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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往南,几十公里外。

奥尔塔湖像一块被山峦小心捧着的绿松石。阳光懒洋洋地,把贝拉吉奥小镇那些柠檬黄、陶土红的墙面,晒得发烫。

燕婉——现在,她是“南风”——光着脚,踩在小院温热的石板上。脚底能感觉到青苔的微凉和石头的粗糙。她刚给新栽的迷迭香和薰衣草浇完水,指尖还沾着泥土,带着一股湿漉漉的、让人安心的腥气。

这个院子不大,是她几乎掏空工作室前期所有收入租下的。安妮在视频那头尖叫:“婉婉!你疯啦?预算超那么多!”

她当时没说话,只是把镜头对准那扇爬满常春藤的矮木门。门轴有点锈了,开关时会发出“吱呀”一声,像一声疲惫又满足的叹息。

值得。

心里那个声音轻轻说。

她需要这里。需要一个完全没有傅怀瑾痕迹的角落。没有那些冷冰冰的、需要时刻擦拭光亮的巨大空间,没有那些提醒她“傅太太”身份的、昂贵却疏离的摆设。

这里,每一寸空气都只属于她自己。

她可以任由画稿铺满那张从跳蚤市场淘来的原木小桌,可以让阳光把橄榄树的影子投在未完成的设计稿上,可以穿着这件洗得发白、袖口被她自己绣了朵小雏菊的旧亚麻衬衫,在院子里待上一整天。

头发用那根樱桃木簪松松挽着。簪子尾端,有个极浅的刻痕——是上次产检前,怕自己记性变差,用美工刀小心翼翼刻下的预产期月份。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笨拙的记号。

路子衿后来在电话里提过一句,说傅怀瑾在brera区认错了人,失魂落魄。

她当时正对着窗外的湖面画草图,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留下一个稍重的、像雨滴一样的墨点。

“与我无关。”

声音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那么平静。心脏没有像以前那样被揪紧,没有混合着愤怒和委屈的酸涩。好像真的……过去了。像湖面上的薄雾,太阳一出来,就散了。

她直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孕早期的不适还在,嗜睡,对气味敏感。但在这里,闻着泥土和香草的味道,连偶尔的反胃都变得可以忍受。

手轻轻覆上小腹,那里还平坦着。

“宝宝,” 她在心里默念,声音轻柔得像在跟一个秘密分享,“你看,这是我们的家。妈妈自己选的。有阳光,有能结果子的橄榄树,有闻着就让心里踏实的香草。没有……那些让妈妈透不过气的东西。”

一种奇异的暖流,从腹中悄然弥漫开,流遍四肢。像是得到了回应。这感觉让她鼻子微微发酸,却又无比坚定。这是她的盔甲,也是她的软肋。

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克制而有礼。

燕婉抬起头。路子衿站在矮木门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牛津纺衬衫,袖子随意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小麦色手腕。他手里提着一个藤编篮子,里面露出蜂蜜罐子和长棍面包的一角。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先是落在她沾着泥土的指尖,然后才抬起,与她视线相接,带着一贯的温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医生特有的审慎。

“路师兄。”燕婉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走过去开门。动作比在傅家时自如太多,没有了那种时刻需要挺直背脊、保持优雅的紧绷感。

“路过一家农场,蜂蜜看着很新鲜。”路子衿把篮子递过来,声音温和得像湖面的风,“还有这个全麦面包,刚出炉,你应该会喜欢。”

他的目光快速掠过她的脸,像是在确认她的气色,然后落在她微微汗湿的额角。“今天感觉怎么样?胃口好点了吗?”

“好多了。”燕婉接过篮子,蜂蜜的甜香和面包扎实的麦香钻进鼻腔,让她空荡荡的胃里生出一点舒适的暖意。“谢谢师兄。进来坐?外面太阳有点晒了。”

她侧身让他进来。亚麻衬衫的衣角扫过门框上垂下的常春藤,带落几片嫩绿的叶子。

路子衿走进小院,目光缓缓扫过那些新栽的香草、角落里堆着的画框、以及桌上摊开的、画满了奇异纤维结构的草图。他点了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迷迭香坚韧的叶片:“‘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这里虽非东篱,却有湖光山色相伴,意境是相通的。”他的赞美总是这样,含蓄,却总能落到她心坎上。

燕婉转身去屋里给他倒水,指尖碰到厨房窗台上那个白瓷蜂蜜罐——是妈妈留下的旧物,她特意从国内带过来,现在用来泡自己晒的柠檬和迷迭香。罐子在阳光下暖融融的。她忽然想起在傅家那个巨大冰冷的厨房,连放个水杯都要按照管家的标准摆成直线。而现在,她的蜜罐可以随意放在窗台,让阳光把它晒得发亮。

她能感觉到路子衿的目光落在她忙碌的背影上,那目光里有欣赏,有关切,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她没回头,不是冷漠,只是刚才指尖沾着的泥土,那种实实在在的、靠自己种出东西的感觉,比任何来自外界的偏爱,都更让她心里踏实。

被偏爱是幸运。但手心有泥,心里才不慌。

她把水杯放在路子衿面前的木桌上。“工作室那边,新系列的构思差不多了。我想,就在这里取景,拍一组宣传照。”她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南风’不该只是飘在米兰t台上的一个名字,它应该有自己的根,有泥土和阳光的味道。”

这不是商量,是她对自己事业的绝对掌控。是她用离开傅家、用无数个熬夜画图的晚上、用此刻脚底感受到的石板温度,换来的底气。

路子衿端起水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镜片。“很好的想法。真实,才有穿透力。需要我帮忙联系摄影师吗?我认识几个朋友,很擅长捕捉这种生活里的诗意。”

“不用。”燕婉摇头,眼神清亮,“安妮介绍了一个团队,明天过来看场地。我想自己盯着,从布景到后期。”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木桌上的纹路,补充道,“所有的推广渠道,也都确认过了,不会再用傅氏集团旗下的任何资源。”

智商碾压,不在于声嘶力竭的宣告,而在于每一步都走得清醒、独立,彻底斩断过去的依附。像修剪掉植物上多余的藤蔓,让它更能向着阳光生长。**

路子衿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纯粹的欣赏。“好。”他放下水杯,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动作自然地推到她面前,“这是上次产检的详细报告,我给你带一份过来。所有指标都在正常范围,你可以放心。”

他的指尖在推开文件时,无意中碰到了她放在桌边的手背。

温热的,干燥的触感。

燕婉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这触感和傅怀瑾冰凉的、总是带着疏离感的指尖完全不同。一瞬间,那些在傅家时,每次被傅怀瑾触碰都会下意识僵硬的记忆,像潮水般涌上,让她心头一紧。她几乎是立刻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指尖微微发颤地展开,拿起那份产检报告。

报告纸张微凉。她的目光落在“胎儿心率正常”那几个字上,像找到了锚点,狂跳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报告边缘,有路子衿用红笔细心圈出的注意事项,字迹工整清晰,和他每次给她写医嘱时一样。她忽然觉得有点抱歉,刚才那么大的反应,会不会让他误会?

“对了,”路子衿像是没注意到她瞬间的失态,语气随意地提起,目光却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傅氏那边,最近在频繁接触几个瑞士的高端布料商。看架势,是想从源头掐断潜在竞争者的供应。”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像在讨论天气。

燕婉翻看报告的手指停都没停。她用指尖摩挲着报告边缘那个被自己之前反复翻阅揉出的卷角,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她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里面是几缕浅绿色的、结构奇特的纤维,在阳光下泛着柔和而独特的光泽。

“这是上周实验室寄来的第三版样品,”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重量,“生物降解率,接近百分之九十八。”为了这个数据,她熬了不知道多少个通宵,有次差点在实验室睡着,额头磕在显微镜上,留下个小疤。

她把纤维小心地放回盒子,才抬眼看向路子衿,眼神里没有刻意的锐利,只有一种基于实力的平静:“傅怀瑾要抢传统面料,随他。‘南风’的下一季,要的是‘从土地里长出来,最终回归土地’的面料。”她的指尖轻轻敲了敲草图册上那些密密麻麻标注的纤维结构图,“他就算买下整个瑞士的纺织厂,也摸不到我要的……这种带着生命循环气息的方向。”

路子衿看着她眼中闪烁的、专注于自己热爱领域时才有的光芒,那光芒比任何珠宝都更吸引人。他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像是无奈,又像是彻底的叹服。

“我现在似乎能明白,”他语气带着一丝极淡的揶揄,“傅怀瑾为什么像迷失在暴风雨里的船了。他可能至今都没想通,他弄丢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藏。”

不是一件需要被锁在保险柜里的珠宝,而是一片能够自主孕育生机、创造风景的沃土。

燕婉没有接这个话茬。她合上草图册,看向院子里那棵在阳光下舒展枝叶的橄榄树。

“师兄,晚上要是没事,留下来吃饭吧?”她开口,声音比刚才软了一些,带着真诚的感谢,“我试着用新鲜的迷迭香烤鸡。算是……谢谢你带来的蜂蜜和面包,还有……一直以来的照顾。”

这是一个温和的,但也划定了明确界限的邀请。是感谢,是朋友之间的款待,她用“蜂蜜和面包”以及“照顾”强调了理由,不掺杂任何模糊的暧昧。

路子衿何等敏锐,他立刻领会了其中的分寸。他微笑着站起身,动作轻柔,没有惊扰院子的宁静:“荣幸之至。不过我得先去镇上药店一趟,给你买些孕期需要补充的维生素,之前开的应该快吃完了。”

他离开时,轻轻带上了那扇矮木门,像怕惊扰了院内的安宁。

院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阳光把橄榄树的影子拉长,投在石板上,斑驳摇曳。湖风带来湿润的水汽,混合着迷迭香的清冽和泥土的芬芳。

燕婉重新坐回藤椅里,拿起画笔。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勾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的线条。她偶尔会停下来,手轻轻放在小腹上,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微弱而坚定的存在。

这里没有傅家的压抑,没有需要时刻提防的算计,没有那个让她耗尽所有热情和期待的男人。

有的,只是这片宁静的湖光山色,一个完全由自己心意布置的小小院落,一份握在手中的、充满无限可能的事业,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新生命,以及一份来自朋友的、恰到好处、令人安心的守护。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曾经以为离开傅家是天塌地陷,是人生的末路。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命运逼她拐的一个急弯。拐过这个弯,挣脱了那些华丽的枷锁,眼前竟是如此开阔、明亮的风景。

尊严,是自己一寸寸挣来的。生活,是自己一天天过出来的。

傅怀瑾还在他那名利场的漩涡里,执着地打捞一个早已消散的幻影。

而她,燕婉,南风,已经在这片湖光山色里,深深地、安静地,扎下了自己的根。

这种掌控自己人生的感觉,像脚底接触到的温润石板,像指尖沾染的清新泥土。

踏实,而充满力量。

是一种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的、安静的“爽”。

她低头,看着草图册上那融合了自然肌理与科技脉络、渐渐成型的设计,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真实而松弛的笑意。

未来,在她笔下的线条里,在她呼吸的空气里,在她扎根的土壤里。

清晰,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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