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斯越说越激动,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愤懑与不甘:
“我等早就对这等资源垄断行为深感不满!
只是碍于实力不足,无法打破这僵局!
今日主神大人降临,神威无敌,正是拨乱反正的大好时机啊!”
卡修斯猛地再次向李昊躬身,语气变得无比“恳切”:
“只要主神大人愿意稍展神威,对这些冥顽不灵、囤积居奇之辈施以……
嗯,‘劝导’,”他小心翼翼地选择着词汇,“他们必定会乖乖交出所有珍藏的典籍与秘辛!
届时,集整个中转站所有神系之力,共同为主神大人搜寻‘星核补天石’的下落,岂不比您独自询问我等要高效千倍万倍?”
图穷匕见!
卡修斯的意图再明显不过——驱虎吞狼!
他想借李昊这把无坚不摧的“刀”,去清理他们奥林匹斯神系在站内的竞争对手,打压阿斯加德和亡灵系,同时还能在李昊面前卖个好,甚至可能在这个过程中为自己和所属派系攫取巨大的利益!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似乎完全是在为李昊考虑,但其下的私心,在场稍微有点脑子的神都听得明白。
他身后一些奥林匹斯系的神灵,眼神闪烁,有的露出赞同之色,有的则隐含担忧。
而其他神系,尤其是被他点名的阿斯加德和赫尔海姆的代表,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对着卡修斯怒目而视,却又不敢在李昊面前发作,只能死死忍住。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李昊身上,等待着他的反应。
卡修斯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这位恐怖的存在,是否会接受这份看似“双赢”的提议。
李昊终于动了。他轻轻“呵”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弄。
看向卡修斯,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被说动的迹象,只有一丝玩味:
“你,很聪明。”
李昊的语气平淡,
“懂得借势,也想浑水摸鱼。”
卡修斯脸上的笑容一僵。
“但是,”李昊的声音陡然转冷,“你把我当成你清理对手的工具?”
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锁定了卡修斯,让他如坠冰窖,浑身血液都快要凝固!
“不……不敢!主神大人明鉴!我……我绝无此意!我只是……只是想为主神大人分忧……”
卡修斯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地解释。
下一刻,卡修斯直接爆炸,就一眼,简直是瞪谁谁死啊!
随即,李昊没有理会短暂的骚乱,目光再次扫过全场,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神灵耳中:
“我对你们内部的蝇营狗苟,没有半点兴趣。”
“我只想要‘星核补天石’的消息。”
“现在,我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谁知道,哪怕只是一点相关的线索、传说、或者可能记载此事的地点——无论是哪个神系的藏书馆、禁地,还是某个古老存在的记忆。”
李昊的指尖,一缕危险的金色电光开始跳跃。
“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接下来,我再听到任何试图利用我,或者毫无价值的推诿之言……”
李昊没有说完,但那缕跳跃的电光和再次弥漫开的毁灭气息,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赤裸裸的利用企图被无情戳穿后,李昊失去了耐心,下达了最后通牒。
真正的压力,此刻才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了每一个神族的头顶。
他们必须拿出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否则,下一个被湮灭的,可能就是他们自己。
卡修斯面如死灰地瘫在地上,无人敢去搀扶。
所有神族的大脑都在疯狂运转,挖掘着各自传承中可能与之相关的、哪怕最微不足道的一丝信息。
生存还是毁灭,就在他们接下来能否给出让这位煞星满意的答案。
绝望与恐慌如同瘟疫般在神族联军中蔓延。
在死亡的终极威胁下,一些神族开始病急乱投医,脑海中闪过各种荒诞的念头。
其中,一个隶属于某个中小型自然神系、以狡黠着称的林精长老,眼珠急速转动,忽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猛地抬起头,脸上强行挤出混杂着敬畏与“忠告”的神情,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尖利:
“主……主神大人!请您三思啊!”
他挥舞着如同枯枝般的手臂,
“您实力固然强大,堪比神王!但……但这宇宙后勤中转站,乃是各方神系共同建立,受诸神盟约庇护!尤其是……尤其是坐镇此地的内斯主神!”
他特意加重了“内斯主神”四个字,试图唤起李昊的“忌惮”。
“内斯大人乃是执掌死亡的强大真仙,是此地唯一的至高主宰!
您若在此大肆杀戮,强索宝物,便是公然挑衅内斯大人的权威,更是与整个中转站背后的诸多神系为敌!
届时,即便主神大人您神威无敌,恐怕……恐怕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是诸神的怒火啊!”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找到了关键,语气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意味:
“不如……不如您暂且息怒,由我等代为向内斯大人禀明情况?
或许……或许内斯大人知晓‘星核补天石’的下落,看在主神大人实力的份上,愿意与您交易也未可知?
动武,实乃下下之策,还请您……慎重!”
这番话说出来,不少已经吓破胆的神族仿佛也找到了主心骨,纷纷附和,尤其是埃及神系的那些黑袍祭司,更是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是啊!他们还有内斯大人!
这位可是真正的老牌主神,实力深不可测!
这个金发恶魔再强,难道还敢同时得罪内斯大人和诸多神系不成?
“没错!快请内斯大人!”
“亵渎主神威严者,必将承受死亡神罚!”
“请主神大人冷静,切勿自误!”
一时间,场面竟然又有些骚动起来,一些神族看向李昊的眼神中,恐惧似乎减少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你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