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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由万年执念被灵魂涂鸦净化而成的灰白色涂鸦球,成为了研究院的新成员。它懵懂、纯净,像一张白纸,而粉毛球,则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它的“艺术启蒙导师”。

“看!这个!是爸爸!”粉毛球用金色呆毛在空中勾勒出一个方框加两条线的经典形象,涂鸦球在旁边晃晃悠悠,努力模仿,结果画出了一个扭曲的圆圈带着几根炸开的毛,意念传递:“……圆圆的……炸炸的……”

“不对不对!”粉毛球用呆毛拍打(虚拍)涂鸦球,“爸爸是方的!冷的!像冰块!”它又画了一遍,这次特意在方框周围加了几道代表寒气的波浪线。

涂鸦球似懂非懂,再次尝试,画出了一个方框,里面填满了乱七八糟的彩色斑点,意念困惑:“……冰块……是……彩色的?”

粉毛球:“……”

它放弃了纠正,转而教学下一项:“这个!是亮丹丹!”它画了一个巨大的、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圆圈。

这个形象简单直接,涂鸦球一下子就抓住了精髓,也画了一个大圆圈,还在里面点了个点,意念兴奋:“……亮!圆!”

“对对对!”粉毛球满意地绕着涂鸦球转圈,“亮丹丹!最好吃!”

于是,研究院的墙壁上、空中,开始频繁出现两个球的“艺术创作”,主题高度统一:各种形态的“爸爸”和“亮丹丹”。区别在于,粉毛球的画风是抽象派,而涂鸦球的画风是……抽象派中的野兽派?或者说,是抽象派被混沌能量搅合过的梦游派?

直播间的观众们每天都能收获新的快乐:

“哈哈哈涂鸦球把董事长画成了彩虹波板糖!”

“它是不是对‘亮丹丹’有什么执念?画得比崽崽还大!”

“《论抽象艺术的传承与变异》”

“建议开班授课,我第一个报名!”

这个提议,不知怎么就被粉毛球捕捉到了。

它那金色呆毛猛地一亮,一个伟大的计划在它那充满食欲和艺术细胞的小脑袋瓜里成型——开班!授徒!收学费!(学费当然是各种好吃的!)

它立刻行动起来。首先,它强行征用了研究院一小块相对平整的区域,用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的、被魅惑净化炉转化失败的边角料(一些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碎晶和带着奇怪弹性的能量胶块),搭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讲台”。

然后,它用最强意念广播全院(主要针对孤辰魔祖、玄都大法师、妲己以及新来的涂鸦球):

“……开班啦!开班啦!崽崽大师……抽象艺术……培训班!第一期……现在报名!学费……一颗……亮丹丹!或者……等值……好吃的!”

它的意念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商业”热情。

孤辰魔祖的雾气翻了个白眼(如果雾气有眼的话),嗡嗡道:“本座对把自已画成一团会嗡嗡叫的墨团没兴趣。”

玄都大法师捻着胡须,沉吟道:“艺术虽好,然贫道致力于天道推演,恐怕……”

妲己的虚影掩嘴轻笑,刚要婉拒,粉毛球就滚到她面前,金色呆毛拼命闪烁,投射出一幅她美艳绝伦的肖像画(虽然依旧是抽象风格,但抓住了神韵),意念讨好:“……姐姐……最好看!学了……更漂亮!”

妲己的心(虚影核心)瞬间被击中,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学费……能否用妖力结晶支付?”

粉毛球呆毛一竖:“……可以!……等价……就行!”

于是,妲己成为了第一名学员。

涂鸦球自然是第二名学员(学费由研究院科研经费垫付,记账)。

或许是妲己的加入起了示范作用,或许是实在太无聊,玄都大法师最终也勉为其难地表示,可以来听听课,“陶冶一下情操”,顺便看看这抽象艺术是否暗合天道至理(学费是一壶他珍藏的、据说能清心明目的悟道茶茶叶渣)。

孤辰魔祖见状,不甘落后(主要是怕被孤立),也嘟嘟囔囔地表示可以来“监督”一下,防止这球误人子弟(学费是一小块它嫌弃品质不好的混沌结晶)。

就这样,“崽崽大师抽象艺术培训班”第一期,居然就这么磕磕绊绊地开班了!

讲师:粉毛球(自称崽崽大师)。

学员:涂鸦球(助教兼模范学生)、九尾狐妲己(颜值担当)、玄都大法师(理论派学员)、孤辰魔祖(刺头学员)。

旁听:楚歌(冷面监工兼记录员)、忘尘(偶尔从休眠中醒来,投来复杂目光的幽灵观众)。

第一堂课,主题:《如何捕捉神韵——以“爸爸的冷”为例》。

粉毛球站在歪歪扭扭的讲台上,金色呆毛如同教鞭,在空中挥舞:“……看!爸爸!站在那里!不说话!周围……空气……都结冰了!”

它努力调动意念,试图让学员们感受那种“冷”。

妲己若有所思,尝试着画了一幅:一个俊美但面无表情的男子轮廓,周围点缀着冰晶雪花,虽然笔触简单,却颇有几分清冷孤寂的味道。

粉毛球呆毛点了点:“……姐姐……有天赋!”

玄都大法师则画了一幅复杂的太极图,阴阳鱼的眼睛一个是冰块一个是火焰,旁边标注着“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极寒之中亦蕴生机……”的注解。

粉毛球呆毛歪了歪:“……看不懂……但是……线条多……厉害!”

轮到孤辰魔祖,它哼了一声,雾气翻滚,在空中凝聚出一团漆黑、不断扭曲、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墨团,中间点了两个猩红的光点,意念嚣张:“够冷了吧?本座魔煞之气的冷!”

粉毛球呆毛僵住,然后猛烈摆动:“……不对!不对!爸爸的冷……不是……这种冷!是……安静的!……冻住一切的!……你这个……太吵了!”

魔祖不服,嗡嗡争辩。

涂鸦球则完全自由发挥,画了一大片蓝色的波浪线,上面漂浮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白色点点,意念开心:“……爸爸……是……大海……和……云朵?”

课堂瞬间陷入混乱。

粉毛球急得在讲台上蹦来蹦去,金色呆毛乱闪,试图纠正每个学员的“错误”,结果越纠正越乱。妲己试图维持秩序,玄都大法师开始引经据典论证各自画法的合理性,孤辰魔祖则坚持自已的魔煞之气才是最冷的,涂鸦球在一旁快乐地继续画着它的“大海和云朵”……

楚歌站在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这闹剧般的课堂,手中的记录玉简闪烁着冰冷的光。他没有阻止,反而详细记录着每个学员的反应、画作中蕴含的能量波动、以及粉毛球教学过程中散发出的那种独特的、能引动规则碎片的意念力。

他发现,在这看似胡闹的教学中,粉毛球那混乱的意念场似乎变得更加活跃和……有指向性?它不再是无意识地辐射,而是在尝试“表达”和“引导”,尽管方式极其抽象。

而学员们(除了涂鸦球)在尝试理解并模仿这种抽象表达时,自身的力量似乎也在发生着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扰动和变化。妲己的妖力更加凝练,玄都的道心似乎触及了某种“非逻辑”的边界,连孤辰那狂暴的混沌魔气,都似乎被强行纳入了一种“构图”的约束中,变得……规矩了一点?

这抽象艺术,难道还真有锤炼心神、纯化力量的作用?

就在第一堂课即将以一片鸡飞狗跳告终时,粉毛球似乎被学员们的不开窍气到了,也或许是能量消耗过大,它猛地跳到讲台最高处,金色呆毛如同宣誓般指向天空,发出了它作为“崽崽大师”的第一条教学纲领,也是它内心深处最真挚的呐喊:

“……艺术……就是……爆炸!……不对!……艺术……就是……亮丹丹!……把你们想的……最好的东西……画出来!……就像……想亮丹丹……一样想!”

这振聋发聩(?)的宣言,伴随着它那强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对“亮丹丹”的渴望意念,如同冲击波般扫过全场。

刹那间,所有学员(包括旁听的楚歌和忘尘)的识海中,都不由自主地、清晰地浮现出了各自心中认定的“最好的东西”的形象……

研究院内,陷入了短暂的、落针可闻的寂静。

然后,更加强烈的、五花八门的能量波动,伴随着更加抽象、更加灵魂的画作,轰然爆发!

楚歌看着瞬间沦为抽象派创作大赛现场的研究院,默默地在记录上添了一句:

“单元001教学法初显成效,疑似具备强制共鸣与意念投射能力。课堂秩序:极度混乱。教学效果:待评估。潜在风险:未知。”

他觉得,这个培训班,可能比他之前应对的任何危机,都要难以掌控。

而那位累得金色呆毛都耷拉下来、却对眼前“百花齐放”的创作场面颇为满意的“崽崽大师”,正偷偷滚到妲己身边,小声讨要着它的第一笔学费——那颗妖力结晶。

研究院的抽象风暴,看来是要愈演愈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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