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干得漂亮。”梁泽拍了拍小马哥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赞许。
晨光透过会议室的窗户，落在小马哥乱糟糟的头发上，给他眼底的黑眼圈镀上了一层浅金色。
小马哥挠了挠头，嘿嘿笑了起来：“这都是情报组和国安同志的功劳，我就是筛了筛照片。”话刚说完，他就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红血丝。
熬了一整夜，神经一放松，困意就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你们都是功臣。”梁泽递给他一瓶功能饮料，“先去宿舍睡一觉，后面还有得忙。”
他顿了顿，补充道，“对了，让同事们把林沐泽的资料补全，学校记录、家庭情况，哪怕是他的选课表，都要收集过来。”
“放心吧梁队！”小马哥接过饮料，脚步虚浮地走出会议室，刚到门口，又回头比了个“oK”的手势，才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
会议室里只剩下梁泽和田素，电脑屏幕上正同步着清华大学传来的资料。
田素滑动鼠标，指尖停在“校园人际关系”一栏时，突然“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惊讶：“队长，你看这个！”
梁泽凑过去，目光落在屏幕上。
照片里的青年穿着白色卫衣，笑容爽朗，眉眼间带着几分熟悉的英气。
他的名字旁边，标注着“室友：楚南”，而下方的备注栏里，赫然写着“楚殇之子”。
梁泽的眉头瞬间皱紧，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着：“没想到会牵扯到楚司令的儿子。”
他抬头看向田素，语气凝重，“资料你整理好，我现在去军部驻地找楚司令。”
“好！”田素立刻加快了速度，将林沐泽的旷课记录、选课情况、甚至是食堂消费记录，都汇总到一个文件夹里，“我把资料同步到您的平板里，路上您能再看看。”
十分钟后，梁泽拎着平板快步走出基地，黑色SUV的引擎在空旷的停车场里轰鸣一声，朝着城外的军部驻地疾驰而去。
此时的军部驻地，楚殇正和贾大海站在沙盘前，手里的指挥棒指着江岸市的防御布防图。
“巡逻队每两小时换班一次，重点盯紧东北边境的缺口。”他刚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是“梁泽”，眼底闪过一丝期待。
“喂，梁泽。”
“司令，眼底确认了，是林沐泽。”梁泽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没有丝毫废话。
楚殇的身体顿了顿，指挥棒轻轻落在沙盘上：“你现在在哪？”
“快到驻地门口了。”
“好，我在会议室等你。”楚殇挂断电话，转身对贾大海说，“你先去对接徐天，把昨晚缴获的变异体组织送回国科院，我晚点跟你汇合。”
“是！”贾大海敬了个军礼，转身快步离开。
几分钟后，梁泽的车开进驻地，他拎着平板直奔会议室，推门时正好看到楚殇站在窗边，背影挺拔如松。
“司令。”
他敬了个军礼，将平板放在会议桌上，手指飞快地操作着，“林沐泽，目前处于休学状态，但这份休学申请有问题。签字日期和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学校的时间，差了整整一周。”
屏幕上跳出休学申请的扫描件，楚殇的目光扫过签字栏，眉头微微蹙起。
“还有更重要的。”梁泽滑动屏幕，将人际关系图调出来，“林沐泽的室友，是您的儿子，楚南。”
楚殇的目光落在楚南的照片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指尖在桌沿轻轻摩挲着，语气里带着几分凌厉，又藏着些许无奈：“这臭小子，什么都没跟我说。”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梁泽，“继续说。”
“林沐泽在校期间没什么异常，就是性格比较敏感，同学评价里说他‘不太合群’。”
梁泽顿了顿，补充道，“但他从入学开始，就一直在针对性地提高身体素质——健身房的打卡记录，比体育生还频繁，甚至还使用过负重装备。”
楚殇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之前女儿楚瑶提过，楚南从家里带了两套负重装备去学校，现在看来，恐怕有一套是给林沐泽的。他揉了揉眉心，问道：“还有别的信息吗？”
“昨晚我在步行街的深夜食堂，从老板夫妇那了解到，林沐泽最近一直在吃最便宜的肉末粉，衣服破了也没换，看起来生活很拮据。”梁泽的语气软了下来，“而且他好像有咳嗽的症状，精神状态不太好。”
楚殇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示意梁泽继续。
梁泽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司令，我有个建议。”
他抬眼看向楚殇，眼神坚定，“之前的方案是‘监控控制’，但现在看来，林沐泽更像是个需要帮助的孩子。我们不如换个方式——从生活中接近他，获得他的信任，让他主动加入我们，而不是用‘合作’或者‘交易’的方式。”
他顿了顿，补充道：“能考上清华大学，说明他的思想觉悟不低，对国家的认同感应该也很强。而且他的力量是后天获得的，只要引导得当，一定能成为我们的助力。”
楚殇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林沐泽的证件照上，照片里的青年眼神疲惫，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他想起上次的诡异旋涡，想起那些被变异体伤害的士兵，良久，终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之前的方案确实太僵硬了。”
他看向梁泽，语气郑重，“你先按你的方式去做，我回京后就向上级申请，争取把方案改过来。”
他拍了拍梁泽的肩膀，补充道：“放心，抛开巨人的力量，他也是华夏的孩子，我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梁泽心里的石头瞬间落了地，他最担心的就是上级不同意调整方案。
毕竟直面异生兽和诡异旋涡时，那种无力感太折磨人，只有把林沐泽真正拉到己方阵营，才有底气对抗未来的危险。
“对了。”楚殇突然开口，语气严肃，“林沐泽是变异体的事，列为最高机密，除了核心成员，任何人不能透露。”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一旦泄露，不仅会引起恐慌，还可能引来其他势力的觊觎，后果不堪设想。”
“是！”梁泽重重点头，他比谁都清楚这个秘密的重量。
离开军部驻地时，阳光正好，梁泽开着车，看着窗外掠过的农田，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笑意。
这段时间的压抑，好像都随着方案的调整烟消云散了。
而此时的楚殇，已经登上了回燕京的飞机。他看着窗外的云层，心里却有些担忧：“楚南这小子，身边藏着这么个‘大神’，到底是福是祸啊……”
他掏出手机，想给儿子打个电话，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有些事，还是等梁泽那边有了进展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