁。
“陆沉舟!”苏念失声痛哭,“你还活着!你没事太好了!”
“我没事,一点皮外伤。”陆沉舟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老宅有地下通道,我早就躲进去了,爆炸是故意引文森特上钩的。你们现在在哪?安全吗?”
“我们在去城郊安全屋的路上,魏然安排的司机送我们。”苏念哽咽着说,“你现在在哪?我们去找你!”
“不用,我现在去和你们汇合。”陆沉舟道,“沈慕言已经破解了文森特的部分通讯,他以为我死了,已经带着人手赶往阿尔卑斯,准备启动‘黑栀计划’的最终阶段。我们必须赶在他之前抵达冰峰金库,阻止他。”
挂了电话,苏念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眼泪却流得更凶,是劫后余生的庆幸。顾亦辰长长舒了口气,方向盘都稳了不少:“我就说陆哥没事!这下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去阿尔卑斯,跟文森特算总账!”
一小时后,越野车抵达城郊一处隐蔽的独栋别墅,这是陆家的备用安全屋。车子刚停稳,陆沉舟的身影就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西装沾满灰尘,左臂缠着绷带,脸上还有几道浅浅的擦伤,却依旧身姿挺拔,眼神锐利。
“陆沉舟!”苏念推开车门就冲了过去,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陆沉舟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我在,没事了。”感受着怀中人的颤抖,他心里一阵揪痛,暗自责怪自己让她担惊受怕。
顾亦辰和苏芸跟着走进别墅,魏然和秦峰早已等候在里面,秦峰的手臂也缠着绷带,是之前在老房子突围时留下的伤。“陆哥,你没事就好!”魏然上前汇报,“文森特的直升机已经离开北京,沈慕言追踪到他的航线,目的地是瑞士阿尔卑斯山脉的采尔马特地区。”
秦峰补充道:“我们的人已经在整理装备,专机也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不过文森特在沿途布置了不少眼线,我们的行程可能会遇到拦截。”
陆沉舟松开苏念,牵着她的手走到客厅中央的投影前,沈慕言的视频通话立刻接入。“陆哥,苏念姐,你们汇合就好。”屏幕上的沈慕言眼底布满红血丝,显然熬了很久,“我已经解读完苏念外婆的日记,里面提到了冰峰金库的关键信息——金库入口在马特洪峰西侧的冰川溶洞里,解锁需要苏念的栀子花纹身和黑栀纹章的能量共鸣,而且里面布满了机关,一旦触发,冰川会崩塌,把金库彻底封死。”
“能量共鸣?”苏念疑惑地抚摸着胸前的黑栀纹章,“这枚纹章还有特殊能量?”
“对。”沈慕言点头,“纹章内部镶嵌着罕见的超导矿石,与你纹身的颜料成分能产生共振,这是当年文森特家族专门研发的解锁方式,只有苏家血脉加上纹章才能打开。日记里还提到,‘黑栀计划’的核心是一台名为‘墨影’的超级人工智能,它能操控全球金融交易系统,文森特要去金库启动它,一旦启动,三天内就能引发全球金融海啸。”
“太可怕了。”苏芸脸色苍白,“当年我母亲就是发现了这个计划,才被他们囚禁的。”
陆沉舟眼神凝重:“我们没有时间耽误了,现在就出发去采尔马特。沈慕言,你继续破解文森特的通讯,随时向我们汇报他的部署;魏然,你负责沿途安保和后勤;秦峰,你和我负责正面突击;亦辰,你保护好苏念和阿姨,尤其是在解锁金库时,不能让她们受到任何干扰。”
“收到!”众人异口同声地回应。
顾亦辰挺了挺胸膛:“陆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苏念姐和阿姨,绝不让文森特的人靠近她们!”这三年,他早已不是那个只会闯祸的纨绔子弟,在一次次危机中,他学会了责任与担当,此刻眼神里满是坚定。
苏念看着身边的众人,心里充满了力量:“我也能帮忙,解锁金库需要我,我会配合好大家。”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只等着被保护,现在的她,只想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守护自己在乎的人,守护这个世界。
凌晨两点,专机从北京城郊的私人机场起飞,朝着瑞士方向疾驰。机舱内,苏芸靠在座椅上休息,经历了连日的奔波和惊吓,她已经十分疲惫。苏念坐在她身边,轻轻握着她的手,陆沉舟坐在对面,正和秦峰、魏然研究着沈慕言发来的冰川地形图。
“金库入口在冰川溶洞深处,这里有三条通道,文森特大概率会封锁两条,只留一条作为入口,我们需要分兵突破。”陆沉舟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标记,“秦峰,你带一队人从左侧通道迂回,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魏然,你带一队人从右侧通道牵制;我和亦辰、苏念、阿姨从中间通道直接前往金库大门,争取在文森特启动‘墨影’之前解锁。”
“陆哥,中间通道肯定是重兵把守,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冒险?”魏然担忧道。
“越是危险,越能出其不意。”陆沉舟眼神锐利,“文森特以为我死了,短期内不会想到我们能这么快追过去,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顾亦辰凑过来看着地图:“中间通道有一段冰桥,看起来很不稳定,万一发生崩塌怎么办?”
“沈慕言已经联系了当地的登山向导,他会在采尔马特接应我们,熟悉冰川地形,能帮我们避开危险。”陆沉舟解释道,“而且,苏念外婆的日记里提到,冰桥下面有一条备用通道,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走备用通道。”
苏念突然开口:“我妈妈刚才告诉我,外婆的日记里还有一个秘密——文森特家族的人,都对一种罕见的植物花粉过敏,这种花粉叫‘雪栀花’,只生长在阿尔卑斯山脉的冰川附近。如果能找到这种花粉,或许能帮我们牵制他们。”
“雪栀花?”陆沉舟眼前一亮,“沈慕言,立刻调查雪栀花的相关信息,包括生长位置和过敏症状。”
“收到,我马上去查!”沈慕言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机舱内暂时安静下来,陆沉舟走到苏念身边坐下,轻轻擦掉她眼角未干的泪痕:“让你受委屈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苏念摇摇头,靠在他肩膀上,“陆沉舟,我们这次能赢吗?文森特的势力太强大了。”
“能。”陆沉舟语气坚定,“因为我们有彼此,有并肩作战的伙伴,还有正义站在我们这边。以前我是个只顾自己享乐的渣男,是你让我明白,有些东西值得用生命去守护。为了你,为了妈妈,为了所有被文森特伤害的人,我必须赢。”
他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郑重的吻:“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结婚,去看遍世界上所有的栀子花,再也不分开。”
苏念用力点头,泪水再次滑落,却是幸福与坚定的泪水。
顾亦辰坐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两人,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曾经也喜欢过苏念,但看到她和陆沉舟如此相爱,他早已放下了执念。现在的他,只想守护好这份珍贵的感情,守护好这个如同亲姐姐一般的人。他拿出手机,翻看着哥哥顾言之的照片,轻声说:“哥,你放心,我会完成你未完成的事,保护好苏念姐。”
十几个小时后,专机抵达瑞士苏黎世机场。早已等候在机场的登山向导托马斯立刻迎了上来,他是个身材高大的瑞士男人,皮肤黝黑,眼神干练。“陆先生,我是托马斯,沈先生已经跟我交代了情况。”
“辛苦你了,托马斯。”陆沉舟握住他的手,“我们需要尽快赶到采尔马特,时间紧迫。”
“没问题,我的车就在外面,四个小时就能到采尔马特。”托马斯道,“不过最近冰川附近天气不好,可能会有暴风雪,对我们的行动不利。”
“无论什么天气,我们都必须出发。”陆沉舟语气坚定。
众人换乘越野车,朝着采尔马特驶去。车窗外,阿尔卑斯山脉的轮廓渐渐清晰,连绵的雪山巍峨壮丽,却也透着一股肃杀的气息。托马斯一边开车,一边介绍:“马特洪峰西侧的冰川很少有人涉足,地形复杂,而且文森特的人已经封锁了附近的区域,我们只能从南侧的山谷徒步进入。”
“雪栀花呢?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吗?”苏念问道。
“雪栀花?”托马斯想了想,“我知道,这种花很罕见,只生长在冰川边缘的岩石缝里,开花期很短,现在正好是花期。不过那里地势险要,很难靠近。”
“无论多难,我们都必须找到它。”秦峰道,“这可能是我们牵制文森特手下的关键。”
越野车行驶到采尔马特小镇外,托马斯将车停在一处隐蔽的山谷口:“前面不能开车了,我们需要徒步进山。”
众人下车,换上专业的登山装备。陆沉舟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武器,对大家说:“文森特的人可能就在附近巡逻,大家一定要小心,保持警惕,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苏芸身体虚弱,顾亦辰主动背起她:“阿姨,我来背你,你放心,我体力好,不会让你受累的。”
苏芸感激地说:“谢谢你,亦辰,真是辛苦你了。”
“阿姨,不用客气。”顾亦辰笑着说,“以前都是别人照顾我,现在轮到我照顾别人了。”
众人跟着托马斯,沿着山谷小心翼翼地前行。山谷里寒风刺骨,积雪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托马斯经验丰富,带着大家避开了几处危险的冰裂缝,朝着冰川方向靠近。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托马斯突然停下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前面有巡逻的人。”
众人立刻蹲下身子,隐蔽在岩石后面。只见不远处的雪地里,几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正拿着望远镜巡逻,左手上都戴着黑色栀子花纹章,正是文森特的手下。
“我们绕过去。”陆沉舟压低声音,指了指右侧的一条小路,“动作轻一点,不要被他们发现。”
众人跟着他,沿着小路悄悄绕开巡逻队。就在这时,苏念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岩石缝里,开着几朵白色的小花,花瓣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晶,正是雪栀花!“那里有雪栀花!”她压低声音喊道。
陆沉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秦峰,你去采摘一些,小心点,不要被巡逻队发现。”
秦峰点头,悄悄绕到岩石后,小心翼翼地采摘了几朵雪栀花,装进密封袋里。“搞定了。”他轻声说。
就在众人准备继续前行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谁在那里!”原来是巡逻队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不好,被发现了!”顾亦辰立刻将苏芸放下,挡在她身前,“苏念姐,你带着阿姨先走,我和秦峰哥、魏然哥拦住他们!”
“不行,太危险了!”苏念道。
“没时间了!”陆沉舟推了苏念一把,“你带着妈妈跟着托马斯先走,去冰川溶洞入口等我们,我们随后就到!”他转头看向秦峰和魏然,“掩护她们撤离!”
“好!”秦峰和魏然立刻掏出武器,朝着巡逻队射击。枪声在山谷里回荡,巡逻队立刻还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快走!”托马斯拉起苏念和苏芸,朝着冰川溶洞的方向跑去。苏念回头望去,只见陆沉舟、顾亦辰等人正与巡逻队激战,身影在风雪中穿梭,心里充满了担忧。
陆沉舟一边射击,一边喊道:“亦辰,你带一队人先撤,我和秦峰、魏然掩护!”
“不行,要撤一起撤!”顾亦辰固执地说,“我不能丢下你们!”
“这是命令!”陆沉舟眼神坚定,“苏念和阿姨需要人保护,你必须去!我们随后就到!”
顾亦辰咬了咬牙,知道现在不是固执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陆沉舟,转身朝着苏念离开的方向追去。“陆哥,你们一定要小心!”
陆沉舟看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转身与秦峰、魏然一起,朝着巡逻队发起猛烈攻击。“文森特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必须尽快突围!”魏然喊道,他的手臂又添了一道新伤。
“用雪栀花!”陆沉舟突然想起什么,对秦峰说,“把雪栀花的花粉撒出去,他们对这个过敏!”
秦峰立刻打开密封袋,将雪栀花的花粉朝着巡逻队的方向撒去。花粉在风雪中飘散,巡逻队的人吸入花粉后,立刻开始打喷嚏、咳嗽,脸上起了红疹,战斗力大大下降。
“太好了,有效!”魏然兴奋地说,“我们趁机突围!”
三人趁着巡逻队混乱之际,迅速突围,朝着冰川溶洞的方向追去。
此时,苏念和顾亦辰、托马斯已经抵达冰川溶洞入口。溶洞入口隐藏在一处巨大的冰瀑后面,十分隐蔽。“我们在这里等陆沉舟他们吧。”苏念道。
顾亦辰点头,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很隐蔽,文森特的人应该一时找不到这里。”
苏芸看着眼前的溶洞,眼神复杂:“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来到这里。当年我母亲就是从这里进入金库,试图阻止文森特的祖父,却失败了。”
“妈妈,这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苏念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
没过多久,陆沉舟、秦峰、魏然的身影出现在风雪中。“我们来了!”陆沉舟快步走到苏念身边,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没受伤吧?”
“我没事,你们怎么样?”苏念看着他们身上新增的伤口,心疼地问。
“小伤而已,不碍事。”陆沉舟笑了笑,转头看向溶洞入口,“托马斯,麻烦你带我们进去。”
托马斯点头,拿着登山杖在前开路:“里面很黑,路很滑,大家一定要跟紧我,小心脚下。”
众人跟着托马斯,走进了溶洞。溶洞内漆黑一片,只有手电筒的光束照亮前方的路。地面湿滑,布满了冰棱,稍不留神就会摔倒。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一朵巨大的黑色栀子花,正是冰峰金库的大门。
“我们到了。”托马斯停下脚步。
陆沉舟看着石门,眼神凝重:“文森特应该已经在里面了。苏念,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苏念深吸一口气,走到石门前,将胸前的黑栀纹章放在石门中央的凹槽里,然后伸出手,将掌心按在黑色栀子花的雕刻上。她身上的栀子花纹身突然发出淡淡的白光,与黑栀纹章产生共鸣,石门上的黑色栀子花也渐渐亮起光芒。
“咔嚓……咔嚓……”石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
就在这时,通道内突然传来文森特冰冷的笑声:“苏念,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众人立刻警惕起来,陆沉舟挡在苏念身前,眼神锐利地看向通道深处:“文森特,出来吧!你的阴谋到此为止了!”
通道深处,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他的左手上有一个黑色栀子花纹身,手里把玩着一枚黑色栀子花纹章,正是查尔斯·文森特。他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武器的手下,个个凶神恶煞。
“阴谋?”文森特冷笑一声,“我只是在完成祖先未竟的事业。这个世界本就该由强者掌控,而我,就是那个强者。”他看向苏念,“你身上的纹身和这枚纹章,是开启‘墨影’的钥匙。识相的话,就乖乖配合我,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的妈妈和你的朋友们,都葬身在这里。”
苏念眼神坚定:“你休想!我们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陆沉舟向前一步,与文森特对峙:“文森特,你的时代结束了。今天,我们就要在这里,为所有被你伤害的人报仇!”
文森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他挥手示意,身后的手下立刻举起武器,对准了陆沉舟等人。
溶洞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剑拔弩张。一场关乎全球命运的终极对决,即将在这冰峰深处拉开序幕。而陆沉舟、苏念、顾亦辰等人,也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