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宁老板车技不错。”
宁司严无语看向后视镜里的女人。
蔡花一上车就坐后驾驶，导致会开车的宁司严只能坐在在主驾驶位置上。
“宁老板，夸你一句，怎么就不专心了。看前方！”蔡花指着前面的路况。
宁司严淡漠地翻了个白眼，看了眼一旁空荡荡的副驾驶。
明明他才是老板。
他开车，那么他的下属就该坐在他副驾驶。
而蔡花坐在后面，给他感觉，他就是蔡花的司机。
“宁老板，停车。”
突然，蔡花一声令下，宁司严这该死的死脚，听话地踩下刹车。
“宁老板真听话！等我做老板，给你加薪哈！”
说着，蔡花推开车门，下了车。
宁司严猛地晃过神来，“喂！你要去哪里？”
他们可是要去法院，怎么去到半路就停下来了。
蔡花走到一家煎饼果子摊面前，“给我一个煎饼果子。”
老板热情道：“好咧，要加什么菜么？”
蔡花看了看上面的价格，“一个蛋，要两块？”
老板继续热情地笑着招待：“对的，很划算。”
“划算什么？现在12块钱就能拿到30个鸡蛋，你这还两块钱，真的是。我什么都不加，要个六块钱的。”
老板笑容凝固，目光注意到女人身后那一辆奢华豪车。
宁司严摁了摁喇叭，“现在我们要赶去法院，你还要吃什么吃？”
似乎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着急她的案子。
要知道，这可是自己的私密照外传，还被网暴，关乎她名声问题了，再者就是那个死变态三番两次让她借网贷，给钱他花。
这种换成别的任何一个女人，都需要很强心理素质面对这件事。
按常理，到开庭的时候，应该态度积极地应诉。
而不是像现在……
蔡花拿到了煎饼果子，“饿死了，吃两口先。”
她拿着饼子一口吃了一半。
“你还有心情吃？”
“怎么没有？”
宁司严窝火：“你现在是去开庭，你知道么？”
“我当然知道，可是不影响我肚子饿，吃东西。”蔡花吃嗨，转身看向老板，“这小玩意，不错啊！给他也弄一个吧！然后叫他给钱。”
老板下意识看向车里的脸黑得一批的男人，怯生生道：“请问，这位先生你要么？”
“不要！”
老板尴尬，“小姐，先生说不要。那你们谁给钱？”
“亲爱的！”蔡花看向宁司严，“给钱。”
宁司严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女人叫他什么来着。
“你女朋友叫你给钱。”老板担心他太远，扫不到支付码，拿着支付码拿到车窗前。
宁司严咬牙。
好面子的他，这一刻是不可能为了六块钱有失身份。
无奈下，他只能拿起手机扫了下。
“你女朋友真会为你省钱，一吃就只吃最便宜的。”老板缓和了下氛围。
只是男人冷冰冰，“她不是我女朋友。”
老板见支付成功，憨笑：“对对对！未来女朋友。”
宁司严狠狠瞪眼。
等蔡花吃完上了车，他冷声怒斥，“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所以你的底线是什么？”蔡花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是那六块钱的煎饼果子？”
宁司严：“……”
蔡花歪着脑袋靠在他座椅后背。
女人身上独有的清香弥漫过来，几缕发丝有意无意地从椅缝里飘过来，轻轻地撩拨着他的臂弯，有意无意的……
能感受到，女人离他很近。
似乎就只隔着一个座椅背，感觉他周围都是女人漫过来的香味。
瞬时间，他脑海回想了那一次被蔡花抱着的感觉。
软软的，香香的……
“呼噜呼噜呼噜~”
宁司严冷眸一沉，看到身后的女人，就这样把脸抵着他椅背，睡了过去。
而身子依然坐在后驾驶……
他自讨没趣地抿了抿唇。
到底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要应诉是一件多么严肃的事情么？
也不知道，等下法官问到，蔡花能不能回答出来。
毕竟实习生，还是以这种恶劣案子出庭，不懂她会不会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难不成，她根本就不想出现在法庭里？
要是这样……
宁司严叹了口气，下意识放慢了车速，尽量保持车子稳定，往法院开去。
……
来到法院门口，宁司严停好了车子，见女人没醒。
他就知道，蔡花这个人，不敢直面庭审。
毕竟整个案子性质极其恶劣，不管是针对她的隐私、人格、清白等，到时候庭审时候还会看到自己大量流出的照片，甚至还会回忆起，当初被嫌疑人一次次语言攻击或者行为危害的每一帧，加上现场嫌疑人还会语言攻击，扰乱蔡花的证词。
这些对于受害者来说，甚至一位已经得了重点抑郁的受害者来说，需要二次面对，就等于是二次伤害，加上现场还有那么多人……
宁司严干脆没有叫醒蔡花，留她在车内。
反正没有他宁司严打不赢的官司。
“等等！”
宁司严刚想关车门，被蔡花喊住了。
她懒懒打了个哈欠，眼神迷糊地看了看四周，“到了，我补个妆先。”
宁司严挑眉，只见女人拿出一支口红，涂抹了下红唇，吧唧了两下。
抬眼间，刚好看到男人正看着她，“我美么？”
宁司严无语，冷傲地转过身，背对着车。
“嗤！不美，你还老是偷看我做什么？”
阳光下的宁司严，不懂事被太阳照得火辣辣，还是被蔡花这句话说得火辣辣。
他冷漠道：“你自己在这，我要进去了。”
“急什么！不是四点开庭么？还有十分钟。我先说一下，我的诉求，要他进去蹲着外，必须赔偿我一百万。宁律，你有没有信心给我拿到一百万？”
宁司严冷笑：“你觉得可能有一百万赔偿么？”
“怎么没有！长达一年的骚扰，我得了重度抑郁，看病开药不要钱？再者就是他在境外乱发我的照片，还谋取盈利，不仅侵犯我个人隐私还……”
“首先他有这个钱给你？”宁司严查过了余仁愚的个人财务，“他的车是租的，房子是租的，而且他没钱。我只能给你申请，他目前能给你的赔偿，外加蹲局子。”
“那么穷？”
“是的！”
“但是不影响我要一百万。”蔡花坚定地竖起一根手指，“有多少就拿多少，直到拿够为止。”
宁司严像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蔡花小姐，这是法院，不是许愿池，赔偿的事宜不是你想就可以的。再说，以我的经验，法官顶多让对方给你赔偿二十万。”
“是么？那赔偿的事情，我来解决，宁律你解决别的。”
蔡花说着，推开车门，踩着她掷地有声的高跟鞋，走路带风般从宁司严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