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老师”恶狠狠的目光中,喻千惠微微一笑,随即白光闪过,环境再度变幻。
这次出现在喻千惠周遭的依然是一间办公室,不过比起之前那间狭小,凌乱的多人办公室,新出现的办公室虽然在面积上仍然不值得为人所称道,甚至还有愈发窄小的趋势,但至少家具和绿植摆放上要考究许多。
独立的,清爽敞亮的单人办公室,再结合办公室中体面的真皮沙发,玻璃展柜中的校园荣誉奖状和奖杯,以及实木大书桌上的姓名铭牌,喻千惠完全不难猜到这就是明月女子中学那位杨校长的办公室。
这一次扶手椅中没有坐着一个不知道什么鬼物扮演的“人”,但对话框依然出现了。
【杨校长并不在办公室,你是否要在办公室等他回来?】
【A.是。】
【b.否。】
喻千惠依然选了“否”。
没过几秒,她就被熟悉的选项重击,这一次喉咙中涌上来的腥甜感更甚,她好不容易将恶心的感觉压下去,就再次回到了这间无人的校长办公室。
喻千惠咳了几声,但却没有重新改选“是”。
和在陈老师办公室因为不愿听从鬼魂的指令而选择“否”的情况不同,这一次,在知道反着选并不能使得自己结束这个无聊的选择游戏,且办公室中并没有可供她发泄的鬼魂目标的情况下,喻千惠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乱选。也就是是说,“否”是她思考中认定的正确选项。
帮老师送一份文件到校长办公室,而校长并不在办公室。按照喻千惠逻辑中一名会帮助老师做额外事件的“听话学生”,在进入办公室前,一定会敲门确定有没有人在内,当无人应答的时候,不太可能自行闯入办公室,即便要等,也是该在办公室外面等,或者干脆离开,将文件还给陈老师——在不确定手中的文件的具体内容和价值之前,这是最稳妥的选择。
但现在,“否”这个选项被否了。
眼下的局面很明显,只剩下“是”一个选项可选,但喻千惠心头的异样感更甚,冥冥之中,她觉得自己是正行走在一条钢丝上的动物,而这条钢丝只有前进和后退两个选项,一旦踏错,就会挨驯兽师的鞭打,然后在强制的暴力的手段下,被驱使着走向一个既定的“正确答案”。
这绝不是生路。她要找到钢丝之外的马戏团。
喻千惠深吸一口气,又将它轻轻地吐出去,无论她心里怎么想,她还是选择了那个她不得不选的“唯一”选择。
“是”的选项被手指击中,环境像是被石头砸开的水波纹一样激荡了片刻,又恢复原样,有那么几秒,喻千惠差点以为自己根本就不曾因为选择而刷新,直到一颗陌生的男人的头颅从办公桌后冒出来,她才确定,第三个选择情境是有校长在内的校长办公室。
这一次,冒出来的选择对话框是:
【杨校长收下了文件,他希望你在离开之前,为他倒一杯水,你是否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