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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沉浮于无边的混沌之海。

没有光,没有暗,没有上下左右,只有粘稠、冰冷、不断蠕动变幻的暗金、紫金与金红三色能量,如同亿万条贪婪的蛆虫,啃噬着每一缕残存的感知。剧痛、撕裂、以及一种被强行塞入冰冷金属框架的禁锢感,如同永恒的酷刑。

我是谁?

一个极其微弱、却如同风中残烛般倔强的意念,在混沌的核心艰难地闪烁。

我是……萧彻。

这个认知如同一粒火星,瞬间点燃了沉寂的黑暗!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裹挟着滔天的愤怒与撕心裂肺的痛楚,轰然涌入!

血染的玉玺!九天枯爪撕裂空间的嗤啦声!瑶儿在光茧中痛苦的惨嚎!青铜古树贪婪吞噬的枝桠!湮灭光束毁灭一切的轨迹!最后,是那团混沌光球吞噬一切的冰冷与粘稠!

瑶儿!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炸响!他疯狂地凝聚起所有残存的意志,试图在混沌中搜寻,感知!那点微弱的、属于云瑶的金红涅盘真炎,如同黑暗中的唯一灯塔!

他“看”到了。

就在这无边混沌的核心深处,一道模糊的、被无数暗金与紫金能量丝线死死缠绕、几乎要熄灭的金红轮廓!它蜷缩着,如同被冰封的火焰,气息微弱到了极致,却依旧顽强地闪烁着,抵抗着周围冰冷能量的侵蚀和同化!

“瑶儿——!” 萧彻的灵魂无声地咆哮,试图冲破那粘稠的混沌能量,靠近那点微弱的金红!然而,一股冰冷、强大、充满了混乱吞噬欲望的意志,如同亿万道无形的锁链,死死地禁锢着他!这意志源自那构成这混沌核心的、深青色的、如同青铜锈蚀般的诡异本源!它贪婪地吮吸着萧彻帝血龙魂的力量,吮吸着云瑶凤凰涅盘的本源,更在疯狂地同化、改造着他们的意识与存在!要将他们彻底熔铸进这具新生的、恐怖的躯壳之中!

不!绝不!

萧彻的意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紫金色的帝道龙魂之力不顾一切地燃烧起来,疯狂地冲击着那些缠绕向云瑶金红轮廓的暗金丝线!他要保护她!哪怕魂飞魄散,也要护住她最后一点真灵!

就在这意志爆发的瞬间——

嗡!!!

整个混沌核心猛地一震!一股更加庞大、更加冰冷、充满了亘古苍凉与毁灭秩序的意志洪流,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被惊醒,轰然降临!这股意志,赫然与那束缚他们的深青色青铜本源同出一源,却又更加浩瀚、更加纯粹!它瞬间压制了萧彻的反抗,如同巨山碾碎蝼蚁!

一个冰冷、死寂、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如同亿万块寒冰在灵魂深处摩擦、回荡,直接烙印在萧彻和云瑶濒临破碎的识海之中:

“容器……归位……”

“窃道之种……铸吾骨……燃吾火……”

“此界……当为……祭品……”

轰!

随着这冰冷意志的宣判,整个混沌核心的能量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搅动!粘稠的三色能量瞬间狂暴!暗金色的青铜本源之力暴涨,疯狂地压制、吞噬着紫金与金红的光芒!无数深青色的、如同活物血管般的诡异符文在混沌能量中浮现、蔓延,强行烙印在萧彻和云瑶的意识之上!

剧痛!超越灵魂承受极限的剧痛!仿佛整个存在都在被强行拆解、熔铸!萧彻感觉自己被拖向冰冷的、由青铜构成的深渊!而云瑶那点微弱的金红光芒,在狂暴的暗金能量冲击下,如同风中残烛,剧烈摇曳,光芒飞速黯淡,眼看就要彻底熄灭!

“不——!!!” 萧彻发出无声的、绝望的嘶吼!紫金色的光芒不顾一切地燃烧、爆发,试图冲破那冰冷的枷锁,扑向那即将熄灭的金红!哪怕……同归于尽!

然而,那冰冷的意志只是漠然地碾压下来,如同天道碾碎尘埃。

就在这万劫不复的刹那——

嗡!

云瑶那点即将熄灭的金红光芒核心,一点极其纯粹、极其微小、却蕴含着焚尽一切污秽、向死而生意志的涅盘真炎,猛地跳动了一下!那并非力量的反抗,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最本源的……呼唤!

这微弱的呼唤,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什么!

萧彻疯狂燃烧的紫金帝魂之中,一道烙印在灵魂最深处的、属于云瑶生命气息的印记,如同被唤醒的星辰,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股源自血脉、源自灵魂最深羁绊的力量,无视了那冰冷意志的压制,无视了混沌能量的阻隔,如同跨越了时空的桥梁,狠狠地撞向那点微弱的金红真炎!

轰——!!!

紫金与金红,两道源于最深羁绊的光芒,在冰冷的混沌深渊核心,在亿万暗金符文的压制下,悍然交汇!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股温暖、坚韧、足以焚尽一切桎梏的意志洪流瞬间爆发!这股洪流,如同混沌初开的第一缕光,瞬间驱散了部分冰冷的黑暗!那些缠绕向云瑶的暗金丝线如同被灼烧的毒蛇,猛地收缩!烙印在两人意识上的深青符文也出现了瞬间的黯淡和紊乱!

那冰冷的意志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如同平静的冰湖被投入巨石!

“羁绊……?蝼蚁……也配……反抗……宿命?!” 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怒!

而就在这意志波动的瞬间——

轰隆隆隆——!!!

整个混沌核心,连同包裹它的巨大骸骨躯壳,猛地爆发出一股超越极限的恐怖能量!骸骨那巨大的、由无数尖锐骨刺构成的右臂骨爪,缠绕着被萧彻意志点燃的紫金帝炎,对着上方无尽的虚空,带着被强行唤醒的帝王之怒与守护至爱的狂暴执念,狠狠一撕!

嗤啦——!!!

一道巨大无比、边缘流淌着粘稠混沌能量与紫金烈焰的空间裂口,被那燃烧的骨爪,硬生生地撕裂开来!裂口之外,是太庙废墟上空,那血月褪去后惨淡的夜空!

骸骨空洞的眼窝中,那两点暗金色的火焰疯狂跳跃,仿佛要将这撕裂的苍穹,连同那冰冷的意志,一同焚尽!

落鹰峡,地狱的绞盘依旧在转动。

吴远亮浑身浴血,如同从血池中捞出的魔神,手中的厚背砍山刀早已卷刃崩口,每一次挥舞都带着沉重的破风声,将扑上来的苍狼骑连人带马劈开!他脚下的尸体堆积如山,浓稠的血浆没过脚踝。身边的亲卫一个个倒下,环形防御阵线如同被蚁群啃噬的堤坝,不断向内塌陷,仅剩不足两千残兵在死撑。

“大帅!顶不住了!狄人的萨满在做法!兄弟们……撑不住了!” 一名断臂的校尉嘶声哭喊,声音充满了绝望。

吴远亮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向峡谷上方!只见陡峭的崖壁之上,几名身披羽毛、脸上涂满诡异油彩的北狄萨满,正围着一面巨大的、刻画着狰狞狼头的皮鼓疯狂跳动!他们手中挥舞着白骨法杖,口中发出尖锐刺耳的咒语!随着他们的动作,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胆寒的诡异力量如同无形的涟漪,笼罩了整个战场!

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本就悍不畏死的苍狼骑变得更加狂暴嗜血,双眼赤红,力量速度陡增!而苦苦支撑的京畿军残兵,则如同被无形的巨石压住胸口,呼吸艰难,手脚冰冷,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无力感疯狂蔓延,意志濒临崩溃!阵线瞬间被撕开数道巨大的缺口!狄人的弯刀如同死神的镰刀,疯狂收割着生命!

“妖法!” 吴远亮目眦欲裂,发出不甘的怒吼!他深知,若无破解之法,这最后的两千残兵,连同他自己,顷刻间就要被这妖法和狼群彻底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防线即将彻底崩溃的瞬间——

轰——!!!

一声无法形容其源头、仿佛来自九天之上、又似来自九幽之下的恐怖巨响,毫无征兆地在落鹰峡上空炸开!

整个峡谷空间猛地一震!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然后狠狠摇晃!

咔嚓!咔嚓!

两侧陡峭的崖壁上,无数巨大的岩石在剧烈的震颤中崩裂、滚落!砸向下方的狄人和京畿军士兵,瞬间造成一片混乱和惨嚎!

更令人惊骇欲绝的是,峡谷上方,那片被硝烟和血腥遮蔽的天空,毫无征兆地——扭曲了!

如同高温下的蜡像,又似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空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水波涟漪般扩散的褶皱!褶皱的中心点,猛地向内塌陷!

嗤啦——!!!

一声比九天惊雷更加刺耳、更加令人灵魂战栗的空间撕裂声,响彻云霄!

落鹰峡的上空,一道巨大无比、边缘流淌着粘稠混沌能量与紫金烈焰的恐怖裂口,硬生生地被撕裂开来!裂口之中,并非星空,而是翻腾着暗金、紫金、金红三色光芒的混沌深渊!一股混合了亘古苍凉、冰冷秩序、帝道威严、涅盘生机以及无尽毁灭欲望的恐怖气息,如同灭世的海啸,轰然倾泻而下!

“呜——!!!”

那几名正在疯狂施法的北狄萨满首当其冲!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口中喷出混着内脏碎块的黑血,手中白骨法杖寸寸断裂,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从崖壁上栽落下来!那笼罩战场的诡异力量瞬间溃散!

噗通!噗通!

下方狂暴冲击的苍狼骑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瞬间成片地瘫软在地,眼中赤红褪去,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茫然!战马惊恐地嘶鸣,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狠狠甩落!

整个战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超越凡俗想象的恐怖天变,陷入了诡异的死寂!无论是濒死的京畿军残兵,还是凶悍的苍狼骑,都被这如同神魔降临般的景象和气息震慑得魂飞魄散,忘记了厮杀!

吴远亮拄着卷刃的砍山刀,布满血污的脸上充满了无法言喻的震撼!他仰头望着天空中那道燃烧着紫金烈焰的恐怖裂口,感受着那浩瀚如狱的恐怖气息,一个荒诞却又无比强烈的念头猛地冲入脑海——陛下?!是陛下吗?!

就在这死寂的瞬间——

咻!咻!咻!

三道凌厉到极致的破空厉啸,如同死神的低语,猛地从峡谷一侧那近乎垂直的崖壁中段响起!角度刁钻无比,目标直指下方混乱狄军后方,那个身披金狼皮甲、正在竭力约束部下的北狄将领——阿史那邪的亲信副将!

噗!噗!噗!

三支通体黝黑、毫无反光的弩箭,如同长了眼睛,精准无比地穿透了那副将的咽喉、心口和眉心!箭簇上淬炼的剧毒瞬间发作,那副将连惨叫都未及发出,脸上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骇,轰然从马背上栽倒!

“敌袭!有埋伏——!” 狄军后方瞬间陷入更大的混乱!

与此同时,在那撕裂天空的混沌裂口投下的、明灭不定的诡异光影中,峡谷入口处,狄人封堵后路的军阵侧翼,毫无征兆地燃起了冲天大火!火势极其猛烈,瞬间吞噬了大片帐篷和辎重!浓烟滚滚,火光将狄人的惊恐面孔映照得如同地狱恶鬼!

“杀——!!!”

一声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咆哮,猛地从峡谷入口的乱石堆后炸响!紧接着,数十道身着深青色劲装、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手持锋利的横刀和劲弩,从阴影中、从燃烧的火光后悍然杀出!他们动作迅捷狠辣,配合默契,如同虎入羊群,瞬间将混乱的狄军后阵撕开一道巨大的缺口!

为首一人,脸上覆着毫无表情的青铜面具,手中一柄紫金短剑如同毒蛇吐信,每一次挥动,必有一名狄兵咽喉喷血倒地!正是萧宸轩麾下的那名面具人首领!

“援军!是援军!大帅!援军到了——!” 京畿军残兵中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呼喊!

吴远亮猛地回过神来,布满血丝的虎目瞬间爆发出如同烈日般的光芒!他猛地举起手中卷刃的砍山刀,用尽全身力气,发出震天的怒吼:“儿郎们!援军已至!随老夫——杀出去!”

“杀——!!!” 绝境逢生的狂喜点燃了所有残兵最后的血勇!他们如同被注入了一股狂暴的力量,爆发出震天的怒吼,跟随着吴远亮那如同血染战旗般的身影,朝着被面具人撕开的缺口,向着那燃烧的火焰,发起了决死的反冲锋!

落鹰峡的战局,因为这撕裂天空的恐怖异变和一支神秘青衣小队的悍然突袭,瞬间逆转!

慈宁宫西暖阁,气氛凝重如铅。

柳诗窈端坐紫檀书案后,玄鸟朝服上沾染的尘土和血迹尚未清理,更添一份肃杀。她面前摊开着潞州仓转运副使王元亭的详细卷宗,以及内卫府“夜枭”刚送来的密报——潞州仓那批被拖延的粮车,在“夜枭”的暗中“护送”下,已重新上路。而那个深夜拜访王元亭外室的“北地商人”,如同人间蒸发,杳无踪迹。

“查!顺着王元亭这条线,给本宫把他背后的人挖出来!一寸寸地挖!” 柳诗窈的声音冰冷,朱笔在卷宗上王元亭的名字上重重一圈,晕开刺目的红。

“是!” 青黛肩头的伤口已包扎,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躬身领命。

就在这时——

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来自地底深渊的恐怖巨响,伴随着整个皇宫大地的剧烈震颤,毫无征兆地传来!

暖阁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屋顶灰尘簌簌落下!案上的茶盏、笔架叮当作响!烛火疯狂摇曳,光影乱舞!

“地震?!” 青黛惊呼,下意识地扑到柳诗窈身前。

柳诗窈猛地扶住书案,稳住身形。她的脸色瞬间煞白,不是因为地震,而是因为这震动传来的方向——太庙!那股心悸的感觉再次袭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深渊之下那团混沌光球……发生了什么?!

“报——!!!” 一名内卫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惊骇,“太后!太庙……太庙裂谷……异变!光……光球炸开了!里面……里面出来一个……一个巨大的……骨头架子!它……它把天……把天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什么?!骨头架子?!撕天?!

饶是柳诗窈心志坚毅如铁,此刻也被这匪夷所思的禀报震得心神剧颤!她猛地起身,几步冲到窗边,一把推开雕花木窗!

窗外,帝都的夜空,被一道景象彻底撕裂!

太庙废墟方向,一道巨大无比、边缘燃烧着紫金烈焰、内部翻腾着暗金与金红混沌能量的恐怖裂口,如同大地的伤疤延伸至苍穹,硬生生地横亘在惨淡的夜幕之上!裂口之中散发出的、那混合着苍凉、威严、生机与毁灭的恐怖气息,即使相隔遥远,依旧如同实质般碾压而来,让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与恐惧之中!

“那是……” 柳诗窈的瞳孔急剧收缩,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深渊下的光球……炸开了?萧彻?云瑶?那所谓的“窃道之种”……竟是这般模样?!

“娘娘!您看!” 青黛指着天空,声音带着颤抖。

柳诗窈顺着她所指望去,只见那巨大的空间裂口深处,翻腾的混沌能量之中,隐隐可见一具巨大、扭曲、通体灰败、布满了深青色诡异纹路的骸骨轮廓!骸骨巨大的骨爪燃烧着紫金烈焰,正死死地“抠”在裂口的边缘!而在那骸骨破碎的胸腔骨笼核心,两团模糊的光芒正激烈地对抗着——一团是微弱却坚韧的金红,另一团是狂暴燃烧的紫金!

那是……萧彻和云瑶?!

柳诗窈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们……还活着?或者说……以这种形态存在着?!

“传……” 柳诗窈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正要下令封锁太庙区域。

“报——!!!” 又一名浑身浴血、甲胄残破的传令兵冲了进来,噗通跪倒,声音嘶哑却带着狂喜,“北境急报!落鹰峡!吴老帅……吴老帅得救了!天降异象!撕裂了狄人萨满的妖法!还有……还有一支不知来历的青衣精锐突然杀出,烧了狄人后营,斩了阿史那邪的副将!吴老帅已率残部……冲……冲出了落鹰峡!正……正星夜赶往飞云关!”

落鹰峡解围?!天降异象撕裂妖法?!青衣精锐?!

柳诗窈猛地转身!凤眸死死盯住那传令兵,又猛地转向窗外天空中那道燃烧着紫金烈焰的恐怖裂口!落鹰峡的异象……与太庙裂谷的异变……同时发生?!撕裂萨满妖法的力量……与这裂口中散发的气息……同源?!

一个惊悚而荒诞的念头不可遏制地冲入她的脑海:是它?!是这具撕裂天空的诡异骸骨,它的力量……竟能跨越千里,影响到落鹰峡的战局?!

她快步走回书案,指尖因激动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惊悸而微微颤抖。她猛地抓起一份关于“百炼坊”的密报——那是她下令围困后,“夜枭”刚刚送来的初步勘察结果。密报上写着:“……库房内有剧烈爆炸痕迹,残留大量猛火油燃烧后的灰烬与刺鼻气味……现场发现未燃尽的北狄狼头纹饰皮袍碎片及……一枚完好的、刻有‘宸’字的羊脂玉佩……”

宸字玉佩?!

柳诗窈的指尖猛地一颤!萧宸轩!他在百炼坊!爆炸发生时他就在现场!那支出现在落鹰峡、解了吴远亮之围的青衣精锐……

所有的线索如同散乱的拼图,在这一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聚拢!百炼坊的军械、萧宸轩遇刺、神武门救诏的面具人、落鹰峡出现的青衣精锐、以及此刻天空中这具撕裂苍穹的诡异骸骨……萧宸轩!他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他手中的力量,是敌是友?他与这骸骨……又有何关联?!

“青黛!” 柳诗窈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备车!本宫要亲赴——百炼坊!” 她必须立刻见到萧宸轩!无论他是否在爆炸中幸存!这盘扑朔迷离、杀机四伏的棋局,唯有直面这头深藏不露的“狐狸”,才能拨开迷雾!

百炼坊。

爆炸的余烬尚未散尽。

巨大的库房如同被巨兽蹂躏过,半边屋顶彻底坍塌,焦黑的梁柱歪斜断裂,燃烧后的灰烬和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地面上散落着扭曲变形的军械残骸、破碎的木箱、以及……几具被烧得焦黑蜷缩、难以辨认的青衣人尸体。

一片狼藉的废墟中央。

萧宸轩半跪在地,月白锦袍被爆炸的冲击波撕裂多处,沾染了黑灰和点点血迹,显得有些狼狈。他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嘴角挂着一缕血痕,显然受了内伤。但他那双桃花眼中,却燃烧着如同实质的怒火与冰冷的杀机!他手中紧握着一枚通体莹润、刻着古朴“宸”字的羊脂玉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玉佩边缘,残留着一小片被烧焦的、带有北狄狼头纹饰的皮袍碎片。

“好……很好!” 萧宸轩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受伤的野兽在低吼,“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埋下火雷,引燃猛火油……好一招釜底抽薪!好一个北狄暗桩!本王倒是小瞧了你们!” 他猛地抬头,冰寒刺骨的目光扫过废墟中仅存的十几名带伤警戒的青衣人,“给本王查!掘地三尺!把那只混进来的耗子,连同他背后的主子,给本王揪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青衣人齐声应诺,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劫后余生的狠厉。

就在这时,库房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马蹄声和甲胄铿锵声!紧接着,是兵刃出鞘的厉啸和一声清冷的断喝:“奉太后懿旨!封锁百炼坊!所有人等,原地待命,不得擅动!”

柳诗窈来了!

萧宸轩眼中寒光一闪,迅速将手中的玉佩和皮袍碎片塞入怀中。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眼中的杀意,脸上瞬间恢复了那种惯有的、带着几分慵懒和惊魂未定的神情。他在管家(此刻也略显狼狈)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望向库房门口。

厚重的库房大门被轰然推开。

柳诗窈一袭玄色宫装,在青黛和两队杀气腾腾的宫廷禁卫簇拥下,踏入了这片弥漫着死亡与硝烟气息的废墟。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规,瞬间扫过狼藉的现场、焦黑的尸体、仅存的青衣人,最后落在了被管家搀扶着、脸色苍白、嘴角带血的萧宸轩身上。

“宸郡王,无恙否?” 柳诗窈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关切,只有一片深潭般的探究。

“托太后洪福,侥幸捡回一条小命。” 萧宸轩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微微躬身行礼,动作牵扯到内伤,忍不住轻咳了几声,嘴角又溢出一丝血迹,“只是……臣这点微薄家当,还有这些忠心的护卫……算是交代在这里了。咳咳……” 他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后怕、愤怒与损失惨重的痛心。

柳诗窈缓步走近,目光掠过他破损的衣袍和嘴角的血迹,最后定格在他那双看似虚弱、深处却依旧深不见底的桃花眼上:“郡王这‘游山玩水’的护卫,倒是精锐得很。不知郡王在此‘清点货物’,可曾清点出……一些不该出现在帝都的东西?”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那些散落的军械残骸。

“太后明鉴!” 萧宸轩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惶和委屈,“臣……臣冤枉啊!臣只是……只是见这废弃工坊宽敞,便租下来存放些南边运来的丝绸瓷器……谁曾想……谁曾想竟有北狄细作混入,埋设火雷,欲置臣于死地!这些……这些刀兵……” 他指着那些军械残骸,一脸痛心疾首,“定是那些该死的北狄细作藏匿于此,意图不轨!臣也是受害者啊!”

“哦?北狄细作?” 柳诗窈凤眸微眯,一丝锐利如刀的光芒闪过,“那郡王可知,就在方才,落鹰峡战场,也有一支身着青衣、手持劲弩的精锐小队,悍然杀出,火烧狄营,斩杀敌将,助吴老帅脱困?” 她紧紧盯着萧宸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不知郡王,对此……作何解释?”

萧宸轩脸上的“惊惶”瞬间凝固了一瞬,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他显然没料到柳诗窈的消息如此之快,更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地将落鹰峡的青衣人与他联系起来!

库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仅存的青衣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刀柄,禁卫的刀锋也微微抬起,寒光闪烁。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杀机。

萧宸轩沉默了片刻,脸上的惊惶和委屈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一丝玩味的平静。他轻轻推开搀扶的管家,站直了身体,尽管内伤让他身形微晃,但那股纨绔表象下的锋芒,已然无法掩饰。

“太后娘娘,” 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带着伤后的沙哑,却再无半分虚弱,“您说落鹰峡有青衣人相助?这……臣倒是第一次听闻。或许是……天佑大梁?又或许是……” 他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幽深的光芒,迎向柳诗窈探究的目光,“吴老帅洪福齐天,自有神兵天降?”

“神兵天降?” 柳诗窈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本宫倒觉得,这‘神兵’,似乎与郡王这百炼坊的‘护卫’,穿着打扮……颇为相似?” 她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威压如同山岳般笼罩向萧宸轩,“郡王,事到如今,还要与本宫打哑谜吗?”

萧宸轩面对柳诗窈的步步紧逼,脸上那丝玩味的笑容反而加深了。他无视了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甚至微微侧头,仿佛在倾听什么。他抬起手,用沾染了黑灰和血迹的修长手指,轻轻指了指自己耳朵的方向,又意有所指地指了指库房外那依旧被巨大空间裂口映照得明灭不定的夜空。

“娘娘,您听……”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这风声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他的目光越过柳诗窈,仿佛穿透了库房厚重的墙壁,投向了太庙废墟的方向,投向了那具撕裂苍穹的诡异骸骨,眼底深处,是毫不掩饰的、近乎狂热的探究与一丝……冰冷的期待。

“您与其在这里追问臣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如想想……” 他转回头,直视着柳诗窈那双冰封的凤眸,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匕首,“那深渊里爬出来的‘东西’,到底是您心心念念的陛下和皇嫂……还是……引来了真正的……灭世灾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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