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号的残骸在亚空间通道中撕开一道泛着紫光的裂缝时，流浪星港的引力场已像张温柔的网，将他们稳稳拽回现实维度。
林夜抱着装有净化者核心的铅盒踏出舰桥，迎面是联邦科学院的接应车队——银灰色悬浮车排成两列，车身的星徽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为首的白大褂老者正是联邦科学院院长李默，这位专攻高维规则的顶尖学者，此刻正盯着林夜怀里的铅盒，瞳孔里跳动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与警惕。
“林夜阁下！”李默快步上前，指尖刚碰到铅盒，脸色骤变——盒内黑色晶体突然绽放细碎紫光，一道道规则符文如小蛇般爬上他的手套。贞德的圣剑几乎是本能出鞘，圣光裹住李默的手腕，将符文烧成灰烬。
“好霸道的‘定义抹除’规则！”李默抹了把冷汗，眼底却亮得吓人，“这碎片能直接擦除有机生命体的存在概念！观察者把它做成了定点清除武器！”
霍震岳凑过来，战刃上还沾着硅基舰队的腐蚀：“也就是说，那台净化者是冲林夜来的？”
“不止。”李默接过铅盒，指尖在盒身敲了敲，“碎片里的规则残留指向月球背面的‘星门遗址’——铁腕日志里提过，那是观察者在太阳系的‘感知节点’。”
林夜的混沌星核微微跳动。月球背面……他想起昆仑星星图里重叠的坐标，想起荒牙族叛徒偷渡的方向——原来观察者早把爪子伸到了地球家门口。
“走，去实验室。”李默招呼众人，“我得解析这枚碎片，看看观察者到底在谋划什么。”
流浪星港科学院的地下实验室里，冷白色的灯光照在铅盒上，反射出幽蓝的光。李默的团队围着碎片忙得不可开交：苏芸操控分析仪，将碎片的能量波动转成全息投影；两名研究员戴着防辐射手套，试图用磁场束缚晶体；暴熊王抱着手臂靠在墙角，盯着晶体咬牙切齿——他还没忘那台净化者差点捅穿林夜的胸口。
林夜坐在观察窗前，混沌星核的光丝顺着指尖飘向铅盒。他能感觉到碎片里的规则在“呼吸”，像某种蛰伏的毒虫。突然，投影上的能量曲线剧烈震荡，李默的叫声划破寂静：“它在分裂！规则自我复制！”
众人抬头，只见铅盒接缝处渗出黑色符文，顺着实验室的线路往控制台爬。苏芸的警报器炸响：“规则污染！它在改写物理法则！”
霍震岳一刀劈断渗过来的符文，却被反弹的力量震得后退三步：“这玩意儿比硅基腐蚀还邪门！”
林夜站起身，掌心源代码亮起五彩光。他走到铅盒前，手指按在盒盖上——源代码的触须顺着盒缝钻进去，像医生操刀般精准剪断分裂的规则链。
“你疯了？”李默喊，“直接接触会被标记！”
“我是吞噬者。”林夜的声音平静，“而且，我想看看它的核心是什么。”
源代码的光丝在碎片内部游走，一幅画面猛然撞进林夜脑海：观察者的本体——一个由无数规则符文组成的巨大眼球，悬浮在高维空间，瞳孔里是密密麻麻的坐标，其中一个红点正对着月球背面的星门。
“它在准备‘收割’。”林夜收回手，碎片的分裂戛然而止，“规则碎片是探针，标记地球位置。下一步，要么派更强造物，要么……亲自来。”
李默擦着汗：“必须通知防务部！启动月球防御！”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暴力撞开。一群穿黑色作战服的人冲进来，为首的正是联邦防务部副部长陈默——林夜见过他，之前在联邦会议上，这人还主张“与观察者谈判”。
“林夜阁下，对不起。”陈默的表情扭曲，“规则使者控制了通讯，他们要我带你去月球……见‘大人’。”
霍震岳怒吼着劈向陈默：“狗娘养的叛徒！”
陈默侧身躲开，身后的人群举起能量枪，光束对准林夜：“请跟我们走，否则摧毁整个星港。”
贞德的圣剑挡住光束，圣光溅起层层涟漪：“休想！”
林夜看着陈默身后的“规则使者”——那些人身上的能量波动，和净化者如出一辙。他突然笑了，混沌星核的光从袖口溢出：“你们以为，我会怕你们的规则？”
源代码的五彩光丝从体内涌出，像张网瞬间缠住所有使者。那些人发出尖啸，身体融化成黑色液体，顺着地板流淌。陈默吓得转身就跑，却被霍震岳追上，战刃劈在后颈，直接绞成碎块。
“清理干净了。”霍震岳擦着战刃上的血，“这群内应，该死！”
李默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煞白：“林夜阁下，联……”
“联邦里有观察者的眼睛。”林夜捡起陈默的通讯器，屏幕上还跳动着月球星门的坐标，“现在，我们得赶回去。”
实验室的屏幕切换到月球背面画面：星门遗址的能量波动正急剧增强，像某种巨兽即将苏醒。林夜望着那团逐渐凝聚的黑雾，混沌星核的旋转速度加快——他能感觉到，观察者的“规则之眼”，已经锁定了他。
“月球……”林夜的眼中闪过寒芒，源代码的光丝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把小剑，“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露真容。”